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都是假的，少年王者是假的，萬化劍是假的，圓滿級的鐵山掌是假的……當虛假的完全被方元認為是真實的時候，他就已經敗北了。

    敗給了天狐控心決，敗給了狐族聖女。

    冷靜下來的方元，早就已經明白，此勝負不涉及到生命危險問題，不過是切磋戰鬥而已。

    縱然敗北，頂多也就是臉面上的一些受損，外加一項成就的失敗而已，雖然有些心痛，但不損生命根本。

    用一句話來說——方元和狐族聖女，只不過是小兒輩，少年少女這種年幼天驕的戰鬥，外面一堆地境強者，天境強者在旁觀，能夠出個啥問題？這些旁觀的天境狐族和羅鴻雲這位天境強者難道是假的不成？

    在不涉及生命危險的戰鬥中，方元儘可以只靠自身能力施為。

    閃爍沙漠，之所以稱為閃爍沙漠，就是因為這裏有可能遇到沙塵暴。

    方元曾經聽過羅鴻雲在路上對這沙塵暴現象的講解。

    然後，他就真的和強盜團伙一樣，在閃爍沙漠中，遇到了沙塵暴。

    恐怖的沙塵暴卷席四周。

    強盜團伙紛紛趕著馬匹逃避。

    方元被繩索拖的狂奔，不斷的被迫大口呼氣吸氣。

    他冷靜的看著那沙塵暴。

    發現，這和六天之前，經過閃爍沙漠之時，方元在羅鴻雲攜帶的情況下，從高空往低處望時，看到的那一場沙塵暴細節相同。

    甚至——方元對比記憶，發現細節一模一樣。

    “果然。”

    “狐族聖女只有十六歲，這種未成年的少年王者，固然天資妖孽到極限，乃至超越極限，但到底也是有個限制在的。”

    “玄境頂峰，終究只是玄境頂峰，動用天狐控心術，也絕不可能構建出一個完美的精神幻境世界。”

    “這沙塵暴，不過是根據我記憶中六天前經過閃爍沙漠時，遇到的那一場沙塵暴構建模擬而成，是我真正記憶的外投影……”

    雖然如此，冥冥中總有一種聲音告訴方元這場沙塵暴是真實的。

    若非方元每隔一段時間，就喚出系統面板，看看這不受精神幻境影響的系統，保持自身意識的清醒。

    他很可能會受到這冥冥中聲音的影響。

    若是換成另一位沒有系統，不能喚出系統保持自身意識清醒的少年王者。

    遇到這天狐控心術，是不是會沉淪於此，那就難說了。

    這冥冥之中，一直在催眠的聲音，纔是重點。

    有這聲音影響，縱然精神幻境構建的世界，有種種細節處的不真實，受控者又能夠保持清醒狀態多久呢？

    “沙塵暴？”

    方元不斷的用心，去感受其中的細節不同，感受不同，和記憶中真實的沙塵暴對比。

    這就是天狐控心決。

    他已經在領悟天狐控心決的皮毛，然後從種種皮毛，真正悟透精神幻滅，真實虛假之區別。

    身上的疼痛，脖子上的繩索被強行拖著帶來的痛苦，在方元看來，也只是感悟天狐控心決的途徑。

    非但不足為慮，無需去反抗，還得認真去感受其中好處。

    待到精神幻滅之皮毛，已經有部分被方元參悟，融入了萬化劍中之時。

    沙塵暴已經停了。

    其中一位強盜，見到沙塵暴停了，連忙在沙漠中跪下來，虔誠高呼道：“多謝尊敬的沙蠍王護佑！”

    “沙蠍王偉力無邊，將風暴暫停……”

    隨著強盜們的高呼跪拜。

    隱隱之間，在看似無物的沙地中，有一隻百米長的巨蠍突顯出來。

    它的尾部呈現碧綠色，身上卻是金黃色。

    其口吐人言道：“吾乃沙蠍王手下，地境尊者金甲蠍尊，爾等準備的人族奴-隸，到了貢獻沙蠍王的時間點了。”

    強盜們連忙將一些奴隸貢獻上。

    三十多個奴-隸中，有十多個被貢獻上去，交給了這金甲蠍尊。

    方元看著這地境巨蠍。

    心中涌現出當初的一幕。

    ……

    羅鴻雲攜帶方元，飛過閃爍沙漠。

    期間，一道意念掃來。

    方元聽到，羅鴻雲笑了一聲。

    “沙蠍王？天境中階修為，竟然妄自稱王，此等草頭王太過可笑了。”

    在羅鴻雲笑著跟方元說著這沙蠍王的來歷之後。

    方元就看到了那一頭巨大無比，彷彿如小山一般的沙蠍王。

    還有沙蠍王尾部，在上面盤踞的三頭巨蠍。

    金甲巨蠍，銀甲巨蠍，銅甲巨蠍。

    這三隻巨蠍，雖然也有百米的長度，但在如小山的沙蠍王一旁，卻又顯得渺小了，甚至只能在尾部盤踞。

    ……

    方元將記憶中的一幕，與精神幻境的金甲巨蠍對應。

    發現這一隻巨蠍，就和當初他在高空處往下看一摸一樣。

    甚至，金甲蠍尊這個稱號，更讓方元感受到了天狐控心決的限制所在。

    方元可不知道，當初見到的那一隻金甲巨蠍，尊稱名字叫做什麼。

    所謂金甲蠍尊，只不過是方元看到它背部的顏色，然後在心中浮現這種給它取的稱號而已。

    方元在心中起的稱號，竟然和這精神幻境中，它的真實尊稱一模一樣。

    這顯然不過是方元心中的金甲巨蠍印象，而不是真正的金甲巨蠍。

    “天狐控心決的極限在此嗎？”

    方元看著強盜團，心道：“現實真的存在，這種販賣到青丘狐國的小隊？我在記憶邏輯中，為他們能夠行走這麼遙遠的距離，安置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其憑藉武者協會給的憑證，買通了路過的各種異獸領主。”

    “比如眼前這地境的金甲巨蠍，還有那天境的沙蠍王。”

    “但就算真的能夠這麼走，時間上又該如何呢？羅鴻雲這等天境強者，從江城去到青丘狐國，都要七八天的時間，區區正式武者小隊，沒有一年也想來回？”

    “一年時間的販賣，夠本嗎？”

    “而且，為什麼偏偏我在青丘狐國之中，和聖女比試，就要賣到青丘狐國去了？”

    “這也太巧合了吧。”

    “別告訴我，還有更巧合的事情。”

    更巧合的事情，還真的來了。

    金甲巨蠍只留取了強盜們十多個人族奴-隸，就鑽入地下離去，也不知道是要把這些人族奴-隸貢獻給沙蠍王還是自己享受。

    強盜們已經拖著約二十個奴-隸，踏上了路程。

    十多日後。

    鳳城已經遙遙在望。

    方元看到了那些空中島嶼。

    “時間上有問題，十多日到達鳳城，是天境強者的速度，但卻絕對不是正式武者拖著十多個奴-隸趕路的速度。”

    方元不在乎其他事情，只是不斷的將真實和精神幻境中的虛假對應。

    鳳城下城區極度廣闊，足足有二十多個江城那麼大，內部可以分為幾十個區域。

    方元只去過三個區域的下城區，並沒有去過其他區域的下城區。

    而恰好，強盜們就拖著奴-隸，來到了方元曾經和齊嚮明戰鬥的茶樓。

    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冥冥中的聲音，依然在告訴方元，這是真實的。

    彷彿催眠一樣。

    只是方元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鳳城停留了多日，期間受到的屈辱方元只領悟天狐控心決的皮毛，從而窺視其精髓。

    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青丘狐國。

    青丘狐國到了。

    狐國相對於人族來說，雖然已經算是講文明的，但顯然文明程度還是呈現野蠻狀態。

    人族城市，好歹還會將同族奴-隸轉入地下貿易，不光明正大出來見人。

    青丘狐國的奴-隸市場，卻是公然販賣狐族奴-隸。

    方元被強盜團賣給狐族。

    負責奴-隸市場的狐族，把方元和其他狐族奴-隸放在一起。

    在籠子裡的方元，也是最巧合的等到了一位狐女。

    “這個人族奴-隸我買了。”

    十六歲模樣的狐妖少女說道。

    於是，方元的歸屬權，就是狐族當代聖女青青的所有物了。

    “青青？”

    方元剛想脫口而出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到了嘴邊，叫的竟是XX。

    天狐控心決，那虛假之力是如此的強大，已經不斷的告訴方元這是真實存在的了。

    直麵青青的那一刻，方元只感覺自己的自我意識淪陷程度竟然加大了十倍以上，若不是他時刻在心中呼喚出系統面板，看著系統面板感受著自己是身處精神幻境中，他差點把這當真實了。

    眼前淺綠色宮裝的狐妖少女，看向方元的神色，帶著憐惜，特別是在看到方元右臂上，那被烙鐵烙印上去的‘元奴’兩字。

    “人族真是殘忍。”

    “竟然這麼踐踏同族的尊嚴。”

    青衣狐妖少女，撫摸著方元的臉龐。

    “來到青丘狐國之前，受到了不少委屈吧？”

    “我雖是狐族聖女，但自認善良，與其他變態狐族不一樣。”

    “到我府中來吧，我府中沒有奴-隸必須下跪的規矩。”

    “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周圍的狐族，齊聲祝賀聖女。

    某些狐族的人族奴-隸，在看到同族人族少年，竟然能夠憑藉絕世容貌被狐族聖女買下之後，更是覺得無比羨慕。

    大多數狐族主人，那真叫做殘忍。

    而狐族聖女？這種一看就是金童玉女的組合，難道還能真遭受什麼罪嗎？

    到了狐族聖女府上的方元，經歷起了新的生活。

    在府中的生活自己腦補。

    總之，時間上在方元感知中差不多過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