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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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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唇上貼到的溫度我也能感覺到,但我呆住了,我也看到悶油瓶的眼中出現驚嚇,身體則是很不受控制的,一下又一下不輕不重的吮咬悶油瓶的唇。

    悶油瓶從一開始的驚嚇到迷惑,重頭到尾都沒有反抗跟亂來任由我亂來,我也沒法從悶油瓶臉上看到更多其他的想法,直到唇跟唇分了開,我吐出一口熱氣變成了白霧。

    我們也沒分開多少,至少是能感覺到彼此氣息的那般近,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想湊上去,而且這次如果沒法阻止,我幾乎可以肯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當又要再吻上時,還沒碰到,悶油瓶用一隻手掌就掐住我的脖子,冷聲問道:‘你是誰?’

    脖子上的痛跟悶油瓶眼中的殺意,讓我知道悶油瓶是真的想殺了我!不只我嚇到,我也真切的感覺到我所在的這身體也嚇到了。

    他使的勁越來越大,我也越無法呼吸,最後我聽到像骨頭碎掉的聲音,沒了空氣沒了知覺,意識漸遠的陷入黑暗。

    ‘…啊哈!’梗了許久,一股空氣突然從我口鼻中衝進我體內,我整個人被嗆醒過來,睜大雙眼就看到老癢在我的上方。

    我愣愣的看著老癢許久,他似乎也被我這樣一盯緊張了,直問我怎麼了。

    ‘我…我還活著?’這一出聲,我就覺得脖子痛得很,位置剛好是悶油瓶剛掐的地方。

    ‘當然還活著!我準你死了嗎?你是暈昏頭還是怎麼樣了,怎麼說昏就昏啊?’

    ……昏倒了?‘我們還在鬼道里?’

    ‘是啊,你不是纔剛說迷路了。’

    我撐起身看四周,是鬼道里沒有半個人的街景,跟剛纔碰到悶油瓶的地方不一樣。‘…又回來了……啊、畫!’

    連忙撕開貼在畫上的紅紙,原本畫在裡頭的春宮圖已經消失,只剩下完全空白的畫紙。

    ‘他孃的還真的不見了!’老癢驚叫。

    ‘墨跡不見…’摸著話,想著其中的關聯。

    先是墨暈開,然後我就失去意識,等我醒來我卻在另一個地方,身體則不像自己的,還會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接著醒來整張畫上的墨就全都不見,像沒回來一樣。

    ‘吳邪,你還要待在這嗎?’老癢突然扯緊我說。

    ‘怎麼了?’

    老癢面色難看的瞄了下身邊。‘那些黑東西都湊過來了。’

    我沒看到我們身邊有黑東西,但身邊的空氣的確變得比剛剛還要冷,知道現在情況不對,打算要拉起老癢走時,身上卻像壓了千斤重一樣,怎樣也動不了。

    感覺到老癢像很冷的打著顫。‘老癢,閉…上眼不要看……’話很艱難的說。抓住老癢的臉龐,用手指壓下老癢的眼皮。‘會被帶走…’

    我不是道士,沒有辦法去處理這種被鬼壓著的事情,只能本能的去護住老癢,我們倆已經被壓得曲著身,老癢也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一道腳步聲從前方傳來,我努力的抬起頭看,覺得那聲音越近,身上的重量就更輕上幾分,直到我看到站在我面前的人,這時我已經能直起上半身。

    ‘黑、黑瞎子’看著眼前樣子像黑瞎子但感覺上卻有些違合的人。

    黑瞎子如果一不笑就會顯得有點可怕,使人不敢接近他,但在我喊了他之後,黑瞎子又恢復之前的感覺,輕佻的勾起嘴角。

    ‘你跟小傢伙窩在路上做什麼?’黑瞎子手拿著一根平時沒見他拿過的煙管在抽,銀色的長銅管身,上頭好像還雕了些什麼。‘小傢伙好像昏了呢。’

    ‘呃?老癢!’我低頭喊了幾聲,搖幾下後,才發現老癢沒什麼嚴重情況,只是昏過去。

    ‘睡的樣子真不錯。’黑瞎子笑說,故意的將口中的煙全吹在老癢身上,如果老癢現在是醒著的,肯定不會放過黑瞎子。‘這是我剛磨好的藥粉,味道如何?’

    我愣下,才曉得他是在問我煙管裡塞的粉味,但我現在沒什麼心思回他,只說還可以,準備拉起老癢時,就被黑瞎子一把抱走。

    黑瞎子走在前頭,我後頭疑惑的問:‘你知道路怎麼走?’

    ‘不就是路,有路就有出去的路,沒這麼容易迷路。’

    ‘那你看的到嗎?’

    ‘看的到什麼?’回首笑問。

    ‘沒事。’

    牆上的燈籠影開始變少,附近開始有了聲音,到有人的地方,當我們從某地方鑽出來時,才知道又回到人聲鼎沸的花街。

    ‘我就先把小傢伙帶回去。’還沒讓我問想把老癢帶回去哪,黑瞎子就接著說:‘這次的事一半是因為小傢伙他,一半是你手中的那東西,所以我不插手管你收妖的事,但也不要讓我有機會碰上它。’

    ‘接你的人來了。’黑瞎子笑著,用下巴往我身後一比。

    我回頭就看到悶油瓶提著燈籠走過來,嚇得我渾身一顫,馬上想起我剛吻了悶油瓶,雖然應該不是我去吻的,但我還清楚的記得;除了有尷尬外,還有些害怕,因為悶油瓶掐斷我脖子的痛,也印象深刻的留著。

    ‘小、小哥……’忍著不後退跑開。

    悶油瓶一靠近劈頭的第一句話就問:‘會冷嗎?’

    問得我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他就把將他頭頂當成巢的畢方給抓下來,塞進我的圍巾中。

    ‘嗶…’現在頭上多一撮白毛的小畢方,從我繞了一圈又一圈的圍巾中鑽出頭,可憐兮兮的對著悶油瓶叫一聲。

    ‘安份。’

    之後小畢方還真的安份下來,認命當我取暖用的手爐,會這麼使喚畢方,大概也只有悶油瓶才做的到。

    ‘那個……小哥,呃——…你…剛有沒有碰到什麼怪事!’最後我放棄的一口氣說完。

    ‘嗯。’

    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的回答?‘像有沒有碰到我……呃、不對,那不是我……小哥?’手突然被拉起,然後開始走回去。

    ‘回去。’

    感覺悶油瓶不想回答,我也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問清楚,但沒想到的是,我們一回去他就很配合,不管我問什麼就答什麼。

    ‘所以你說當你掐了我……不對,掐了那東西后,它就變成一癱墨水?’

    悶油瓶點頭。

    ‘讓我聞一下。’拉起悶油瓶的衣襟,嗅了會,墨量不多,但的確是墨水的味道,這不會是什麼陳年墨水變成魍魎精怪吧?但怎麼不會先幹掉還能變得這麼色!‘雖然沾到的墨不多,但還是把這件衣服給燒了。’

    ‘嗯。’

    ‘如果沒被你掐死,那墨精也沒回畫中,就表示可能擺脫掉畫紙逃走了。’我苦惱的想,如果是以墨為體的妖,對於我這以墨畫妖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封進畫中。‘那墨精會仿畫主的樣子,牽引著畫主的意識,然後去誘惑畫主身邊的人,難怪狗子家會開始不安寧,狗子的精氣也被採得要一乾二淨。’

    悶油瓶靜靜的聽我說,我瞥了他一眼,還有件事讓我覺得煩悶。

    ‘吳邪?’

    ‘小哥,’我坐正,認真的看著他。‘你是確定那不是我才掐斷脖子的?’

    ‘嗯。’

    ‘但如果這次剛好是反過來,身體是我的,但我的心神卻不在其中,這樣你就真的會掐死我耶。’

    ‘不會,不一樣。’

    ‘哪不一樣?你分的出哪個是我的身體?’明明也是在我親過之後,才覺得那是我平常不會幹的事……

    ‘味道不一樣。’

    ‘呃?’

    悶油瓶說完就唰一聲的起身,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味道……等等!小哥!是什麼味道不一樣?你哪來的什麼味道可以比啊!’

    屋裏屋外貼滿了紅色囍字,能看到外頭掛的一個個紅燈籠,不遠處傳來熱鬧的笑聲,能知道這裏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婚慶的喜悅中。

    我不知為何的人就身處在某個房間中,看著房內那張鋪著龍鳳被的床,兩顆有著漂亮刺繡的枕頭,整齊的一起擺在床頭;這裏應該是新人的房間,只是新人還沒被送回房。

    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待下去,但腳卻移不開半分,甚至覺得應該繼續的待著,沒感染上外頭的歡喜氣氛,只覺得他們離我很遠,又有種只要繼續待著,就會知道某些事的感覺。

    房裏突然多了碰撞聲,我驚得立刻回過頭看,發現在妝臺前多了一個穿新娘紅衣的女子,從她的背影就覺得她是個相當美的人,但對方坐著位置剛好背對我,無法看到她的樣子,對方似乎也沒發現房間多了個我。

    女子揭起自己的紅頭帕,輕輕的取下鳳冠,摘下發上的一些金釵,我這才發現她有一頭很美的長髮,而她似乎也相當珍惜她的發,拿著木梳仔細的梳平細如絲、黑如墨的長髮。

    不過這一梳就花了不少時間,我在一旁單看她做著相同的動作,都起了想到床上睡得念頭,但她也不嫌累,從銅鏡的倒影隱約能看到,女子紅色的朱脣正微微的揚笑。

    一瞬間原本覺得很美的人,讓我覺得不寒而慄起來。

    突然,門碰的一聲被推開,我被嚇了一跳,女子沒被嚇著,先優雅的將手中木梳放下,微側過身,這些動作讓柔順的髮絲滑過她姣好的臉龐,有些露出還掛在她耳上的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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