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埋骨頭
“三寶,你挖坑幹嘛?”
楚知瑤牽著雲舟兄弟倆走到三寶身邊問了一句,三寶低低嗚嗚了兩聲。
她聽不懂,倒是雲舟指著不遠處的大骨頭說:“埋骨頭!”
雲帆也跟著點頭說:“嗯,骨頭!埋埋!”
楚知瑤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發現那塊骨頭是黃蓮蓮拿來逗三寶的那塊骨頭。不知為什麼,她看著那塊骨頭,想到了上次大米差點被一塊肉毒死時,三寶也是這種反應。
難道這個骨頭也有毒?
楚知瑤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讓雲帆跑去拿一張油紙來,自己親自動手把骨頭抓起來。
“嗚嗚!”
她一抓,原本還在挖坑的三寶頓時著急了,坑也不挖了,飛快衝過來咬住她的衣袖瘋狂甩,她一時不備,手裏的骨頭被甩掉。
骨頭一掉,三寶就不叫了,楚知瑤明白,這快骨頭肯定有問題了。她拍拍三寶的腦袋,安撫了一下,再三解釋自己不會拿來吃,三寶才安定下來。
楚知瑤把骨頭包好,打算拿去給楚長白看看,陸瓊筵不在,她就只能麻煩自家的叔叔了。
楚長白來的時候恰好是中午,幾個小孩正在吃飯,楚知瑤就讓他坐下來一起吃。午飯是炸醬麪,上面鋪滿了一層厚厚的肉醬,灑了翠綠的蔥花。還有一道熱氣騰騰的羊雜湯,涼拌辣海帶,一大盤玉米窩窩頭加香辣外婆菜。
楚長白應該是餓了很久,吃飯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英俊的臉頰也消瘦了一些。還黑了不少。
雲舟和雲帆也很久沒看見這位叔公了,抱著自己的小碗炸醬麪,死活要挨着楚長白吃飯,還像模像樣地給他夾菜,雖然落了滿桌都是,但楚長白也不嫌棄,自己又夾回去吃,還把雲舟兄弟倆誇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飯後,楚知瑤泡了沈煜晗給的紅茶,倒了一杯給楚長白,疑惑地把黃蓮蓮的異樣說了出來,還把那塊骨頭拿給楚長白,連帶著之前院子裡被投毒的事也說了。
原本還抱著雲舟和雲帆哈哈笑的楚長白立刻皺了皺眉,他放下雲舟兄弟倆,拍拍他們的屁股讓他們去旁邊玩,就開啟那塊骨頭,仔細看了看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三寶是受過訓練的軍犬,而且它是中華狼青犬嗅覺比一般的犬要靈敏很多,也很聰明,按照你剛纔說的,三寶應該是察覺到這骨頭有異樣纔不讓你碰……”
說著,楚長白神色凝重地看著楚知瑤說:“瑤瑤,你可能被盯上了。”
楚知瑤一愣:“我不是一直被盯著呢嗎?那個外國男……”
楚長白搖搖頭,打斷她的話:“不止是他,還有其他人,他們是一個組織,包括那個外國男,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你的醫術很好,時刻在計劃著綁架你,還有你的外公留下來的醫書,這些都是他們的目標,我們猜測他們是外國一個少見的種族,聯合你之前被綁時的那些資訊,他們的家族生病了需要你的醫術,綁不到你,就綁了醫科大學的學生……”
聽著楚長白的話,楚知瑤陷入沉思,當初那個外國男人確實是說自己家有瘟疫,還讓她開了一個藥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不會放棄綁她的想法……
楚知瑤想著這些,又聽見楚長白扔下來一個炸彈。
“陸家的陸英她是不是回來了?她犯事的丈夫就是那個家族的其中一個,那個男人是個黑戶,前不久被我們抓了。陸家也知道這件事。”
楚知瑤瞪大眼睛,呢喃道:“所以陸家才死活不幫……”
楚長白喝了一口香醇的紅茶,點點頭:“對,陸傢什麼都知道,所以他們壓住了陸英,我們過幾天會找她談話,你還記得長喜和我身上的毒嗎?你說過那是一種慢性毒藥,我們查到這種毒就是出自那個家族,如果……如果我們能抓住那個家族的主要人員,問出解藥,或許長喜就有救了……”
接下來楚長白又說了很多很多話,這些事都是楚長白找人查出來的,當然也有一小部分是上面查的。
一字一句都壓在楚知瑤的心頭上,楚長白還和她說了一些他們正在密謀的事情。事情大得出乎楚知瑤的意料之外。
楚長白回去後,楚知瑤坐在中醫館裏久久不說話,陸瓊筵不在,她不知道和誰吐一吐心裏的話,只能安靜地抱著雲舟兄弟倆思索著楚長白和她說的事。
她一點一點地掰開,揉碎了去思考,直到她想得腦殼子都痛了,才緩緩提起筆,慢慢地寫了一封信。
“轟隆”一聲,天邊猛然響起一道巨響。天色瞬間昏沉下來,閃光將天上劈成兩半,驟亮之後就是捲起殘風的驟暗。
下雨了,還是大雨,楚知瑤把門窗關緊,抱著雲舟和雲帆在中醫館裏等柳愛軍兄弟倆放學。她望著嘩啦啦的雨滴,內心漸漸下定了一個決心。
大雨過後,天氣真的冷了起來,這場大雨將暮夏最後一絲燥熱也徹底洗刷乾淨。
楚知瑤給柳愛軍兄弟倆做了冬天穿的衣服,該醃製的臘肉也醃上了,掛在廚房裏薰著。
有空的時候她還去老中醫那裏找一些難找的中藥材,配置了一些從未配過的藥粉,貼身放在自己的小布包裡。
期間陸硯來看過她一次,陸硯知道陸瓊筵跟著部隊出去了,所以拿著不少東西來看她,還順便吃了一頓火鍋。
中醫館的炭爐上架著一個老式火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楚知瑤帶著雲舟兄弟倆,以及陸硯圍在炭爐邊吃飯。
陸硯來的時候帶了許多肉,其中就有羊肉,羊肉肥瘦相間,片得紙薄均勻,入口鮮嫩半點腥羶也沒有,楚知瑤為羊肉火鍋還準備了二八醬、醃韭菜花醬、蝦醬,風味十足,熱騰騰的鍋子驅散了漫上來的寒氣。
中醫館大開著門,三寶和大米懶洋洋趴在地上,一旁的陸硯吃得十分舒服,下一瞬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