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蘇濤還活著
濃烈嗆鼻的血腥味自下竄上屋頂,尖叫聲撕心裂肺。
方纔還鮮活妖嬈的花娘們,此刻已經成為紅色碎肉,半屍。
扒了皮還未死亡的花娘剛被割斷雙腿,拖著通紅的肉體攀爬像門口求生。
所到之處,拖出長長血痕。
這幅場景,說是人間煉獄都不為過。
一柄長劍映入眼簾,直接刺入被剝皮花娘心口處,她向前伸的胳膊重重落下,沒了聲息。
屋內活著的人,只剩青荷。
她似被嚇傻般呆愣站在那兒,任由兩行清淚滑落,半點不敢動彈,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提劍之人靠近。
男人熟悉的面容令黎青燃呼吸加重,眸中凝結肅殺冷意,金子卿也皺起眉。
因為,此人正是畫像中已經死去的玉泉縣縣令,蘇濤!
金子卿眼看著他劍尖浮現黑氣,青荷臉色越發慘白。
這種情況下,她不能視若無睹。
靈力匯聚於指尖,金子卿屈指朝下一彈,將黑氣打散。
“誰?”蘇濤警醒在四周檢視。
金子卿已迅速從懷中掏出銀針,她向針上吹了口氣,晃動手腕將針往蘇濤脖頸扔去,殺意瀰漫。
只要中招,就可一擊斃命。
就在銀針越發接近那刻,蘇濤身上黑光乍現擋住,銀針跌落在地下,似乎發出叮噹聲。
與此同時,他猛然抬眸。
黎青燃反應要更快,磚瓦在瞬間被合上,他攔腰抱著金子卿飛身離開。
“抓刺客!”
身後有人大喊,兩人並未回頭。
從窗戶回到客棧,金子卿鬆了口氣,拿起放在桌上的釘子用靈力將其釘嚴實。
她回身問黎青燃,“你確認訊息正確?蘇濤已經死了?”
他抿唇,氣息雜亂,“無法確認。”
放在從前,黎青燃相信手下沒那個膽子,也絕不可能背叛他。
但,今日蘇濤就活生生站在那兒。
金子卿坐下倒了杯涼茶,降火氣。
方纔差一點就成了,那畜生竟然還有後手。
想到可憐的花娘們,金子卿陣陣頭痛,心中暗下決心定要親手了結蘇濤。
她曲起手指重重在桌上敲著,“此事有兩個可能,一是手下騙你,目的是讓你來玉泉縣。”
“二,則是邪物作祟,蘇濤不是真的蘇濤。”
這兩個,無論哪個都很糟糕。
屋內氣氛沉重到極點,砰的一聲,客棧門四被人猛地從外推開了。
接著,便是踢踏上樓的腳步聲。
金子卿與黎青燃眼神對視,很是默契將床鋪打亂。
‘咚!咚咚!’
“開門!縣令查案!”
稍微等待了會兒,在對方更加不耐地拍門聲中,黎青燃上前開門。
官兵立刻進來檢查窗戶,他打了個哈欠,佯裝好奇,“大人,這大晚上的查什麼案?出事了?”
“沒問題。”官兵低聲對帶頭之人道。
“不該問的少問,仔細你脖子上的腦袋。”帶頭之人斜撇著黎青燃,語氣極重。
他眼神越過去掃了下金子卿,觸及到她的臉時瞳孔微微放大,忍不住多看幾眼。
黎青燃見狀輕咳了聲,擋在帶頭人面前。
“既已查完確認沒事,我們夫妻倆能休息了吧?”
帶頭之人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將門關上後,黎青燃神情冰冷幾個度,恨不能剜了那人的狗眼。
金子卿沒覺察到他此刻心情,腦中還在想著蘇濤和花娘們的慘狀,不知青荷如何了,能活下來嗎?
“睡吧。”黎青燃道。
“好。”金子卿點頭,挪動到裡頭。
今夜,兩人依舊一夜無夢,直到天亮,小二來叫門時才醒。
昨夜疲憊似乎都被清空,金子卿心情與精神都好了很多,收拾齊整下樓用飯。
車伕依舊在角落處佔了位子。
兩人剛落座,便聽周圍人在討論昨夜之事。
“也不知是怎的,我正熟睡呢,非得把人吵醒。”
“那些官兵一個比兩個臉臭,了不得。”
“照我看,縣令說什麼便是什麼,倒像是個土皇帝般。”
“可不是嗎?當官之人就是厲害。”
對昨夜之事,眾人多有怨道。
客棧大門被推開,眾人立馬噤聲,生怕是那些官兵又來了,聽見他們口中大逆不道之話則罰。
待確認來人是平城,才又開始說話。
“青燃兄。”
客棧內其餘位置都已滿員,平城很是自來熟坐下。
黎青燃點頭打招呼,疑惑問,“夜中不能出行,你怎麼是從外頭回來的?”
平城擺了擺手,“今日醒來實在太早,腹中飢餓難擋,我便去外頭買幾個包子吃。”
說著,他從胸口中掏出油紙包,“還給你們帶回來幾個。”
“多謝。”黎青燃接過道。
他開啟油紙包,將包子放在金子卿面前。
“青燃兄真是疼愛妻子。”平城感慨。
聞言,金子卿臉頰泛紅,略有些不好意思。
平城打眼看四周,確認沒人注意這邊,才壓低聲音道,“方纔我去外頭,聽人說縣令昨夜下令戒嚴,玉泉縣各個出入口都封閉。”
“也就是說,想進的人進不來,想出的人也出不去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雖考試還有段日子,但再這樣下去,我真怕自個兒撐不到那時候。”
“尤其是我這銀子…快要捉襟見肘。”
平城臉色很是赧然,黎青燃與金子卿則是心頭沉重,看來蘇濤不抓到他們誓不罷休。
“放心,你在這兒待不了太長時間。”金子卿輕聲道。
她在心中補齊沒說完的後半句話,因為,她會在最近幾日殺死蘇濤。
“那就借你吉言。”平城笑呵呵道,沒察覺到任何不對。
他這人乍一眼看上去是個儒雅,溫和的書生,實際上相處的多了,便能覺察到他沒心沒肺,屬於樂天派。
吃過早飯,黎青燃與金子卿離開客棧上了馬車,雪狼早就已經趴在上頭等待。
‘你們什麼時候來,爺爺我…咳,本狼王都快餓死了。’
‘女人,既然你是本狼王的主人,那得負責餵養本狼王。’
‘我要求不多,像那日的烤雞你每日都給我來上三個,不,五個就行。’
雪狼這傢伙還真是一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
金子卿將剩下兩個包子放在地下,“愛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