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成衣
夏炎不為所動,甚至裝作沒看見。
他自顧自地鼓搗著尺,等著模特過來。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花:“……”
模特走上前,夏炎指指面前的位置:“站直。”
對方雖然是女性,卻是個成年女性。
比夏炎高出一大截。
對方一站直,夏炎想要給人家量尺寸就顯得很是勉強。32
嗯……
“給我搬個凳子過來。”夏炎朝身邊的人喊了聲。
“我來我來!”花眼神一亮,急忙應聲。
旁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動了。
花擠出人群,搬了把凳子,樂顛顛地又跑回來,將凳子放到夏炎身邊:“巫,請。”花做出俏皮的表情,站在一側興奮地看著夏炎。
夏炎不是想離她遠些?
瞧,還不是給了她機會?
這機會可是她自己搶到手的,她就不信,夏炎還能趕自己走。
夏炎看著興奮得有些得意的花:“……”
又讓她鑽了空子了。
算了算了,正事要緊。
夏炎無視花灼灼目光,邁腳踩上去。
花狗腿地伸出手試圖去扶他:“巫,你小心。”手剛伸出去,就被夏炎一記眼刀子掃開,冷聲警告:“手離我遠些。”
還沒碰著人的花:“……哦。”不情不願地將手放下,甚至有些的後悔,為什麼不動作快些,直接貼人身上,就算被夏炎5呵斥,好歹也摸到人了不是。
哪像現在,半點便宜沒佔着,還被兇……
不過巫兇起來也很可愛。
花巴巴地望著夏炎,一雙眼睛直星冒粉色愛心。
看得夏炎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他下意識往旁邊挪開一小步,以避開花灼熱的視線,並凝神教大家怎麼用尺。
“肩寬,就是指從肩膀這頭頂點,到那頭頂點的距離。在測量時,被測量人兩腿分開與肩同寬站立,雙肩放鬆,雙手自然下垂,測量者拿著尺,將這頭‘0’的位置對準被測量者肩膀這頭頂點,平行量過去,直到肩膀另外一頭頂點,然後看這裏的數值……”
夏炎一面示範,一面給大家說怎麼做。
他的視線也跟著自己的動作而移動。
最後,夏炎看向尺子那頭的數字,道:“記,47.9釐米。”
女人們一懵。
“這數字怎麼得來的?”有人問。
夏炎將尺拿下來,露出有刻度的那一面給她們看。
“看到這些刻度沒有?一個大格是1釐米,一個小格為1毫米,5毫米處有一條略長的線,這就是數值的來源。”夏炎拿著尺讓她們一個一個的看,並指著刻度讓大家認。
認得差不多了,夏炎又開始教大家怎麼量其他的數值。
身高,臂長,腿長,腰圍。
他一個一個量下來,量完後,在這個數值的上方寫上被測量人的名字。
然後教大家如何裁製衣服。
衣服的裁製很簡單。
最先得準備好布料,然後在布料上繪好基礎線。
而後是輪廓線。
“這些都畫好之後,再就是其他附件,比如口袋、貼邊、袖袢等等的規劃。”夏炎一一劃出。
在裁剪時,他又遇到了麻煩。
他們沒有剪刀。
只能用石刀。
雖然也可以用,但到底沒有剪刀方便。
看來等青銅器可以煉製之後,他得弄把剪刀出來才行。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夏炎纔將衣服裁下來。
然後是縫製。
縫製的針,用的是骨針,再穿上麻線,在衣服上縫出……歪歪扭扭的線縫。
夏炎:“……”
他抬起頭,看著女人們滿臉驚奇的神情,臉上就一陣臊得慌。
也就是大家不會縫製。
要不,就他這針法放在現代可以被人笑死。
可現在大家這讚歎的眼神,還不如笑話他幾句呢。
但他的水平,就只有這麼高,他也無奈啊。
夏炎輕咳一聲,硬著頭皮繼續做。
並紅著臉龐強調了一下:“針腳要儘可能的細密一致,縫成一條線最好,反正別縫得像我這樣就成。”
一件衣服制作下來,花了一天時間。
夏炎還只是做了最簡單的褂子。
做好之後,他將模特換上。
族人之前穿的,都是獸皮。
冬天穿有毛的獸皮,夏天穿落的。
男人們更是粗獷,直接裸著上身。
而女人們卻還要繼續穿著。
每到夏季,她們都熱得滿身臭汗。
如今將不透氣的獸皮換下,模特只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透著一股清爽。
“啊,這衣服好涼爽啊,感覺就像身上什麼都沒穿一樣。”模特興奮地喊著,跑到大家面前高興地轉了幾個圈,好讓大家都看個清楚。
女人們羨慕地看著她,還伸手上去摸了幾下。
轉過頭,紛紛轉著夏炎,說她們也想好。
夏炎嘴角一揚,指指旁邊的尺,道:“我剛纔不是已經教過大家了嗎?”
還找他幹什麼?
東西都的放在那裏,還不趕緊自己做?
女人們立時聽懂,她們一窩蜂衝到尺子前,爭先恐後地搶起使用權。
當天晚上,模特穿著夏炎親手製作的麻布衣服,在族人們面前好好的展示了一番,族裏無論男女老少,都沸騰了,紛紛要求女人們替自己也做一套。
鍾站在遠處,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的光。
夏炎看了他一眼,便輕飄飄地收回目光,繼續與炎石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經過女人們的不懈努力,族裏幾百號人,全都換上了麻布衣服。
雖然衣服造型各有各的怪,但好歹把獸皮脫下來了。
族人們臉上的笑容扯都扯不下去。
第七天一到,石灰鍛制完成。
夏炎讓鍾他們滅掉火,等石灰自然準確。
看著這些幾乎沒有變化的石頭,鍾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巫,這個怎麼吃啊?”
今天是最後一天,他必須將這個問題弄明白。
但夏炎大約是沒聽見,大步走遠。
留下鍾站在原地,一臉踟躕,像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去追問。
等他下定決定,打算追上去時,卻見夏炎已與炎石快步離開。
見此,鍾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追問的機會。
他回頭看著正在褪火的石灰石,嘆了口氣。
當天夜裏,一道身影迅速躥出了部落,朝著不遠處的山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