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拒絕
王陽的頭再一次隱隱作痛起來,再來這麼幾次的話,他真的快要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世界了。
王陽好奇的追問起來,而爺爺只是說,昨晚來的不只是鬼車和一些孤魂野鬼,還有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幻妖。
從買命錢開始,除了那個林大是真正的鬼以外,其餘的東西全部都是幻妖在作怪了。
那隻幻妖,想要王陽的命!
王陽頓時就傻逼了,合着之前的厲鬼全都是在扯淡了?
只是這事情也不對勁,因為王陽是真切的感覺到了那些東西,還有將大事和那個神秘的道士是什麼鬼情況呢?
“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呢?你以為厲鬼真的那麼好遇到啊,真要是厲鬼就你的本事早就死了。幻妖只是要把你給逼瘋,不至於要了你的命,那個林大是倒黴,替你中了幻妖的道。”
爺爺抽著水菸袋,吧唧吧唧嘴輕描淡寫的說道。
王陽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一般,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合着想要他命的是幻妖,而林大真的是無辜的,醫院那些鬼怪也全都是幻妖弄出來的。
包括之前王陽和黃芸芸回來不久之後,他們所看到的爺爺和那些佈陣的人也全都是假的,這一點連王國政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父子兩人這一次都是被騙了。
王陽的心都是有些涼颼颼的。
“小子,那鬼車並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麼強大,那是幻妖做的。鬼車上只有一半的鬼罷了。”
王陽抱著腦袋,這段時間他的記憶完全是錯亂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現實哪些是夢境,王陽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了。
爺爺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把裡面東西喝了,幻妖在你身下做的事情可以緩解,但是如果三天之內不抓到這東西,你這次不死也得成個瘋子了。”
王國政在一旁臉色也不太好看,因為這一次就連他都跟著中招了。
幸虧王陽就算是中招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似乎還記得爺爺根本就沒回來,並且還給爺爺打了好幾次的電話。
要是沒有那幾個電話的話,只怕王陽和王國政都是難逃厄運了。
用王五缺的話來說,縱然那幻妖讓他們都以為他是回來了,這就是想要阻攔兩人聯絡真正的王五缺,趁著他沒有回來之前,將王陽和王國政給逼瘋。
然而的是,幻妖卻是低估了,王陽這個人的能力了。
王陽卻是皺著眉頭,好奇的問道:“爺爺,我也沒有得罪什麼幻妖啊,這幻妖又是個什麼東西啊?”
“鬼也可以修煉,只不過知道修煉途徑的少之又少,養小鬼和供奉都是一種修煉方式,而這幻妖,則是必須以厲鬼為引,經過極其複雜的淬鍊才能修成幻妖。”王五缺眯著眼睛,神色有些暗淡的說道。
王陽倒是聽明白了自己爺爺的意思,合着,這雖然是幻妖要殺了他,而實際上還是和人有很大的關係的。
有人在背後飼養幻妖,想要利用這東西要了王陽的性命啊!
這事情也是有幾分糟心了。
那些事情也算是過去了吧?
王五缺也不說多的,他又轉身出去了,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忙活。
對於這樣的情況,王陽倒是很隨意,因為從小到大都是接觸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屋內燈光明亮,王國政拿過來一些茶水和點心,四個人圍在茶几前,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繼續商量事情。
王陽有些抱歉的衝着黃芸芸一笑,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們三個人都不會做飯,老媽還在休息,先湊合吃一點吧。”
黃芸芸倒是不介意,而且對於這些小點心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王陽鬆了一口氣,作為東道主,他還是不想怠慢了黃芸芸。
眼看著黃芸芸是不介意的,他的心思回到了這件事情上面來。
王陽扭頭看著自己的爺爺問道:“爺爺,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說,當時幻妖弄出來的冒牌貨跟我們說黃芸芸的命格不對,這是幻妖作祟,還是真的是這樣的呢?”
王五缺微微一愣,他看了一眼黃芸芸,隨即搖了搖頭嘆息道:“這一點那東西倒是沒有胡扯,這丫頭雖然家世很不錯,不過卻是短命的面相。本來就是女子,又是陰命,八字太弱,很容易就遇到鬼怪的。”
王陽有些納悶,心說爺爺怎麼知道黃芸芸的八字呢?
不過仔細一想他就明白了,當初做那個替身傀儡的時候,他後來和爺爺也是說了一下,包括幾個人的生辰八字,當時爺爺就說黃芸芸這丫頭可能會出問題,叮囑王陽要格外注意的,結果沒有想到,當時還是出事了。
黃芸芸原本端著茶杯喝茶呢,聽到這話卻是愣住了。
王五缺則是嘆息道:“幻妖想要嚇死你們,自然會將這個事情給說出來的。而且就黃芸芸的命數來看,在她小的時候應該有高人給她下了鎮魂的東西,不然也不可能活這麼大了。”
黃芸芸想了想,將手腕上的一個鐲子亮出來,詢問王五缺是不是這個東西。
從她很小的時候,身上就一直帶著這個鐲子。
這也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甚至連玉都不是,而是用木頭做的,上面雕刻著一些東西。
以前黃芸芸年紀太小,這鐲子大了一些,她都是直接帶在腳踝上的,等到長大了以後才能順利的帶在手腕上。
不管黃芸芸做什麼,這個鐲子也從來都沒摘下來過。
王五缺看了看那鐲子,隨即說道:“這可是個好東西啊,應該是那高人給你下的鎮魂之物。”
王陽看得一臉好奇,就急忙問這是個什麼東西,普通的木頭能夠有這個作用那才奇怪呢。
王五缺想了想說道:“這是菩提樹的樹根做成的,上面的那些花紋全都是隱秘的符籙,至於這作用嗎,一來是爲了給這小丫頭安魂鎮魂,二來這東西是極陽之物,再加上那些符籙,便是可以儲存一定的陽氣了。可以說,如果放在我的手上,這東西可以成為一件法器,而放在這丫頭的身上,也只是一件鎮物罷了。”
黃芸芸沉默了一會,最終表示自己這些年來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而且她的膽子還是很大的。
王五缺一陣苦笑,看著那鐲子說道:“那是因為有這東西在,我想你家裏人應該是付出了不少的東西才換來了這個鐲子,因為這東西不只只是製作複雜,還需要那高人的加持才行。”
黃芸芸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本來只是好奇,結果一問才知道,這基本情況就和王五缺說的差不多了。
電話講到一半的時候,黃芸芸突然看了看王五缺,很是尷尬的說道:“前輩,不好意思,我爸想要和你說幾句話,您看方便嗎?”
王五缺楞了一下,隨即滿意的點點頭也是同意了,並且還覺得黃芸芸這個女孩子也是非常的有禮貌的。
黃芸芸開啟了擴音,隨即衝着王陽眨了眨眼睛,似乎她也是好奇自己的父親會說一些什麼。
王五缺咳嗽了一聲,電話一端裡面傳來一個很是沉穩的男人的聲音:“王老先生您好,我是黃芸芸的父親,我叫黃子峰,您叫我小峰就成了。”
“黃子峰?”
王五缺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反問道:“你是那個企業家黃子峰?”
“王老您客氣了,企業家可算不上,我只是一個小生意罷了。不過這些都是一些凡俗的事情,我是想問問,能不能救我女兒一命。”
此言一出,王五缺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黃子峰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小傳奇的人物了,二十歲就白手起家,如今也不過是四十七八歲的樣子,卻是當地乃是全省首屈一指的企業家了,其名下的公司那就有十幾家,當然,還不算那些小公司。
似乎是因為王五缺沒有吭聲,黃子峰又是急促的說道:“王老,我黃子峰一向是不求人的,這一次我求求您了,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就是要我將公司全都送給你也可以,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您就救救她吧!”
王陽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來黃子峰也是下了血本了啊,可他越是這樣,那就代表這個事情很難辦的。
王五缺卻是面色平淡的說道:“明人不說暗話,那幫著黃芸芸續命的高人如何了?”
黃子峰悶哼了一聲,好半天沒有吭聲。
王五缺有些不爽,示意黃芸芸把電話給掛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黃子峰咬著牙悶悶的說道:“王老真是高人,什麼事情都瞞不住您啊。實不相瞞,三年前有一場災,是那位高人幫我女兒擋了,他已經……”
“死了吧。”
王五缺擺弄著自己的菸袋,一邊點菸一邊輕描淡寫的替黃子峰說了這麼一句話。
黃子峰嗯了一聲,卻是繼續苦苦哀求,希望王五缺無論如何都要救黃芸芸一命,他們皇家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此時,王陽在一旁聽著,卻是心情複雜了。
一方面他不希望看到黃芸芸出事,可是聽黃子峰這麼一說,王陽也是不敢勸說自己爺爺了。
要是爺爺也像那個高人一樣,王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過,顯然王陽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王五缺態度明確的拒絕了對方。
王五缺抽了一口煙,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我不能幫你們。你要保你閨女,我這條老命還要保我孫子呢,要是我出事了,我孫子以後的路就更加不好走了。”
黃子峰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也說不出來什麼了。
王五缺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雖然不能幫她做這件事情,不過我手上也有一個鎮魂的物件,效果比不上那個鐲子,也能撐個一年半載的,除此之外,你就不要找我了。”
老爺子這話說的倒是清楚明白了,他這邊看在王陽的面子上做的仁至義盡了,也希望黃子峰不要再得寸進尺了。
黃子峰立馬千恩萬謝的,並且問王五缺要銀行卡的賬號,他這就大錢過來,算是一點心意了。
王五缺當場就拒絕了,表示他只是近一點心意罷了,這錢是不能收的。
隨後,王五缺就直接抬手,在手機上面按了一下,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王國政去將王五缺的說的東西給取來了,那是一面非常小的銅鏡,差不多隻有人的大拇指甲那麼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銅鏡能映照出人的影子,並且背面還有很是精美的雕刻。
王五缺接過這小東西,將茶几下面的抽屜開啟,從裡面拿出一些紅繩,然後很快的就用紅繩將這個小東西給編制起來了。
鏡子周圍全都被紅繩給包起來了,最後王五缺打了一箇中國結,將這東西弄成了一個項鍊。
黃芸芸和王陽兩人看得眼珠子都直了,誰也沒有想到,王五缺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尤其是王陽更是最為震驚的,他看著爺爺那雙佈滿了老繭的手,在編制紅繩的時候卻是無比的靈巧,一點都不笨拙,這場面倒是很怪異了。
王五缺將這東西交給黃芸芸,叮囑道:“待著吧,能保你一年半載的,不過之後的事情我也愛莫能助。趁著這段時間,趕緊讓你老子幫你找人。”
黃芸芸有些不知所措,王陽趕緊替她接過來,一把塞到黃芸芸的手中。
黃芸芸這纔回過神,急忙衝着王五缺道謝。
雖然很多事情黃芸芸並不瞭解,但是她多少也是能夠看得出來,這王老爺子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能幫的人可都已經幫了,總不能道德綁架吧?
隨後,王五缺讓王陽他們將院子裡收拾一下,王陽和黃芸芸是將那些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蔬菜整理乾淨,而王國政則是修復家裏麵的一些陣法。
王五缺則是去了村裏的廣播室,大喇叭裡面傳出王五缺充滿了威嚴的聲音。
“喂喂,咳,我是老王頭,今晚鄉親們都別出門,把門窗鎖好窗簾都拉上,踏踏實實睡覺,不管聽見什麼動靜都別出來。誰要是好奇心重,出了事可別來找我啊。”
說完話,這大喇叭就安靜了。
然而的是,村子裏麵卻是炸開了窩。
不到一分鐘,周圍的幾個鄰居就跑來了王家打聽事情,其中還有一個年輕人,則是王陽的堂哥王河。
王河這小子是村長的兒子,畢業以後就留在村子裏麵當會計,也算是村子裏麵為數不多的年輕人了。
王河不敢去找王國政問,只能纏著王陽,追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