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留不留你說了算
定遠侯府。
無羈剛一踏進院中,便恰好與才從白月憐房間走出來的沈彥迎面碰見。
瞥見無羈是獨自回來,沈彥不由得皺著眉頭道:
“采薇呢,天色都這麼晚了,她還不回來嗎?”
無羈垂了垂眼,道:
“侯爺,采薇夫人今日與宋寧小姐喝得有些醉,一起去了御史府,要第二日纔回來。
林小將軍已將她們送了過去,讓屬下回來知會您一聲。”
沈彥聞言微微不悅的道:
“你的行蹤暴露了?”
無羈慚愧的點了點頭,道:
“林小將軍警惕心強,一早便發現了屬下的行蹤。
屬下同他們在紅楓林中呆了一日,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沈彥嗯了一聲,將無羈遣退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喚了人前去御史府暗中盯住俞采薇。
得知俞采薇醉得不省人事,一到御史府便與宋寧爬上床呼呼大睡,這才安下了心。
第二日天剛蒙亮,便早早起床梳洗,坐上馬車直接前往御史府接俞采薇。
因來得太早,俞采薇和宋寧皆未起床。
御史大人清楚沈彥的來意,將他請到書房中喝茶等候。
兩人鮮少來往,加之立場不同,沒有太多可以談聊的話題,坐在書房中大眼瞪小眼。
尷尬的喝了一杯接一杯的茶,直到日曬三竿,俞采薇和宋寧才慢悠悠的起床。
心情好不容易歡快一點的俞采薇得知沈彥一大早便來御史府等他,頓時跟吞了只蒼蠅一般噁心。
匆匆在御史府吃了頓午飯,便跟著沈彥一起回府。
見俞采薇坐得離自己遠遠走,一上車便掀開轎簾,寧願探頭看外面的風景,也不願多跟自己說一句話,沈彥的心頭萬分失落。
每每找話題想與她聊聊天,她都極其敷衍只回一句哦嗯。
沈彥知她心中氣還未消,只好閉嘴默默的看著她。
剛一回到定遠侯府,俞采薇便無視沈彥伸過來扶她的手,直接跳下了馬車。
遠遠聽見府中傳來陣陣淒厲的慘叫,快步走近一看,只見芍藥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身狼狽的被幾個粗使婆子摁在地上用力掐。
而白月憐則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瞪著她,話音狠戾的呵道:
“一個不要臉面爬上主子床榻的賤婢,也敢來我跟前找晦氣。
實話告訴你,你當初能當上侯府的姨夫人,全是因肚中懷有侯爺的種。
如今那孩子既不在侯府也不姓沈,定遠侯府早已沒了你一席之地。
就你現在這副模樣也敢妄想再回侯府伺候侯爺,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不想丟掉性命就趕緊滾出侯府,再敢出現,我命人跺了你的雙腳!”
沈彥將妾室生下的孩子送給恩人償還恩情一事鬧得滿城風雨。
茶餘飯後到處有人議論。
沈彥沒覺得自己的決定有錯,因此破罐子破摔,任由旁人議論指點。
對外宣稱芍藥拿了定遠侯府的大筆銀子,已回了孃家。
而白月憐如今雖是頂著外室的身份進的定遠侯府,但沈老夫人和沈彥皆對她關懷備至。
為讓她在府中說得上話,還將一部分掌家之權交給了她,不知情的下人們都喚她一聲月姨娘。
她處事八面玲瓏,僅僅幾天,便將府中的大部分下人治得服服帖帖、聽她差遣。
早在得知芍藥爬上沈彥的床並懷上孩子的那一日,便對芍藥生了恨意。
不想給她再踏入定遠侯府的機會,因此一聽下人說芍藥找上了門,直接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將她往死裡折磨。
芍藥那日被沈彥拋棄後,一直在養傷。
不甘失去孩子又沒了榮華,咬著牙回到侯府,想求沈彥看在她曾伺候他為他生下孩子償還恩情的份上將她留下。
沒想到一來府中便多了個月姨娘,且這月姨娘觀音麵、蛇蠍心,誓要將她往死裡整。
極不甘心的芍藥邊痛苦的掙扎,邊淒厲的朝內大聲呼喊沈彥。
沈彥被芍藥的喊叫聲引了過來,見此場景,頓時冷聲呵道: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婆子們被嚇得連忙退到一旁跪下,芍藥則如看到救星般連忙爬過來抱住沈彥的大腿,聲淚涕下的哽咽道:
“侯爺,求您看在芍藥為您生了個孩子的份上,留下芍藥吧。
孩子送走就送走了,芍藥不鬧了。
芍藥如今無處可去,若您不讓芍藥留在府中,芍藥會死啊侯爺。”
說完,又連忙爬到俞采薇身前,磕著頭道:
“夫人,您讓侯爺留下芍藥吧。
芍藥往後為您端茶倒水,再像從前那般伺候您,只要夫人給口吃的就行……”
白月憐見沈彥用質問的眼神看向自己,生怕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會因此一落千丈,連忙捂著心口咳了幾聲。
話都沒說一句,便軟軟的暈了過去。
沈彥皺著眉頭看了暈倒的白月憐一眼,讓下人將她送回房間,轉頭對俞采薇道:
“采薇,留不留你說了算。”
芍藥一聽,更加賣命的求著俞采薇。
俞采薇想將芍藥留下來給白月憐找不痛快,懶洋洋的道:
“終究是伺候過你的人,就讓她留下吧。”
說完便徑直朝離開。
被丫鬟扶進房間的白月憐見沈彥沒有跟過來看自己,氣憤的將案臺上的花瓶全部摔碎在地上。
得知俞采薇竟讓芍藥繼續留在侯府噁心她,鐵青著臉呵道:
“俞采薇那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想讓那個賤婢留下來噁心我,我纔不會讓她如願!”
“青琴,你過來,把這個東西拿去給廚房的人,讓他們加一些放在為我熬製的氣血湯中,熬好後盛一碗送去給那賤婢。
就說是侯爺體恤她剛生完孩子不久,特地讓廚房熬給她喝的。”
邊說邊從木匣子中翻出一包小草藥遞給青琴,眸中滿是妒恨。
青琴是定遠侯府剛買進來的丫鬟,年紀輕,膽子小。
見識到白月憐人前人後的兩副面孔,對她很是畏懼。
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顫抖著手將草藥接過,大步流星的朝廚房走去,連問也不敢多嘴問一句。
白月憐稍微平緩好心情後,坐在鏡子前盯著自己的容顏。
很害怕沈彥會對她越發嫌棄,當即拿起脂粉開始梳妝,掩蓋慘白的臉色。
決心呆會再去沈彥面前演一處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