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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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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口風

    乍一眼看過去,只見神秘人的背影匆匆地在端木閻面前略過,黑色大衣,黑色禮帽,原本副局已經下了命令,一旦看到有類似著裝的人進入醫院,不管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都一概立即實行抓捕,寧可錯抓三千,不可放過一個。但是奇怪的是,這些天來醫院並沒有出現黑衣人的身影。端木閻一邊追捕心裏一邊犯起了嘀咕:難不成黑衣人是渾水摸魚到了醫院才易裝的?“別跑!”端木閻一個勁兒地朝黑衣人喊道。

    端木閻追趕黑衣人到了樓梯,下意識地往下樓的方向追了下去,可是令端木閻感到奇怪的是,當他故意放緩腳步,卻聽不到下面的樓梯有腳步聲傳來,倒是有一陣愈來愈輕的腳步聲在自己的頭上響著。端木閻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原來黑衣人是從樓上逃跑的,怪不得之前幾次的抓捕都徒勞無功,端木閻反應過來之後,急如星火地追了上去。

    火急火燎地趕到了中心醫院第二高的樓層,端木閻已經禁不住氣喘吁吁起來,接連著跑了將近十多層樓,加上追捕神秘人的緊張,端木閻整個人都快累的虛脫了,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抓住這個機會,纔有可能抓到神秘人,畢竟神秘人的套路太多了,這幾次都是從樓上逃跑的,保不準下一次就是直接破窗而出,就如同一隻老狐狸般狡猾。

    正當端木閻竭盡全力地想要往天台上衝刺時,突然“砰”的一聲槍響響徹雲霄,端木閻猛地臥倒,磕到了下巴,階梯鋒利堅硬的邊緣把端木閻的下巴磕了一個口子,霎時間鮮血就從端木閻的下巴處止不住地滲了出來,端木閻把頭微微一抬,發現戴著般若面具的神秘人手上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是個左撇子,像個判官一般位於與天台交接的樓梯口,神秘人緊接著又開了第二槍,端木閻一個魚躍趴到了牆上,躲了過去。

    見情況不妙,神秘人並沒有過於戀戰,電光火石之間,他一個換身立馬往天台跑去。沒有時間了,端木閻忍著下巴發出來的陣陣劇痛,一步四級階梯,撒腿就衝,疾馳著趕到了天台,端木閻沒有絲毫的猶豫,也顧不上瞄準神秘人,對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神秘人開了一槍,子彈打偏了,但是把神秘人打了一個趔趄,滾到了一邊。

    神秘人殺了一個回馬槍,只見他穩穩地握著他的左輪手槍,右手託在他左手的肘部,把左手繃的直直的,對著端木閻又開了兩槍,這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點兒瑕疵,端木閻還沒反應過來,持槍的右手就被子彈擊中,伴隨著一身慘叫,手槍被端木閻甩了出去,幸好端木閻在千鈞一髮之際躲到了遮掩的低牆後面,纔沒有被第二顆子彈擊中。

    黑衣人並不打算奪走端木閻的性命,六發子彈已經用去了四發,再這麼消耗下去,警察全部涌上來,在底下層層設卡,那就插翅難飛了。端木閻偷偷地把頭伸了出來,只見黑衣人拿出了一條毛巾,掛到了鋼索上,順著鋼索“嗖”的一下滑到了對面的大樓,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特警隊員一般,這著實把端木閻給驚著了。“原來,這傢伙每次都是這麼逃跑的。”端木閻若有所思地對自己說道。

    醫院的警員們匆匆地趕到了天台,把受傷的端木閻抱到了擔架上,緊急送往手術室進行治療。端木閻躺在擔架上,眉頭緊鎖,並不是因為身體受傷而帶來的疼痛,而是為錯失神秘人而感到陣陣懊惱與悔恨,他在心裏一個勁兒地指責自己,在樓梯追捕搜尋的時候,思維還是不夠敏捷,耗去了太多時間。

    而就在剛剛端木閻同黑衣人的追逐戰中,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黑衣人在倉皇逃跑的過程中,竟意外地把佩戴在自己身上的一塊翡翠玉佩吊墜落在了樓梯處,準確的說,只是半塊。端木閻把心思都放在了追趕黑衣人,便大意地錯過了這塊掉落在樓梯角落裏的玉佩。

    警員們爲了節省時間,第一時間趕到樓上增援,兵分兩路,一路從醫院的幾個樓梯口搜捕,一路直接乘坐應急電梯,趕到陽臺。但就在他們前往增援之前,這塊玉佩,就被一雙佈滿了皺紋的、纖細的手給拿走了,神不知鬼不覺,連黑衣人自己,都沒有留意到。

    副局聽聞又一員猛將端木閻負傷,立馬放下了手上的其他工作,火速前往醫院瞭解情況。看到端木閻只是手上中了槍傷,子彈也沒有危及到神經,黃昌局長這纔算是安心了些。而黑衣人本次行動的物件劉藏,一副驚嚇過度的面孔,副局剛剛走進去他的病房,他就痛哭流涕起來,央求副局給他安排多一點人手,保護好他的安全。此時此刻,面對著這個變化多端的劉藏,黃昌局長只覺得捉摸不透,究竟劉藏又要玩什麼新的把戲?

    暗花已經派出去了,張揚和鬼王找了一家網咖,打打遊戲順帶歇息歇息。鬼王戴著耳機,全心投入到遊戲世界中,不知道的,看到他那一身紋身還有那一句句連帶祖宗十八代的粗口,還真以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社會二流子。張揚只是點了一杯慕斯奶茶,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鬼王打擊,神情中透露著滿滿的焦慮與不安。

    “莫兒,一起玩一把,開黑不?別老是繃著個臉,案子得一點一點慢慢破,像這種案暗花放出去了,最快最快也得幾個小時,才能收到風,與其愁眉苦臉地守著手機,不如玩玩遊戲,換個心情,你說是不是?你放心,手機我一直盯著呢。”鬼王“千里送人頭”之後,才意識到了身邊默不作聲的張揚,對張揚有理有據地說了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瞭解,張揚心裏如明鏡似的,鬼王雖然現在表面上看是在玩遊戲,但實際上他的眼神一直遊離在自己的手機螢幕上,不自覺地用手解鎖手機,他和張揚一樣,都十分緊張案件的發展,只不過是爲了控制好自己的心緒,所以才選擇來網咖打打遊戲,分散分散注意力。

    “滴滴..滴滴..”鬼王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螢幕亮了起來,顯示著“您有一條新資訊”。鬼王立馬摘下了戴在頭上的耳機,猛地把手機解鎖,“濤哥,您發的暗花我已經搞定了,我可以告訴你魯天佑的位置,但是我現在急需要錢,今晚八點,雲海酒吧,見一面?”給鬼王發來簡訊的是他的線人“喪彪”,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黑社會組織最底層的小混混,同時給鬼王時不時透露一些道上最新的訊息,賺取線人費。

    張揚看了看簡訊的內容,將信將疑地問鬼王:“這傢伙靠譜嗎?”鬼王的眼神遊離了一下,不大確定地深吸了一口氣,“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找他試試看了,他要是敢整出什麼么蛾子,我手上大把他的犯罪資料,牢飯都夠他吃一輩子的了。”說罷便戴上了耳機,匆匆把最後一盤遊戲結束掉之後,和張揚去了趟銀行。

    鬼王從自己的賬戶裡取出了一萬塊錢,隨後嘟嘟囔囔地對張揚說道:“說是五萬暗花,在沒有確認這喪彪的資訊是否真實之前,最多也就給五千塊錢預付,夠他胡吃海喝好一段時間了。”說罷把五千塊錢快速地點了一遍,裝到了一個牛皮紙袋裏。“這些年在道上走,賺的錢都夠我用一輩子的了,可惜都是公家的錢,我賬戶裡的都是我辛辛苦苦拼出來的、乾乾淨淨的血汗錢,老婆本來的!”說罷對著張揚發出了朗朗的笑聲。

    張揚在鬼王的感染下,也跟著笑出了聲,說道:“那我們現在找個地方吃晚餐,時間差不多了就過去雲海酒吧吧。”鬼王這時候眼睛一亮,像個小老闆似的對張揚說:“這不取多了一些錢,正打算請你吃頓好的呢!巴西烤肉吧,我請客,別客氣。雲海酒吧這種地方,逼格不能掉,腰包還是得鼓鼓的纔好。”話音剛落,鬼王就晃悠了一下他手上的黑水鬼,“這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以前出了什麼岔子,潛逃什麼的都靠它,可是老朋友了。”

    張揚和鬼王去了X市最有名的一家巴西烤肉店,搓了一頓之後,八點準時到了雲海酒吧赴約。只見喪彪已經早早地坐在吧檯,瘦削的身體,紋身遍及整個身體,脖子上的一道刀疤被蜘蛛網紋身遮的嚴嚴實實的,一個人正低著頭喝著悶酒,整個人給人一種頹廢不堪、頗為墮落的感覺。

    “喲,濤哥,你可算來了。”一見到鬼王近身走來,喪彪立馬屁顛屁顛地給張揚和鬼王點了兩瓶啤酒,畢竟在他看來,鬼王就是他的大財主。

    “廢話就不多說了,”說著鬼王直接把裝了五千塊錢的牛皮紙袋遞給了喪彪,“這是我給你的五千塊錢預付款,如果你的口風沒有差錯,剩下的尾數自然會給你,當然也得看爺爺的心情,知道不?”

    喪彪一見到錢,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變了,立刻容光煥發起來,精神抖擻地抖了抖身子。“你讓找的那個魯天佑,這幾天都在‘醉玲瓏夜總會’,沒日沒夜地玩,那裏的女的都被他玩了個遍,你今晚十二點後過去,準能撞到他。”喪彪十分肯定地對張揚和鬼王說道,隨後跟他們碰了一個,吹完了手上的啤酒,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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