第三百六十一章
這事想拿什麼來換?’妖怪怔愣,隨即很隨意的笑問。
小畢方這時纔打心底的希望他爹別在這時進入狀況!
好像聽到小畢方的祈禱,他馬上進入狀況,指了肩上的小鳥說:‘這粒小球。’
‘小球我會自己弄到手。’
言下之意拿小畢方去換是不行的。
‘………過來。’他舉起手作勢要小畢方停在他的手指上。
‘………嗶。’情緒低落的飛過去。
‘下次見到那東西,踢它、咬它、啄它、烤它、撞它,別留情了。’
嗶嗶!?小畢方不敢相信的抬頭。
‘打不過,就躲回來。’
‘嗶!’小畢方几乎要冒出淚花的叫著,萬分沒想到這次爹會如此挺自己。
妖怪無語了幾秒,自知自己並不會輸給這個人類,那人類卻一副大靠山的姿態,講出那種話是打算讓它連小球的一根毛也摸不到吧?
但這對它來說並不算什麼,只要它想捉,就算小球做那些抵抗,它身上的繩也能輕易的把小球捆住。
它低垂著眼簾,看著腰腹上的紅紋,原本扁平的貼在膚上,隨著它的意念剝離,像條扁平的活蛇,悄悄的遊向眼前人類的腳邊。
正要纏上人類的腳踝,它就覺得心口一陣刺疼,知道是它的末端受到傷害才引起的痛,所以它抬頭也不意外看到一把刀將它的紅紋一併刺進地面。
人類冷瞧它一眼,就撇頭當它不存在子,似乎也不想再與它談條件了,開始摸起這兒唯一的一張桌。
這人明明在意妖繪師,但又不肯應下那些吃虧的事,跟之前跟妖繪師下來時好似不同了,又或許是當時它還在畫裡,沒把這個人類看透。
妖懶洋洋的又趴回自個曲起的前腳,有點遺憾還不能去逗弄那粒毛小球,想著只要能離開這硃砂畫的陣,那毛小球要怎麼玩就怎麼玩。
想歸想,妖的意識又犯懶起來,爲了不這麼睡著,它開始努力的去想這個人類的事,隱約想起這大概是它第二次見到這個人。
那次是妖繪師帶著他一起下來,似乎在介紹它們這些被關在畫裡的妖,而它的畫掛得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妖繪師臉上少見掛了笑容。
倒是住它隔壁的幾隻喜歡閒聊的妖,還從畫裡冒出點身,說了兩人的味道混得這麼像,還以為是同個人,這話倒是讓妖繪師又少見的慌了。
那它再碰到妖繪師,應該是那次妖繪師把這所有的妖全放的那回吧?
說了一堆不該應給妖的話,輪到它時就怎樣也不肯答應。
那時妖繪師說什麼去了………?
"……喪門,你說的讓我不知該說是你吃虧還是我了。″吳邪怔愣了下才說,在側耳去聽身後的妖說著要不就宰了它這不合羣的妖,讓吳邪扯起一抹不算難看的苦笑。"既然這樣,就只能讓你先留在這,如果………嗯、會有人再來這的,如果是個叫二月紅的人,就將桌上那幅畫交還給他。″
它是有些不滿,要是順了妖繪師的意,那它不就成了看門的狗?
"只是看幾日罷了,這樣就能離開這,划不來嗎?″
喪門想到這,撇撇嘴,暗自碎念着,還說什麼劃不划得來,妖繪師他說的幾日真夠久。
小畢方瞧著它爹,難得的被爹護著,種種複雜的情緒涌上來,讓它很想攤開鳥翅去撲抱它爹的臉,但又注意到它爹一臉認真的在翻桌子,小畢方自知該乖巧,所以才努力的忍下這衝動。
直至它爹開了一隻積了一層厚灰的錦盒,找到裡頭的一卷畫軸,它好奇的湊過裡頭是畫什麼,看到畫紙上畫了個穿深色馬掛跟黑色大氅的男人。
小畢方呆愣幾秒後,立刻驚恐的拍著翅膀飛快地往後飛,想離那畫越遠越好,它根本不知道畫裡的人是誰,它卻直覺得那是它出生來遇過最嚇人的東西!
也因為差點嚇破了膽,飛得過急而沒看好方向,圓滾的毛身體直接命中喪門的腦袋,把昏昏欲睡的喪門給砸醒。
‘哎?毛小球?’意外這粒毛小球居然會主動飛來它這,一會它就搞懂了原因。
那個人類還把那封起來的畫給攤開著轉過身,並且一臉不解的模樣,喪門用餘光瞥看畫裡的人,也下意識的別過臉。
很害怕?為什麼?
他看著畫裡的男人,也不覺有哪裏不對勁,畫的筆觸看起來像隨性地在亂撇,應該是個孩子畫的圖,卻又能將男人的神韻給畫出來,讓人能猜測出這男人的性格。
‘這人是誰?’他開口問。
不期待那個已經怕到躲到妖那邊去的小畢方能回答出什麼,所以他等著目光也明顯在迴避的喪門來回答。
但喪門偏頭不理,嘴上只噙著抹笑,手裏玩著嚇迷糊的小畢方,把它當成是粒糰子在搓。
他等了會,便將畫紙捲起,放回到錦盒後,便理當然的說:‘能說了?’
那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威壓一消失,喪門總算肯正眼看人,又覺得這人類所問的話,莫名的有種威脅在裡頭。
是不是它不說的話,就打算拉開畫來嚇它們?
想了想,喪門選擇開口說:‘張家其中一位家主,張家出來的人,妖是不會小瞧他們,但畫裡的那位家主,妖卻會選擇迴避。’
在以前的張家據下這塊來建城的地,是以前多方妖獸不斷瓜分爭奪的土地,被張家人趕跑的妖獸,也從沒放棄過,或許該說本能的被這塊地給吸引而前來,但張家人卻再也沒丟失掉這地方。
張家的實力在此可以見得。
以前的張家人,對於上門的妖就是殺,踩踏屍骨,幾乎要將建城的地給染紅,就旁的來看,張家對妖似乎有說不上來的仇恨在。
這種逆者亡,妖者殺的作風,直到人稱張大佛爺的張啟山成為家主後才稍減,不再是趕盡殺絕,也不是要與妖友好的在一起,那個人做的只是用盡手段來利用可用的人事物。
利用強大的妖來守四方城門,抵禦外敵,畢竟人與妖不同類,人如此用妖還能想像;但讓喪門無法理解的是,張啟山身為人,在建城的同時也扶持出九家來鎮壓封住內部,用上九家人的性命,為的就是要完成建城這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