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病
“你不要欺負他了,我等一等也沒什麼,我又不是惡霸。”
看著盧梅梅夫妻的舉動,楚知瑤有點煩躁地扣了扣輪椅把手,她內心涌動著一些不知名的煩悶,似是在怕陸瓊筵受傷,又似是在煩別人看他的異樣目光,恨不得先把陸瓊筵好好地藏起來,傷好了在放出去。
似乎這樣他就不會受傷,不會被別人看到他虛弱或狼狽,他在她眼裏是一個矜貴且美好的人,她不允許他受到這種委屈。
越想,楚知瑤的情緒便越發嚴重,就連盧梅梅夫妻都感受到了她的煩躁和不爽,更不要說一直在關注她的陸瓊筵了。
緊抓著輪把手的小白手突然被微涼潔白的手指戳了戳,男人那清冽如高山流水緩緩而下的聲音響起。
“是不是累了,還是寶寶鬧你?”
說著,男人似乎因為最後那句話,發出一陣清脆的笑,那笑聲猶如梵鍾輕輕的被敲響,能夠去除浮躁,洗滌心靈。
楚知瑤的內心忽然平靜了下來,抓住那根修長的手指:“不,是你在鬧我。”
“好好好,回房任你處置。”
盧梅梅夫妻:“…………”莫名撐得慌。
休息了一會後,楚知瑤帶著盧梅梅夫妻回到家,恰好外婆在家收草藥,便給盧梅梅把了把脈,說她的胃是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才把胃吃壞了,讓她以後不要在吃了。
又讓楚知瑤開了一些溫養的藥,又說了一些忌口。
知道她是楚知瑤的高中同學還說不要錢,嚇得盧梅梅趕緊掏出幾塊錢放在桌上,開啟了一陣推脫後,楚知瑤讓外婆收下了,畢竟她和盧梅梅又不熟,不用客氣。
收了錢,楚知瑤看了看在盧梅梅身後玩手指,喝茶水的鄭大鵬一眼,隨口問:“你丈夫不順便看看嗎?”
“怎麼了,他除了腦子不好,胖了一點,還生病了?”盧梅梅緊張了,她丈夫可是家裏的獨苗寶貝疙瘩,她的經濟支柱和未來好日子,要是得了什麼絕症命不久矣可怎麼辦?
盧梅梅看向楚知瑤的眼神充滿了希望,現在楚知瑤在她眼裏跟一個神醫沒有任何區別。
“可能虛了點,你自己沒感覺嗎?”楚知瑤說著掃了盧梅梅的肚子一眼,直言:“而且你不是已經結婚很久了嗎?肚子沒動靜不知道帶他去檢查?”
一直跟在楚知瑤身後的陸瓊筵莫名掃了鄭大鵬一眼,眼底閃爍著得意,有意無意地開口:“我當爸爸了。”
說完立刻被楚知瑤掐了一下,鄭大鵬羨慕地搓搓自己的手臂,他也想當爸爸。
察覺到鄭大鵬的視線,盧梅梅蒼白了臉,有點尷尬地問:“是不是……是不是我身體有什麼問題?我們結婚已經差不多一年了,我婆婆帶我去醫院看過,也吃了不少藥……但是就是懷不上………”
楚知瑤詫異:“我說的是你丈夫,我又沒說你不能懷,你身體只是有點寒,又不是懷不了,況且懷孕又不是一個人能做到,你沒問題,就是你老公有問題啊。”
這時候的人若是結婚太久懷不上,就會懷疑甚至認為是女方懷不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有時候很大的問題還是在於男方。
想到這裏,楚知瑤看了陸瓊筵一眼,男人壓下想分享當爸爸的喜悅,識趣地迴避了。
“你悄悄跟我說,你丈夫和你同房了嗎?”楚知瑤拉著盧梅梅原本想說行不行的,但怕她尷尬害臊,只得換個委婉的問法。
儘管如此,盧梅梅還是在她話落的瞬間,臉色爆紅,害臊害得支支吾吾,差點話都說不清楚:“我……同…同了的,雖然他腦子有點問題,但是我婆婆教過他………”
楚知瑤在內心嘆了口氣,盧梅梅自身條件也不差,卻………不是她看不上鄭大鵬,而是她看不出來盧梅梅對鄭大鵬有意思,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她不好再問。
只好又低聲問:“那你要不要給你丈夫看看?”
盧梅梅毫不猶豫地點頭:“看,必須看,要是是他的問題,我以後就不用吃藥了。”
以後不止不用吃藥,她的腰桿也可以挺得直直的!
話一落,楚知瑤就知道原來盧梅梅的胃是怎麼壞的了,不少婦人手裏都捏著亂七八糟的得子藥,什麼一舉得男之類的多得是,以前還有不少人是喝這些藥中毒而亡。
“外婆……”
全程在聽的楚外婆挑眉:“別喊外婆,你自己去把脈看看,你今天不是摸過瓊筵的脈嗎,去看看兩者有什麼不一樣。”
“好,盧梅梅你帶你丈夫過來坐下,手伸出。”
楚知瑤熟練地坐到凳子上,面前是一個木桌,上面有個小枕,旁邊壓著紙和筆筒。
上輩子的學習再加上外婆最近的指導和考驗,楚知瑤開始了她第一次正正經經地給患者把脈。
纖細雪白的手指壓在鄭大鵬肥胖的手腕上,楚知瑤靜靜感受了一會,發現鄭大鵬的身體實在是太虛了,脈象細弱又虛浮,重按無力,脈搏沉遲。
“平時是不是記性不好,動不動就覺得累,小便頻繁卻又尿不乾淨,手腳發冷怕冷?伸舌頭出來給我看看………舌淡苔白,嗯好了。”
“怎麼樣?是不是他有問題?你說的症狀都對得上。”
楚知瑤耐心地問了一些問題,鄭大鵬呆呆回答,答不上的盧梅梅都會幫忙說。
最後楚知瑤悄悄地拿陸瓊筵的脈象和鄭大鵬的對比了一下,發現兩個人的脈象一個天一個地啊,就算是陸瓊筵中毒躺在醫院的脈象都比鄭大鵬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知瑤,怎麼樣?”
面對盧梅梅的追問,楚知瑤有點不好意思回答了,最後還是“老辣姜”外婆簡單粗暴地問盧梅梅:“你們的房事是不是不到一分鐘就結束?”
單純的盧梅梅臉紅點頭:“是……是啊,難道你的不是嗎……?”
最後那句是盧梅梅偷偷問楚知瑤的,這問題楚知瑤更加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能搖搖頭模糊道:“不是。”是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