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府衙的人找上門!
“唔!”
金子卿被嚇了一跳,卻覺得自己這一摔,摔得並不疼。
她下意識睜開眼,看到眼前人放大的俊顏,金子卿倒吸一口冷氣,她面色通紅,連滾帶爬,從黎青燃的懷裏往後面退。
她退得過分慌張,甚至來不及看身後有什麼物件,險些一頭撞在身後的石桌上。
黎青燃眸光一動,下意識撲上前去,護住金子卿的頭。
“小心!”
男人掌心的溫度炙熱,令金子卿的心臟狂跳不止。對方身上的冷杉香,混雜著漁村獨特的海潮味兒撲面而來,金子卿眼睫輕顫,知道現在不是花痴的時候,她立刻從對方懷裏躥出來。
金子卿面紅耳赤,頭暈目眩:“你,你……男女授受不親,我,我們……”
熱浪撲面而來,金子卿抬手拍拍臉頰為自己降溫,一雙手在空氣中胡亂摸索,實在不知道該置於何地。
若早知道自己會跌下來,她一定會堅定想法去打地鋪!
好不容易從黎青燃的懷裏爬起來,她臉頰酡紅微醺,站在旁邊,尷尬道:“誤會,真的是誤會,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黎青燃冷眸瞥向她,沉默不語。
金子卿:“……”
他不會誤會她是故意從床上掉下來,想要勾、引他的吧?
金子卿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有了方纔這一尷尬的一幕,金子卿算是睡不著了。她瞥了眼面前的黎青燃,忽然起身走向外面。
黎青燃不解的瞥向她,只見金子卿去了灶屋,拿了豬油罐子出來,以及一把米,她從罐子裡掏出最後一口油,忍痛和米和在一起。
“你這是?”
“把臉伸過來。”金子卿對黎青燃招招手。
黎青燃狐疑,見金子卿直接將那坨混合物,糊在了他的下頜骨附近:“雖然他們手裏沒有畫像,但你這張臉畢竟太標誌,不符合我們村裏人的樸素形象,我給你準備這些,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東西雖然糙了些,但也勉強夠用了。
金子卿弄完,黎青燃下意識看向身側的銅鏡。
鏡子裡的那張臉分明還是他自己的,可卻又彷彿變了模樣,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豔:“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很簡單。”
“一個人看其他人的面容都是先看到的骨相,我將你骨相中最標誌的地方做了改變,雖然變動不多,但也勉強夠用。”她的這些,也不過是一些小手段。
她做這些是爲了預防特殊狀況的發生,只她沒有想到,變數會來得如此快。
金子卿正準備重新回去休息,就聽見外面有人正在砸門:“金子卿,你給我滾出來!”
聽見屋外人的動靜,黎青燃的眼神驟變,眼底的欣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戒備。
金子卿心裏面悶青,黎青燃的身份不簡單,最怕被人發現。
她打起精神來,道:“我先出去看看,你和小鯉待在屋裏。”
雖然黎青燃更多的資訊她看不出來,可方纔摔下床時,金子卿能明顯摸到對方身上的腱子肉,男人身量高大,能一路逃亡至此,必會武功,若他暴起傷人,自己和金小鯉估計都不夠他殺的。
她雖然有靈眸傍身,但靈眸只是輔助技能,能看破,但卻無法提升自身的防禦。
黎青燃只要足夠的快,想取她的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過好在,她剛纔摔下床時,摸到對方身上似乎並無傍身的武器。
金子卿已經做好了隨機應變的打算,不論如何,窩藏逃犯這種重罪她打死都不會承認,普天之下,沒有什麼比她和金小鯉的命更重要。
金子卿來到門口,瞧見外面的人不是官差,她這才鬆了口氣。
門口過來叫門的是高二壯。
白天時,高神婆掉進開水,被高二壯送去百川城診治,可卻因為去時不夠即時,人到醫館的時候身上的水泡已經潰爛了大半,渾身發紫流膿。醫館裏的大夫見了,都紛紛拒收高神婆,幾次三番被趕走,高神婆還未來及回村呢,就已經兩腿一蹬,一命嗚呼。
“金子卿,都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你故意拿開水燙我娘,我娘又怎麼會死!”
“你這個殺人兇手!”高二壯咬牙切齒,整個人怒不可遏,恨不能立刻上前,撕爛金子卿的嘴。
金子卿揚眉:“你娘不是珍珠灣數一數二的神婆麼,一直說自己是什麼能掐會算,那她為什麼沒有算出來自己會掉進油鍋裡燙死?”
“我早就和她說過,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會如此,全是活該。”
高神婆假借玄學之名,作惡多端,惡意斂財,她會有那種下場,完全是死有餘辜。
而高二壯今天過來,恐怕也不是替高神婆伸冤叫屈的。
“我不管,我娘因你而死,現在屍骨未寒,我娘下葬的錢必須由你來掏!”高二壯咬牙切齒,瞪向金子卿,眼中盡是算計。
金子卿忍不住嘖嘖:“能有你這樣的兒子,還真是你娘三生有幸。”
“拿你孃的身後事坑錢,你還真是孝順吶。”金子卿眸光清冷的瞥向眼前人,眼中盡是鄙夷。
她歪頭朝高二壯身後看去,高神婆躺在草蓆上,身上破破爛爛,到處都是潰口,看上去早已經面目全非。人活一世,臨走了,非但不體面,還要被兒子當成是訛錢用的工具,也足夠令人唏噓。
見金子卿油鹽不進,高二壯咬牙切齒,怒道:“行啊,反正我娘是在你家出的意外,你既然不想賠錢,那我就賴在你家門口不走了!”
金子卿眯起雙眼。
黎青燃還在她家,高二壯一直留在這裏,難保不會露餡……
該死,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