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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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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只要能留他一條命,臣就知足

    賢王府中。

    賢王正坐在廳堂中悠哉的欣賞著歌舞,下人便匆匆來報:

    “啟稟殿下,定遠侯求見。”

    賢王早就從下人口中得知沈軒在妙音閣殺了溫長溪一事。

    清楚沈彥這個時候前來,定是想請他幫忙到溫太師面前說說情。

    感覺很是為難,剛要開口讓下人找個藉口回絕沈彥,沈彥便似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般,直接闖入廳堂。

    一來便掀袍跪下,沉著聲請罪道:

    “臣不請自來,還往殿下恕罪。

    想必殿下也已經聽說了臣的弟弟沈軒誤殺溫太師之子一事。

    如今沈軒被關在大理寺,隨時可能被處死,臣實在沒有辦法,才斗膽來打擾殿下。

    還請殿下看在臣這些年對殿下忠心耿耿的份上,幫臣去溫太師那裏說說情。

    只要能留沈軒一條命,臣就知足了。”

    賢王雖還因常安公主的事而對沈彥有些心懷芥蒂,但如今太子之爭迫在眉睫,他正是用人之際。

    不想讓沈彥與他離心,因此明面上依舊待他一切如常。

    聞言遣退舞女,親自上前將沈彥扶起來,麵露難色的道:

    “沈彥,你與溫太師皆是本王的左膀右臂,本王偏袒哪一方都說不過去。

    這件事本王已經派人打探清楚了,也第一時間安撫了溫太師,嘗試過替你弟弟說說情,可你也知道溫太師老來得子,將溫長溪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痛失愛子一事令他心生怨恨,他原本是想連整個沈家一起報復的。

    在本王的極力勸說下才同意只將矛頭對準沈軒。

    這件事本王已經盡力了,實在勸不動溫太師。

    俗話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件事即便鬧到父皇面前,他也無法干預。

    你就別再為難本王了。”

    賢王很清楚這種時候倘若自己答應沈彥前去勸說溫太師,必定會引起溫太師的不滿。

    所以說著客套話先安撫沈彥。

    沈彥跟在他身邊為他辦事多年,早已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

    知道他是不想蹚這趟渾水,直接又單膝跪在地上,眸色堅定的道:

    “沈軒是臣的親弟弟,即便他犯下天大的錯,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溫長溪人死不能復生,臣往後自回想辦法彌補溫太師。

    現在臣想和殿下做個交易。

    倘若殿下能勸說溫太師留沈軒一命,那臣便以殿下的名義自請前往北冥收復失地!”

    賢王聞言,頓時在心中盤起了算盤。

    如今玄商皇遲遲不肯立他為太子,原因之一便是北冥一直收復未果。

    沈彥作為他的左膀右臂,倘若冒險前往北冥將失地收回,功勞也可記在他的名上。

    只要功勞累積得多,玄商皇便沒有藉口一再推辭。

    覺得這是比劃算的買賣,賢王當即將沈彥扶起,道:

    “你現在就隨本王去太師府,本王盡力說服溫太師。”

    兩人乘著馬車來到太師府後,沈彥爲了不刺激溫太師,特地留在轎子中等候。

    似知道賢王的來意,一夜之間滿頭白髮的溫太師一見到賢王,便冷著臉疲憊的道:

    “若殿下是來為我兒上柱香,那老臣萬分恭迎。

    但倘若殿下是特地來幫沈彥說情的,那殿下還是請回吧。”

    見他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了不少,賢王倒吸了一口涼氣。

    走上前面露哀傷的道:

    “長溪在世時,與本王也算是能把酒言歡的知已,他離世本王理應來送一送他。

    才幾日不見,溫太師你憔悴了很多。

    人死不能復生,還望你莫要太過傷心。

    想必長溪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你整日為他傷心難過。”

    聽見長溪二字,溫太師紅著眼圈哽咽得說不出話。

    賢王上完香後,將溫太師扶坐在一旁,與他一起回憶溫長溪在世時的場景。

    見他的情緒稍有緩和,才小心翼翼的問:

    “太師,那個間接令長溪喪命的歌姬有沒有找到?”

    見溫太師恨恨的搖頭,繼續道:

    “本王聽定遠侯說他第一時間派了義勇軍封鎖城門,挨家挨戶的搜尋那個歌姬的下落,就是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最近朝中波橘雲詭,本王懷疑那個歌姬是有心之人特地派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離間你和定遠侯,讓本王為難。

    太師,在這件事上,長溪和沈軒都是受害者,不如你先留沈軒一命。

    等將事情調查清楚再做處理如何?”

    溫太師一聽賢王最終還是在幫沈彥求情,頓時惱怒的故意打翻了桌上的茶水,陰沉著臉道:

    “賢王殿下,死的是老臣的嫡親兒子,不將沈軒那個畜生剝皮抽筋以慰我兒的在天之靈,我誓不甘心!

    今日就算殿下說破了嘴,老臣也絕不動搖殺沈軒的決心。

    天色不早了,老臣還要請法師為我兒唸經超度,殿下請回吧!”

    賢王有些被溫太師逐漸加重的語氣震懾到。

    硬著頭皮還想再勸兩句,溫太師便不耐煩的道:

    “若殿下還想讓老臣為您賣命,就請隔岸觀火不要再多言。”

    “不送!”

    兩句話生生將賢王堵成啞巴。

    清楚溫太師向來說一不二,只好悻悻離去。

    剛一回到轎中,沈彥便迫不及待的問:

    “殿下,如何?

    溫太師有沒有退步?”

    賢王無奈了搖了搖頭,道:

    “本王已經盡力了。

    溫太師非要拉沈軒給溫長溪陪葬。”

    沈彥聞言只感覺有些頭重腳輕。

    已經能想象到回到定遠侯府後等待他的會是沈老夫人怎樣的哭鬧,失魂落魄的朝賢王揖了個告退禮,道:

    “有勞殿下了,殿下已經盡力,臣沒有怨言。

    殿下先回府吧,臣還有事要辦。”

    看著沈彥憔悴的模樣,賢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若有需要幫助的,隨時派人過來知會一聲。

    能幫的本王一定會幫。”

    沈彥嗯了一聲。

    待賢王的馬車走遠後,如行屍走肉般空洞無神的朝定遠侯府走去,腦海中盡是沈軒被剝皮抽筋的畫面。

    心中滿是無力感。

    不肯放棄的為沈軒的事東奔西走又折騰了幾個時辰後,精疲力竭的回到定遠侯府。

    才一踏進府中,早早便守在府門口等他歸來的沈老夫人和謝清萍便連忙衝上去急切的問:

    “大朗,怎麼樣了,賢王殿下有沒有出面幫忙?”

    “溫太師肯饒二郎一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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