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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汝當勉勵之

    眾人臉上皆是興奮激動,唯有朱能。

    方纔他聽季博昶提到朱勇,朱勇乃是自己的兒子。

    剛剛戰死了。

    他心裏的悲痛還來不及緩解,季博昶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永樂年間你的兒子會好好活著的,為國戰死也是一種榮譽,況且他的死為大明拖延了時機。”

    朱能愣著點點頭,隨後眼神噴火一般堅定的看著朱老四,“殿下,此戰我做先鋒!”

    一群吃草的玩意居然給自己兒子打死了!他征戰多年,向來都是他把別人打的求爺爺告奶奶。

    老朱則是開口,“咱命徐達統御全軍,此事由徐達做主。”

    徐達點頭。

    “此次戰役,不必在土木堡駐軍,二十萬軍隊可以盡數調遣征戰。”

    按理說,這土木堡有這麼多位皇帝,要是出了岔子,皇帝所在的時空也會亂套。

    徐達遲疑,“仙師,這不大妥吧?”

    老朱大大咧咧一笑,“徐達,你放心去辦,仙師何等本事?”

    “好!參戰者,跟我出來。”

    徐達向屋外走去。

    小朱四和永樂朱瞻基年輕精力旺盛,第一個跑了出去。

    剩下兩個朱瞻基也沒有多做停留,毫不遲疑的走了出去。

    宣德帝見到諸位臣子,多數是他在位時的臣屬。

    他有合理的理由和資格統帥全軍,將兵權下放給徐達。

    洪熙朱高煦曾追隨朱棣靖難,于謙、柳升、朱能等人也都是參戰能手。

    唯有朱高熾無奈留下了。

    他很少打仗,以前朱棣帶著朱高煦四處遠征,他也是留在京城監國的。

    徐達折返回來,對季博昶說:“仙師,我忘了個事。”

    隨後他眼神輕蔑,宛若看一具死屍的眼神盯著王振。

    他一把抓起王振的頭髮,像是拎起一條落水狗,往帳外拖去。

    王振似乎出於求生本能,開始掙扎起來。

    老朱吩咐道:“此次戰役,咱命你務必帶著也先的首級來見咱!”

    徐達高聲迴應:“上位寬心,咱這就去調兵遣將!”

    帳外,五十多位重臣勳貴焦急徘徊在外。

    他們剛目睹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已經恢復了神思。

    瓦剌主力大軍正逼近土木堡,但願這些皇帝別忘了正事啊!

    宣德帝推開門後,見眾臣子恭敬站著,他沉聲吩咐道:“即刻起,大明軍中兵將,諸臣勳貴,皆聽候武寧王調遣!”

    “違命者,斬!”

    此言既出,眾臣子心潮澎湃!

    徐達卻像置身事外一般。

    他不知道武寧王說的是自己。

    朱高煦提醒道:“外公,你曾外孫說你呢。”

    徐達是朱棣的老丈人,自然也是朱高熾和朱高煦的外祖,也是朱瞻基的曾外祖。

    “啥?”

    他分明沒聽到徐達二字,也無魏國公之稱。

    “中山武寧王,您殯天后,太祖高皇帝追封您的。”

    聽此,徐達才反應過來。

    果然,老朱真是夠意思,都死了還為咱追封!

    仗義!

    徐達被傳喚,他向前幾步,拎著王振的頭髮往前一扔。

    “傳令下去,將此閹人五馬分屍,頭顱傳閱三軍。”

    王振在出發前就將大明中軍折騰了個遍,加上在朝廷上又為難諸位大臣。

    此舉無不是為各位出氣!

    臣子一個個看到王振眼睛都放了光。

    眾將士也高呼:“武寧王英明!先帝英明!”

    不知為何,朱瞻基總覺得這句先帝彆扭。

    王振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獻血流了滿臉,“先帝饒命!先帝饒命啊!這些年,奴婢照顧陛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陛下離不開奴婢……”

    聽到後面,朱瞻基眉頭緊鎖。

    朱祁鎮要是離不開一介閹人,豈不是成笑話了?

    不等他話說完,大臣已經親自上手把王振帶走了。

    剛纔在屋外聽到王振的慘叫,他們各個手抖癢了,也想揍他一頓解解氣!

    朱瞻基轉頭對徐達吩咐道:“武寧王,有勞多費心。”

    旋即他走進屋內。

    季博昶不會指揮兵將,也不會打仗,頂多是充當一個未卜先知的仙師。

    此刻屋內只剩季博昶,老朱,三個朱高熾和朱老四、老朱棣、宣德帝。

    還有瑟縮的朱祁鎮。

    眼下,不管是土木堡之戰有什麼結果,朱祁鎮都不能再做皇帝了。

    孫太后也絕對不能再掌權。

    季博昶也真開始考慮襄王朱瞻墡了。

    “朱高熾,你覺得朱瞻墡此人怎麼樣?”

    洪熙朱高熾突然被點名,有些不解。

    如此下去,皇位將會換一支血脈。

    但老朱已是無所謂,只要後世江山是姓朱的天下就行。

    不等洪熙朱高熾回答,朱老四皺眉道:“不可。”

    他尤為喜愛朱瞻基,哪怕後來他做了許多糊塗事。

    “你急什麼?我沒說讓他頂了你好皇孫朱瞻基的皇位。”

    隨後季博昶又看向朱瞻基,“你這個弟弟,怎麼樣?”

    宣德帝遲疑,捫心自問,朱瞻墡本分守己,沒有一絲歪心思。

    治國方面絲毫不遜於自己。

    他當時征討漢王,也是讓朱瞻墡監國。

    “很不錯。”

    宣德帝說出實話。

    季博昶笑著看向朱老四和老朱棣:“你們就沒有話語權了。”

    因為皇叔繼位,這一事件對他們來說是敏感的。

    他們無權發表言論。

    與此同時,洪熙朱高煦和小朱四帶著三千營兩萬鐵騎,用極快的速度奔赴媯水河。

    必須要搶在瓦剌軍之前佔據水源。

    朱高煦看著身側小自己十幾歲的爹,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二人兵馬而行,在夜風中揚鞭。

    朱高煦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小朱四的肩膀。

    “我聽聞太子多病,汝當勉勵之。”

    小朱四摸不著頭腦,而朱高煦卻是對這句話記憶太深刻了。

    當年自己爹朱棣就是這麼給自己畫餅的,所以他纔敢對皇位有了覬覦之心。

    當年你給我畫餅,今天我高低也得還你一個。

    此時的土木堡。

    炊煙依舊,實際上二十萬大軍早已撤走。

    土木堡之內只剩下幾個皇帝儲君,和季博昶。

    “仙師,咱們下堂課去哪?”

    季博昶抿了口茶水回道:“天順時空。”

    “天順裡面還有個黑化版的朱祁鎮。”

    此言既出,眾人都開始打量起朱祁鎮。

    這小子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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