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這小娃娃又騙他
汁液入喉,初時除了滿嘴刺人的草澀味外,並無其他。
但在他咀嚼了一陣之後,嘴裏忽然傳來陣陣刺痛。
不等他反應過來,嘴與喉嚨中忽然冒出無數的水泡,哪怕舌頭不動,也能清晰地感覺到。
如果一動,那更是刺痛無比。
望自認是條漢子。
此時也被嘴裏這些泡,折騰得眼睛都溼潤了。
他連忙將葉子吐出來,捂著嘴罵罵咧咧:“小混蛋,竟然騙我!”
這哪是解藥?
分明是毒藥!
虧他還覺得這小娃娃有點兒良心,這才放心大膽的吃他留的草。
結果他就是這麼應對他的信任的?
別讓他抓到他,不然非得打爛他的屁股!
望有心再罵兩句,卻又不敢張口,只能在心裏罵個不停。
他起身,再次看向手臂。
傷口的灼痛愈演愈烈。
這傷到底有沒有毒?
望在心裏打了個問號。
緊接著望便下了決定,管它有沒有毒,都回去讓易看看。
夏這小娃娃不靠譜,他得小心。
望拿起石斧,迅速回到部落裡。
見著他的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望像沒聽見一樣,大步往易的石屋裏走。
走進石屋,發現易不在。
他正要退出去找,就與易的徒弟雨迎面撞了個正著。
望看到他,眼神微亮。
雨跟在易身邊已有多年。
是易唯一的徒弟,也是大地部落未來巫的接班人。
在這些年裏,雨早已將易的能耐學了大半。
尤其是看病診治,更是一把好手。
現在找到了他,望的嘴也有救了。
不等雨說話,望連忙拉住他。
將雨拉得一晃。
站穩腳後,雨無奈地看著望,道:“族長,你有什麼事就說,何必動手動腳的呢?”
都是當族長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的不穩重。
雨心累搖頭。
望現在根本說不出話,只能張開嘴,示意雨看。
雨初時只是隨意地暼了一眼。
當他看到望嘴裏滿滿的水泡時,雨驚訝地看了望一眼,驚訝道:“族長,你幹什麼去了?”
不是說入山去打獵嗎?
與族人走散就算了,晚回來也沒關係。
可這嘴怎麼搞的?
雨想不通。
望現在一想到這些泡是怎麼來的就滿心火氣。
但他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朝雨比劃,讓他趕緊給自己看看。
雨看懂了。
他“哦哦”兩聲,示意望先讓開,而後走入易的房間裡。
“坐吧。”
雨指指面前的凳子。
望聽話坐下。
不用雨說,他便再次張開嘴,好讓雨看個清楚。
雨湊上前,仔細檢查過一遍。
“你吃什麼東西了?”雨問。
望從懷裏拿出一堆被嚼過的草葉子遞給雨。
雨接過看了看,眉頭都擰起來了。
“你怎麼吃到它了?巫之前不就說過,焰草是不能吃的。”吃了嘴裏生泡,那太正常不過了。
這人……
雨看著望,一時都不知道應該說會麼了。
他看埋怨般看了望一眼,嘆了一聲,轉身去找清涼草的葉子。
這是唯一可以緩解的法子。
望聽到“焰草”這個名字時,心裏恨得牙癢癢。
他怎麼會不知道焰草?
只是夏炎留給他的,是早已被揉爛了的焰草葉。
他能認得出來纔怪了。
這小娃娃,竟然哄自己吃焰草。
焰草雖然沒毒,但也會讓人疼上好幾天。
這幾天裡,他都別想說話了。
望在心裏給夏炎又默默的記上了一筆。
雨拿回清涼草葉,給望含在口中:“最多三天就能恢復。不過族長,下次就別再吃這焰草了,雖然吃不死人,但也疼。”
望點點頭,將手臂上的傷露給他看。
雨早就看見了。
但望身上全都是傷,而且都沒傷筋動骨,他也沒在意。
只是在拿清涼草葉子的時候,順便給拿收了些治外傷的草藥。
見望手民臂露出來,還當他是疼了。
雨暼了一眼傷口,熟練地配製草藥。
“彆着急,我在給你調藥。”
不是調藥,你得先看有沒有毒。
望心裏急,又說不出話,只能不斷示意。
他一通比劃,雨一個動作都沒看懂。
最後,望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勉強開口:“看看、有毒沒……”
雨聽懂了。
表情一言難盡。
這手上的傷口怎麼來的毒?
他給自己劃了一刀之後,又抹的嗎?
雨雖然不信,但還是如望所願地檢查了一下。
看完之後,雨一臉嚴肅地搖頭:“沒毒。”
沒毒?
那小娃娃又騙自己!
望的表情在震驚與咬牙切齒間來回切換。
看得雨一臉驚歎。
原來他們的族長,還有這麼一手絕技呢。
許是看出了他的疑問,雨耐心解釋:“確實沒毒,只是傷口上沾了焰草汁……哎!焰草汁還有這作用嗎?”
還能沾到傷口上?
“疼嗎?”雨抬頭看著望的表情。
望狠狠翻了個白眼。
要是不疼,他至於真信了那小娃娃的邪?
不過這小娃娃有點意思。
先是騙他中毒,轉頭又真讓他“中毒”。
這小娃娃搞這一出,是為什麼?
為什麼?
當然是懲罰他出爾反爾,還想鑽空子,將自己抓去他們部落的行為啊。
不過讓夏炎意外的是,上次白蛇與奇皓進攻炎石部落,竟然不是望這個族長的意思。
他在問望的時候,望眼中的睥睨與不屑,明顯到讓他想給望兩箭。
同時也確定了,這件事還真不是望乾的。
他發自內心的輕蔑,不允許他對一個自己根不看不起又離得遠的部落出手。
那這件事,八成是有人、或者是望的手下私自所為。
看來望這個族長做得並不怎麼的啊。
竟然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
夏炎搖搖頭,加快速度往炎石部落的方向走。
等他趕到炎石部落時,日是黃昏。
整個部落上空,飄浮著一股濃厚的愁雲。
夏炎走到門口,徑直往裏走。
守門的人狠狠揉了揉眼睛,看向夏炎飛速往裏的背影,震驚地拐了下身邊的同伴,詫異道:“你快看看,剛纔進去那個人,是巫嗎?”
“是、是的嗎?”
那身形那氣質,不是巫是誰?
可巫不是已經死了嗎?
守衛們懵懵地看向議事大廳。
在議事大廳裡,卻只剩下一片沉默,以及星星點點的哭聲。
夏炎剛走進來,就聽到一句:“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