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給他煩的不行，就說道：“你別問我，你還不知道我爺爺的脾氣啊，他要幹什麼我哪裏知道啊，你要是好奇的話，你晚上出來看啊。”

    這話王陽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他知道，那就算是給王河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的。

    果然，王河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他衝着王陽呵呵一笑，擺擺手就一溜煙的跑了。

    而其餘那些來問的人，也都是被王陽這句話給擋回去了。

    不少人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黃芸芸，似乎對這個陌生的漂亮姑娘很是好奇。

    等到這幫人都離開之後，黃芸芸纔好奇的詢問王陽，為什麼那些人一聽到王陽的話就不問了呢。

    王陽乾笑了兩聲，其實這也是有前車之鑑的。

    差不多是十年前吧，那個時候王陽還在讀初中呢。

    村子裏面有個寡婦，那寡婦長得很漂亮，為人也很是清白，從來沒有聽說她門前有什麼是是非非的。

    結果當時村裏有一個潑皮無賴，半夜翻了寡婦的牆頭。

    聽到這裏，黃芸芸握著粉拳咬著牙說道：“哼，臭男人，這種人渣就應該被槍斃！”

    王陽倒是贊同這一點的，畢竟這事情如果是你情我願那還說得過去，可這要是被強迫的，那就確實很該死了。

    不過，當時村子裏麵也有一些流言蜚語，說是這寡婦就是不檢點，明面上是個清白人，暗地裏跟多少人睡過呢。

    這個事情出了之後，村子裏麵的流言蜚語就越來越多了，一些女人扯老婆舌，說是半夜裏經常看見有男人翻牆頭進去，還有一些女人信以為真，天天看著自家的男人。

    那寡婦本來就很可憐了，被這麼一鬧騰，沒過幾天就上吊自殺了。

    “她死的時候把以前嫁人時候穿的嫁衣給穿上了，我爺爺說人死在了子時，必定是成為厲鬼的。”

    黃芸芸驚訝的瞪著眼睛，卻是有些急切的問道：“後來呢，那個混蛋死了沒有？是不是這可憐的女人變成厲鬼，把他給殺了啊。”

    王陽不由得一陣好笑，看著黃芸芸說道：“想什麼呢，厲鬼都是隻有執念也沒有什麼思想的，或者說他們很難保持生前的思想了，只是想要復仇罷了。”

    這事情也是王五缺當做故事講給王陽聽得，其中一些東西王陽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這寡婦變成了厲鬼之後，那可不僅僅是要弄死禍害她的潑皮無賴，而是要弄死整個村子的人。

    王五缺當時並不在村子裏麵，而是到隔壁村子去料理事情去了。

    那個時候手機還沒有普及，全村也就幾個人家有座機。

    寡婦死的第二天，就有人發現那潑皮無賴也死了，就被吊死在村頭的一片林子裡面，舌頭吐出去很長，就像是被人給扯出來的一樣，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一隻胳膊抬起來，指著一個方向。

    而那個方向正是寡婦的家。

    村長知道這個事情之後，立馬打聽到王五缺是去了哪個村子料理事情，就用村子裏麵的電話聯絡了別的村子的村長，這纔將王五缺給請回來。

    王五缺回來以後，也就是寡婦死的第二天夜裏。

    他就是用大喇叭通知的各家各戶，晚上不要出來，外面就是鬧翻了天都千萬別出來。

    那個年代也沒有什麼窗簾的講究，所以王五缺將各家的人都矇頭睡覺，別看外面就是了。

    結果當天晚上有幾個膽子大的半大小子拉幫結夥的看熱鬧，還有幾個長舌婦，也是縮在被窩裏隔著窗戶往外看。

    “那天晚上本來是不會出事的，我爺爺快要將那厲鬼給解決了的時候，厲鬼攝了生人魂魄，不僅沒有被我爺爺給滅了，還是實力大曾。要不是我爺爺有本事，估計也被厲鬼給帶走了啊。”

    “那……那些無辜的人後來怎麼樣了啊？”

    無辜？

    王陽詫異的看了一眼黃芸芸，有些不爽的說道：“當年我還小不懂事，也覺得這些人很是無辜。不過現在我覺得他們一點都不無辜了，這件事情原本寡婦就是受害者，這幫人不僅沒有雪中送炭，反而是雪上加霜的說一些風言風語。到了關鍵時刻還有臉出來看熱鬧，這是因果報應，也是活該被厲鬼吞了生魂。不過他們沒有死，而是變成了白痴。”

    黃芸芸聞言楞了一下，有些驚訝的看著王陽，似乎也是驚訝於王陽心中的想法。

    王陽聳聳肩，無奈的說道：“你是做警察的，也應該知道這幾年的網路暴力事件吧？有人死於網路暴力，那些鍵盤俠沒有親手殺人，卻也是始作俑者了。”

    黃芸芸想了一下，不由得噗嗤一笑，饒有興趣的看著王陽說道：“你可真有意思，不過倒也是，當年村子裏麵的那些人和現在的鍵盤俠倒是有一拼了。”

    “嗯，所以從這個事情之後，只要我爺爺在村子裏麵用大喇叭說了什麼，各家各戶都是嚴格執行的。誰也不想自己變成白痴吧？”

    黃芸芸會心一笑，王陽則是繼續收拾院子。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幾個村民牽著好幾只黑狗上門了。

    不用問，這黑狗肯定是王五缺叫人準備的。

    王陽也沒少經歷這樣的事情，和對方客套了一番，就將幾隻黑狗收下來了，然後關在了後院的一個空豬圈裏麵。

    黃芸芸也跟著過去看了看，她於心不忍的說道：“一定要殺了這些狗狗嗎？”

    王陽點點頭，有些懷念的說道：“我小時候也像你這樣，覺得這些黑狗太可憐了。不過聽我爺爺說，這些黑狗那是有自己的使命的，本就是剋制邪祟的存在。如果用它們的血除去邪祟的話，這些黑狗再入輪迴便不會再做牲畜，有很大的機會再世為人。”

    “那……那些被殺掉吃肉的狗呢？”黃芸芸眨了眨眼睛，很是好奇的問道。

    王陽嘆了一聲，表示那也是它們的命，畜生道本來就是在世償還罪孽的。

    不過這因果報應是講究一個迴圈的，投胎做了畜生來償還罪孽，而殺了牲畜的人本身也會有罪孽，不過這個也不是絕對性的，比如屠夫就是一個例外了。

    屠夫和一些從事相關工作的人，並不會造成太大的罪孽，如果是有人虐殺了聖靈，或者是去食用一些本不該成為食物的聖靈，這個因果可就不好說了。

    黃芸芸聽到這話不由顯得有些興奮起來，急忙說道：“我去年經手一個案子，當時有人報警，說是鄰居家經常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還有血腥味。我們過去一看，那屋子裏面有很多的貓狗動物，房子的主人是靠著虐殺動物來賺錢的。那個混蛋，真的是毫無人性啊。”

    王陽聳聳肩，笑眯眯的說道：“無妨，和這種人生氣不值得。其實因果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做人最應該講的還是良心了，像是你說的這個人啊，即便現在沒有遭到報應，早晚有一天也是要承受一些惡果的。”

    黃芸芸仍舊是氣不過，表示要是再讓她發現這個混蛋虐待動物的話，一定要把他塞到小黑屋裏麵，找人好好的在裡面照顧他一番。

    兩人正在說著話呢，這個時候王五缺回來了。

    王五缺抱著不少東西，王陽急忙跑過去幫著拿東西，全都是一些黃紙硃砂一類的東西。

    之後的事情也就簡單多了，將黑狗血給取了。

    黃芸芸覺得這個事情很是殘忍，王陽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可以看看，和你想的畫面絕對是不一樣的。”

    好奇心終究可以戰勝很多東西了，黃芸芸仍舊是有些害怕。

    王五缺卻是根本不理睬什麼，到屋子裏麵取出一個木匣子，他將木匣子放在豬圈牆上，隨後開啟木匣子，從裡面取出一把長刀。

    王五缺喝了一口酒，卻是沒有嚥下去，而是噗的一聲噴在了這長刀上面。

    隨後，他將長刀端端正正的擺在一張桌子上面，又是親手搬來了香爐和一些水果。

    這是一個祭壇，祭這把刀的祭壇。

    黃芸芸看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也不敢多問什麼。

    王五缺上了三炷香，隨即衝着那把刀拜了拜，口中唸唸有詞。

    由於隔得太遠，誰也不知道王五缺說的是什麼意思。

    豬圈裏麵的黑狗一個個的狂吠著，還掙扎著想要跳出來，可惜的是它們都被拴在裡面，那是根本無掙脫的。

    然而的是，在王五缺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他手握長刀，開啟了豬圈的門。

    那些原本很是鬧騰的黑狗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

    王五缺解開了狗脖子上的繩子，這些黑狗也不跑，而是一個個的站在豬圈裏麵，似乎沒有看到那把長刀一樣。

    王五缺拍了拍一隻黑狗的腦袋，這黑狗就跟著王五缺出了豬圈，一路走到牆壁的另一邊，那裏就是取黑狗血地方。

    隨後，王陽和黃芸芸也只是聽見王五缺嘀咕了一句，隨即就見長刀寒芒一閃，黑狗哼都沒有一聲。

    幾隻黑狗都是如法炮製，至於那黑狗的屍體則是被王國政拉出去，找個地方給掩埋了。

    這個時候，黃芸芸纔有些納悶的問王陽，怎麼那些黑狗如此反常呢？

    王陽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了，想來應該是和爺爺的一些做法有關係吧，那些黑狗或許也是明白了什麼，纔會那麼老實的。

    畢竟他並不會這一手。

    當然，也可能是王五缺於心不忍，用了什麼辦法讓那些黑狗走的不太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