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她在的話去一次也無妨
慕容寒接過信紙攤開。
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幾個皇子和朝中重臣的名字。
他一眼便瞥到了排列在賢王后方的沈彥。
疾影解釋道:
“如今朝中除去俞尚書、護國將軍和欽天監監正以及幾個閒散官員之外,基本都已經站了隊。
賢王背靠皇后娘娘和蕭氏一族,在朝中勢力範圍最大。
屬下查到沈夫人兩年前被家中繼母逼婚,離家出走時在路上遇到歹徒。
被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小衙役的定遠侯所救。
兩人山洞避雨時被俞家人找上了門,坊間流言四起,沈夫人因此嫁給進了沈家。
婚後沈夫人為扶定遠侯官道通途,一邊將他舉薦給護國將軍林志遠,一邊勞神傷財的為他籠絡官員。
定遠候跟著林將軍前去邊疆抗敵一年,立下不少戰功。
回京後得賢王召見,與賢王前往西南一帶擊退了侵佔疆土的蠻夷一族。
凱旋後得賢王舉薦,因此才年紀輕輕便被陛下封為萬戶候。
殿下您回京的這段時間,定遠侯與賢王一直來往密切。
屬下已派人暗中盯住他們,定遠侯府中也安置了眼線。
另外屬下還查到沈夫人與定遠侯成親後,夫妻二人人前恩愛,人後定遠候卻將人冷落在後院。
偷偷在外面養了外室。
據安插在定遠侯府的探子來報,定遠侯當年西南征戰時,得副將趙鬱舍子相救。
趙鬱身受重傷無法再行床第之事,他的妻子尋死覓活。
定遠侯想要還恩,向他許諾一年內定生個孩子送給他。
前段時間剛回府時,好像在沈夫人房間與她的婢女滾到了一起。
沈夫人替他將那婢女納為妾室,這纔在一氣之下回孃家,在路上恰好救了殿下。”
慕容寒默默的聽著疾影的話,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俞采薇那張玉軟花柔的臉。
仍清楚的記得,那日自己重傷擋在她轎前時,她明明害怕,卻故作鎮定請自己上車避災時的嬌俏模樣。
這顆沉寂許久的心頭一次因為想起一個女子而泛起陣陣漣漪。
這奇妙的感覺令慕容寒眸中的寒冰化了不少。
莫名的有些心疼俞采薇的遭遇。
雖向來不愛插手別人的家事,但想著俞采薇畢竟救了自己一命。
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合適的契機將疾影查到的這些訊息告訴她。
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疾影道:
“屬下已安排人去盯著定遠侯養的那個外室了。
她警惕性很高,在暗中保護她的人也不少,屬下正在探查她的身世。”
慕容寒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一雙深邃的眸子如江南煙雨般,朦朧得讓人猜不出他的任何思緒。
恍然想到什麼,疾影又道:
“殿下,過幾日是一年一度的花朝節,今年選在賢王殿下的府中舉行。
賢王殿下已命禮部送來了請帖,您要不要去?”
花朝節又名姻緣節,由朝中及冠未娶的青年男子輪流在府中舉行。
節會起先只邀請各大世家貴族未嫁未娶的小姐公子前來參加,以便相互認識。
後來爲了方便長輩們挑選兒媳女婿,也會連同已婚夫妻一起邀請。
慕容寒向來厭惡這種場合,因此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
“不去!”
疾影抬眸瞥揣測著他的臉色,又道:
“聽說定遠侯夫婦今年也會去。”
慕容寒眸色一凝,又改口道:
“去一次也無妨。”
說完便大步朝房間走去,生怕晚一步,會被疾影揣測到心思。
*
花間院。
俞采薇剛一來到屋中,便將自己目前擁有的所有財產都拿出來清點了一遍。
當年她出嫁時雖沒能從俞府帶出多少嫁妝,但舅舅舅媽和外祖母爲了讓她嫁得體面,給了她好幾間鋪子和好幾箱白銀。
嫁入定遠侯府兩年,那些白銀早已被沈家人揮霍一空。
餘下的那幾間鋪子收益也大不如前。
想起孃親離世前留給自己的嫁妝如今全都落在林氏手中。
俞采薇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決心要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一點點的奪回來,順便讓沈府還一還這些年欠她的債!
思來想去,當即將雲袖和溪風招到身旁,道:
“如今府中庫房虧空,老夫人和謝清萍定會想方設法從我身上扒層皮。
溪風你明日一早把這些銀子全拿去將軍府,讓我舅媽先替我保管。
雲袖你備寫銀子在身上,明日陪我去見一個人。”
溪風和雲袖不問緣由的點了點頭。
見夜色已深,連忙替俞采薇鋪床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俞采薇安頓好花間院的一切後,便與溪風和雲袖出了門。
帶著雲袖一路朝城南的方向去走。
俞采薇一眼便瞥見一個蹲在牆角賣著脂粉的男子。
男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手裏拿著一盒廉價玉瓶裝的脂粉不停的朝路過的行人叫賣: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獨家研製的上好脂粉。
白而不假,香而不豔,不論什麼樣的膚色,抹上後保證秒變貴女肌……”
路過的行人無一人為他駐足,有的姑娘被他的叫賣聲吵得煩了,直接頓下腳步呵道:
“瞧你這髒兮兮的樣子,做的脂粉也不知是用什麼垃圾搗鼓來的,用了會爛臉的東西還好意思整日在這裏叫賣。
一個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做什麼不好,來做這種東西。
真是晦氣又丟人……”
他被罵後也不生氣,只是落寞的轉移目標繼續叫賣。
俞采薇剛要上前與他交談,幾個惡棍便突然衝出來將那男子的脂粉掀飛一地。
掄起木棍毫不留情的邊往他身上捶打,邊惡狠狠的呵道:
“你父親欠了我們賭坊這麼多銀子,你靠賣這種無人問津的東西有什麼錢途!
三日之內再不還錢,我們就將你那病秧子妹妹賣去青樓抵債!!!”
那男子蜷縮在地上,被打得渾身是血,卻緊咬牙關連叫都不叫一聲。
周圍的攤販對這種場景早已見怪不怪,神色淡漠的低頭做著各自的事。
雲袖聽著木棍敲打骨肉的聲音,渾身顫起一層雞皮疙瘩,怯怯的拽住俞采薇的衣袖,皺眉道:
“夫人,這人該不會是個啞巴吧,被人打成這樣連吭都不吭一聲……”
她話音剛落,俞采薇便徑直往前走去,扯著嗓子呵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