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趕集之前陸瓊筵和楚知瑤都窩在家裏教兩個孩子說話，雲舟學得很快，小云帆雖然有點慢，但那個需要哥哥開頭的毛病還是沒能完全改過來。

    楚知瑤開始有點著急，有點擔心，這幾天陸瓊筵也一直在教，同時也在安慰她，她才漸漸地放下心。

    期間，楚長白和楚長喜也時不時地過來玩，楚知瑤把這個擔憂和楚長白說過以後，楚長白忽然笑了，英俊的臉上掛著濃郁的笑意。

    他說：“不用擔憂，雲帆這是像大哥吧，你爺爺說你爸爸以前小時候也是這樣，一歲了也不會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蹦，還要你爺爺開口說第一個字才願意說話，不然他能悶著一整天不吱聲。”

    楚知瑤一愣，這是她第三次聽到關於楚長清的事，第一次是陸老爺子說了一嘴，第二次是李淑梅說的，第三次是現在。

    她對這個親生爸爸很陌生，楚家在得知她是楚長清的親女兒後，也沒有提前過楚長清的事情，她也沒有去問，怕觸及他們內心的疼痛。

    如今楚長白神色如常的說到楚長清，楚知瑤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楚知瑤眨眨眼睛，望著楚長白英俊的眉眼，猶豫了一下，問：“叔叔，爸爸……他長什麼樣子？”

    話一落，楚長白似乎怔了怔，隨後露出淺淺的笑意，側頭對正在和雲舟兄弟倆玩的楚長喜說：“長喜，拿大哥的照片出來給瑤瑤看看。”

    聞言，楚長喜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小布包，聽清楚是小侄女要看後，他笑著咧開嘴，開啟小布包，拿出一個被手帕保護得很好的黑白照片。

    楚知瑤接過照片，上面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五官和她有點像，面容十分英俊，眼眸漆黑，望向鏡頭的眼神很冷，是那種幽幽的冷，看久了會有一種掉入深淵的毛骨悚然。

    楚長清長得很好看，照片只有上半身，很小一張，但還是能看出來她爸爸很高，肩膀很寬，手臂修長，她猜測身高應該和陸瓊筵差不多吧。

    她拿著照片看了很久，久到陸瓊筵給她倒的熱茶都涼了，她才把照片上的人細細地看完，深深地把這位從未見過麵的爸爸刻在心裏。

    在場幾人不敢打擾她，卻時刻盯著她的眼睛，生怕她哭出來。

    好在楚知瑤的情緒很穩定，只不過內心感覺漲漲的，彷彿裡面有一個氣泡一直在變大，撐得她的心有點難受。

    挨着楚知瑤坐的陸瓊筵，瞥了小云帆一眼，突然偷偷伸手搶了他的小玩具，望遠處一扔。

    小云帆小眉毛一皺，白嫩的臉頰生氣地鼓起來，大喊了一聲：“壞！”

    說完，小云帆委屈地爬到媽媽的懷抱裡，哽咽地指著面不改色的陸瓊筵，嘟嘟嚷嚷地說：“壞！粑！”

    小云帆的舉動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回神，伸手把照片還給楚長喜，他沒接。

    而是看著她說：“小侄女留著吧，爸爸那裏還有，長喜再去偷一張。”

    楚知瑤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留下了，她拿回臥室小心地放好，想著等下次見到外婆的時候，問問外婆有沒有媽媽的照片，到時候把兩張照片放在一起。

    那爸爸媽媽也算是見面了。

    客廳裡，楚知瑤回臥室放照片時，楚長白怪異地盯著楚長喜看，面色奇怪的問：“你平時不是非常寶貝那張照片嗎？怎麼現在這麼大方？我之前想拿來看看你都不給……”

    楚長清的照片很少，大多數都是小時候的，自他成年後，那照片更加少了，幾乎沒有，全都在他爸那裏。

    楚長喜手裏那張是他在大哥的房間裡翻出來的，平時誰也不給看，今天卻是大方得令人古怪。

    難道這傻小子開始變好了，不傻了？

    這麼一想，楚長白望著楚長喜的眼神裡不由自主帶上了一下期待，結果下一秒楚長喜的話徹底打碎了他的想法。

    楚長喜翻著自己的小布包，抬頭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楚長白說：“那是我小侄女，侄女就是大哥的孩子，我把大哥的照片給他不是很正常嗎？我又不是傻子，我聰明著呢。”

    楚長白：“………”是是是，你不是傻子，誰是？

    陸瓊筵難得看到楚長白在楚長喜身上吃癟，樂得他直接笑了出來。

    楚知瑤放好出來就看到陸瓊筵在笑，忍不住問：“笑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楚長白剛想說沒事，楚長喜就搶先一步開口說：“長白說我傻！”

    楚長白：“？？？”

    陸瓊筵：“哈哈哈！”

    楚知瑤一時不知道怎麼搭話，只好轉移話題：“家裏的兔子很肥了，要不要先把大的殺了，小的暫時先養著，那兔子下的崽也太多了，沒那麼多草喂。”

    楚長喜眼睛一亮，高興地拍手：“好好好，烤兔子烤兔子！！”

    說到烤兔子，怎麼能忘了許天天和沈寶寶兩個小飼養員呢，陸瓊筵去接兩個小男孩，楚長喜殺兔子，楚知瑤在家準備材料，楚長白幫忙看雲舟兄弟倆，陪他們玩。

    楚長喜雖然智力受損，但他一抓到兔子就知道改怎麼做，皮毛完整地剝了下來，嘀咕著說要給雲舟和雲帆做個小帽子。

    大兔子一共四隻，楚長喜全給殺了，還剩下半大不小的兔子養著，那隻胖鼠也被殺了，留下小崽子養著。

    剛爪到胖鼠的時候，楚知瑤就打算把它殺了，結果準備把它嘎掉的時候，發現它生了幾個小崽子，便一直留到了現在。

    楚知瑤把調料放在碗裡混合均勻，然後塗在兔子身上，表面塗勻，醃製了一個小時左右就開始放在紅通通的碳火上烤。

    今天天氣不錯，還有一絲絲太陽，所以他們是在院子裡烤的，等到兔子的表面發黃，這時候就可以開始給兔子刷油了，每隔上十五分鐘的左右就要刷一遍油。

    陸瓊筵帶著許天天和沈寶寶來的時候，許芸芸也跟著來了，許芸芸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小手緊緊牽著自己的弟弟，帽子下露出來的眼睛充滿警惕和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