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兆
“哼,怎麼你怕了,我可是跟你說好,要是有什麼傢伙傷害到小菲兒,我可不會饒了你。”
紅狐說著說著不知想起什麼可氣的事就激動起來,手“啪”地拍了桌子一下,美麗的蔻丹指甲與潔白的桌布相映成輝。
“全線封鎖一個不漏地監視太為難我了吧。”
“喔,為難嗎?,你不聽也可以,我很樂意讓你在節日的午夜十二點最熱鬧時,在大廣場的噴泉裡跳豔舞。本市警衛隊大隊長,最英俊的制服公僕跳的脫衣舞一定很有滋味吧。”
紅狐身子前傾,指尖滑過他微冷的唇線,姜耀不慌不忙避開,痞子似地笑著投降,“好,我答應還不行嘛。”
紅狐笑得豔麗無雙,手指一轉輕彈了下正捧著茶喝的津津有味的我,“小菲兒,你自己也要小心啊,最近城市裏不安全了,老實呆在家裏,你家裏那群應該會保護好你的?”
我回頭望她,略帶不解地問:“啊?哦。”
紅狐家的紅茶味道真好,一喝就不是超市的大眾貨,這趟沒白來。
“小滑頭,恩,一切有我們在,你照顧好自己就夠了。”
“萬事平安。”我朝她調皮地眨眨眼。
凡事只做自己能做的,看自己能看的,認認真真去享受生命的每一天就算完美。
“不過……我還真想看姜耀先生在大廣場跳脫衣舞的樣子,一定會驚豔全場吧。”我也邪惡起來了,那場面一定很震撼啊。
姜耀放下杯子欣賞地看著旁邊一盆開得很好的白星花,“風真是太大了,你們說的話我都沒聽見。”
喝完茶被紅狐拽去試衣服,實在不敢看標價牌,當自己穿的都是地攤貨。
“小菲兒好可愛哦。”紅狐幫我戴好有金邊沿的淺藍色平頂帽。
我轉頭看試衣鏡,用lolita洋裝原型設計出來的衣服樣式簡約大方,有些中華田園風的LOLI風格而賦予對比性的可愛。
淺藍色的鑲邊,手工繪繡的俊秀小花在過膝的裙襬上唯美盛開。
我對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因為血氣不足而蒼白的面板及黑色的長髮讓我的外貌總有一種脆弱的欺騙性。我其實滿健康的,蹦蹦跳跳洗衣做飯沒問題。
“這衣服……很貴吧。”弱弱問一聲,我實在不富有,跟洛邑開口也是真的不好意思。
“送你。”紅狐大方地說。
“哎,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這下敢看價位牌了,雙眼亮晶晶的。
“小丫頭,我現在說不送你你也不打算脫了是不?”紅狐在衣架前,伸手又拿出一套衣服。
“當然要換下來。我可不像穿成這樣出去,”我摸摸裙襬,是好料子,可以穿二十年不壞的那種。
“跟你是同款的男生樣式,本店也就限量十套,因為女式已經送你了,所以爲了保護獨一無二的特質,,這套男式西服要銷燬。”紅狐抽出一套跟我身上制服基本相同樣式的男性制服。
“我無所謂,幹嘛要銷燬,也太浪費了吧。”對於穿慣流水線地攤貨的人,撞裳是正常的。
“別把我的服裝店跟大賣場相比,除非你兩套都買,不然我絕對不會把情侶裝賣個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顧客,這是我們頂級名牌店的原則,你無所謂我卻很介意。”
說來說去你就是看準了我捨不得浪費的性格,掐著我的脖子讓我買下就對了吧。明知道這麼好的衣物我捨不得白白銷燬,還故意要在我面前說。
“那這一套也送我吧。”我裝可愛地對她眨眼。
紅狐輕撩了下長髮,豔麗的唇色在微笑中如一朵魅惑的花,“哎喲,風太大,你說什麼呢?”
“我買,我買可以了吧。”從包裡掏出銀行卡,卻楞了一下,這裏麵的卡,這是洛邑的吧,什麼時候放進包裡的?
“男裝你買去幹嘛,還是讓我扔到回收場絞了吧。”紅狐將我手中的卡抽走,“免得你抱怨我。”
麻煩你做的跟說的一致點行嗎,卡都被抽走了你還想幹嘛。
我皮笑肉不笑,“我喜歡反串可以了吧,這是你上次送的八折優惠卡,我要打折。”
“真是一丁點虧都不吃,我買一送一你還要打折。”紅狐接過打折卡轉身就到櫃檯結帳,生怕我反悔。
我後悔了,將那男裝的價位牌拿起來看,“50000”人民幣,五萬啊,打個八折還是四萬。
我默默流淚,這錢可以買多少個蘋果?都能擺個水果攤了。
果然不虧奢侈品之名,叫打劫品還差不多。
紅狐走回來,將我的卡拿在手裏扇風,笑得很可怕,偶爾幾次看她在宰一些傻子大顧客的笑容,“小菲兒,這卡里的存款還真是不錯啊,看來你家那位也不是不心疼你啊。真讓我心癢。”
我知道紅狐的結帳系統與銀行狼狽爲奸,爲了調查每位顧客的財政狀況,每一次刷卡都能清楚地看到那張卡的帳戶儲存狀況,當然都是暗箱操作。
連本市最大的警衛隊大隊長都視而不見,我這小市民有啥抱怨被偷窺財政隱私的權利。
“對了,紅狐姐,你幫我改一下褲腿,有點短。”我將那套跟我身上幾乎一樣顏色樣式的制服仔細看了下,又拎起那頂藍白相間線條優雅的帽子,“這個帽子也改一下。”
“呵呵,這麼快就想到能送的人,小菲兒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還說不是男朋友。”
“是是是,麻煩你小心改,四萬啊。”任你怎麼說我都巋然不動。
拎著購物袋推開門,回頭對送我出門的紅狐笑著說:“那我走了。”
“恩,慢走。”紅狐笑得勾魂,最後慢慢地又咧成一種似嘲似諷的冷笑,她拉住我先走出門,看向商業街最北邊那處最繁忙的批發區,“真是垃圾,說來你還真來。”
我踮了腳尖跟她望去,除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什麼也沒看到。
“給我抄傢伙,把那群混蛋給掃回去。”紅狐越笑越豔,語氣也越來越冷。
店門開啟,她店裏幾個店員有的空手有的拿棍扛耙就衝出來,從身邊掠過,揚起陣風。
幾秒內像是連鎖反應,商業街上整排商店全開啟門,幾個幾個全往北邊跑去,甚至還看到有人拿掃把。
姜耀也從店裏出來,他手裏抓了塊巧克力蛋糕,啃得滿手都是,“阿狐,火氣不用那麼大吧,一些小老鼠而已。”
“哦,有人打劫打到老孃地盤上,你這個人民公僕執法所大隊長不慚愧到去上吊還在一邊說風涼話,簡直就是尸位素餐,無所作為的草包。”
姜耀蠻不在乎地張開黏呼呼的五指舔著,“哪裏哪裏,這位美麗的女士你過讚了。”
“有人打劫。”看了老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
“小菲兒,你該回家了,小心被壞人綁票。”姜耀揮揮手,走到紅狐旁邊看向北邊街道。
很快一列隊黑色制服的人從東邊街區出現,快速地從她們面前跑過。
是警衛隊們,他們是警局最特殊的一個大隊,所以制服格外的特殊。
“惹火了我們紅狐大姐,就不要活的。”姜耀笑得風輕淡雅地說著。
領頭的一位年輕人立刻應了一聲,“是。”
我撓撓頰,手裏抱著四萬毛爺爺的購物袋,看來看去沒有我幫忙的份,所以向紅狐跟舔手指的姜耀揮手道:“我先走一步,你們忙。”
“照你來的原路回去,可別偏道啊,你被綁票了我可騰不出手去救。”
姜耀的話依舊欠扁,我青筋在額上抽了抽,有這種傢伙位於保衛所當職,怎麼這城市還這麼美好。
“恩,小菲兒再見。”紅狐給她個美麗的笑容,轉頭就變臉,一巴掌往他腦後拍去,“你這烏鴉嘴咒誰呢?要是小菲兒被綁了我立刻捆了你去換。”
我往大廣場的方向走去,五月初的天空是種微淺的藍,連雲也薄得透著天空的顏色。
走到路口,一陣輕風跟我擦肩,一種鏽冷的味道讓我停步回望,黑色的圍巾在快速移動中模糊殘幻。跑得真快,而且還是往商業街北街跑去。
我繼續走路,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
然後接二連三的流浪漢也都跑過去。想趁著機會撈一把嗎?現在的流浪漢還真是不要命了。
我沒停下我該走的路,商業街那邊有姜耀跟紅狐在,無論是打劫還是來撈一把的他們都罩得住,畢竟警衛隊大隊長處理突發事件都很得心應手。
來到廣場又樂顛顛跑去買兩斤蘋果,
邊啃著蘋果邊往家走去,走到廣場噴泉邊時被人攔了路。我不解抬頭,今天怎麼哪個人都來攔我的路?真當姑奶奶我好欺負是不是。
正要發怒,在抬頭的那一刻,卻煙消雲散。
“咦,洛邑?”我驚訝的叫了起來,這時候他不應該在家裏,啊?“你怎麼在這裏?”
我將吃到一半的蘋果放到他手上。
“不放心,所以跟出來看看,菲兒你怎麼從商業街那邊來?”他清淡地笑著看我,很溫柔。
我扯著他的領子讓他低頭,漏了最上頭兩顆幫他扣那些錯位的扣子,邊忙活邊抽出一個堪拼他此時表情的似笑不笑。
他將我的蘋果湊到嘴邊啃,也不嫌我口水。
“我買衣服去,你不是嫌我不打理頭髮沒有新衣服邋遢得想虛偽讚美都找不到詞麼?”
“以後不要到那裏去,那裏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那地方的人都是一群吸血鬼。”他的口氣理所當然。
我的假笑僵住,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就是一群吸血鬼,一件衣服打完折四萬,要我命啊。
“好了,我不會經常去那邊買東西的,”我安慰他。
“不,你想買衣服可以去別的地方,那條商業街,早就被d.k佔領了。”他陰鬱著一張臉,殺氣滿滿。
“d.k?”我不解。
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鬆了下來,“是前幾年的一個國際犯罪組織,他們不僅販毒殺人,還買賣人口,甚至販賣人體器官,菲兒你這麼漂亮,說不定進去就被迷暈瞭然後帶走,他們可能會把你當寵物賣給那些喜歡玩弄年輕漂亮女孩老男人,也可能把你拆掉賣,會挖掉你的眼睛也說不定。”
瞭解的這麼透徹你是有幹過一樣的事情嗎?
我將幾口蘋果啃完,有些不厚道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