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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選宦官

    “加之建文身邊的宦官也對你心有所屬,多次為你通風報信,登基後你還將一些宦官封了要職。”

    “混賬東西!”

    “咱定下的鐵碑到你這就忘了嗎!”

    老朱忍不可忍責罵道。

    “聽我說完啊。”

    季博昶補充:“但老四還是遵循了你的祖訓的,不得兼外臣文武銜,不得御外臣官服,官不超四品。所以這些太監也沒封什麼實職。”

    “朱老四起初也不想設定東廠,他重設錦衣衛,想掌控百官,卻出現了指揮使紀綱謀反一事。外臣到底是靠不住,他才設定了東廠,免得錦衣衛一家獨大。”

    朱元璋剛準備教育朱老四,又被制止。

    “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真正開始讓宦官成長的是宣德年間。”

    幾人不知宣德是何時,但季博昶盯著大胖子朱高熾。

    “你兒子和宦官玩的怎麼樣?”

    朱高熾支支吾吾也不清楚,只好讓人來傳召朱瞻基。

    朱瞻基被質問,也如實答道:“玩的不錯。”

    不錯二字,讓老朱和朱老四齊齊皺眉。

    大明宣宗朱瞻基,少有差評,勤於政事,恢復生產,修養生息,清靜養民。

    只不過還是擋不住一些雞蛋裏挑骨頭的迂腐文官。

    朱瞻基只有“鬥蛐蛐”這個愛好,還要被文官挖苦批判。

    “你怎麼能違反祖制與太監交好?”

    朱元璋厲聲問道。

    朱瞻基卻是無辜。

    他也只是與那些內臣鬥蛐蛐而已。

    “回曾祖父,兒臣沒有與他們有朝政上的往來。”

    季博昶輕笑:“以後就說不定咯,身不由己。”

    朱瞻基只覺得無辜。

    自己方纔鬥蛐蛐斗的好好,被叫來殿裡一頓批評。

    “還是那些文官嘴太毒,連皇帝都敢批評。”

    這一點朱高熾深有體會。

    他一向以脾氣好給人印象,卻也忍不住被那些文官說的氣急敗壞。

    季博昶提醒道:“就算內臣被限制於宮廷不準干涉朝政,你們也別忘了,他們可是自幼侍候皇帝和儲君的人。”

    於許多皇帝而言,那些內臣宦官就是家人。

    可比那些動不動就批判自己的文武大臣親多了!

    見幾人疑心看向自己,季博昶問道:“小朱,我再問你,若你需要有人扶植你對抗別人,你會選擇哪股力量?”

    朱瞻基毫不猶豫道:“我選宦官。”

    無他,朱瞻基與宦官接觸的時間長,最起碼之間還有信任和義氣可講。

    那些朝臣對他來說只是陌生人。

    朱元璋算是明白了。

    朱老四疑心道:“宦官能掀起那麼大的風浪?”

    季博昶勾唇:“那是,不信我日後帶你去看看大明戰神,瓦剌留學生,叫門天子是什麼下場。”

    “大明戰神?”

    朱元璋麵露喜色。

    大明朝能封為戰神之人絕不是凡輩。

    “竟這麼厲害?我老朱家還出了個戰神?”

    “只是叫門天子,和瓦剌留學生是什麼意思?”

    朱棣反問。

    “日後你們就知道了。”

    以後的朱祁鎮自然會悔恨自己相信親信太監王振。

    而現在的這幾人都不知道太監的可怕。

    “文官猖獗到都能指著皇帝鼻子罵,歷朝就有用太監製約的例子。”

    “漢朝爲了制約外戚,而明朝則爲了制約文官。”

    老朱眉頭緊皺。

    官員說句不愛聽的話砍了便是。

    以後的皇帝竟然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你倆不理解很正常。”

    季博昶拍了拍朱元璋的朱棣的肩膀。

    在洪武和永樂時期,誰敢指著這兩位活閻王罵?

    拉幫結派都要被老朱砍頭,永樂大帝可是開局就連誅方孝孺十族的狠人。

    方孝孺就是警示文官最好的例子。

    季博昶看向垂首的朱高熾。

    朱高熾最明白自己的性格,太過仁德,根本做不到皇爺爺和父皇那樣果斷雷厲的手段。

    “朱棣設定了內閣,官場沉浮,那些人最喜歡抱團拉幫,文官就已經以內閣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文官集團。”

    “而小朱確實選擇了宦官集團來制衡他們,只是用了一個司禮監。”

    “司禮監不是管雜事的麼?”

    朱棣不解問道。

    季博昶看向朱瞻基。

    幾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他身上。

    朱瞻基汗水直流。

    天知道被幾朝天子盯著看有多緊張!他愛鬥蛐蛐還有錯了嗎?

    “內閣有票擬權,但是批紅的權利是掌握在帝王手中不可撼動的。”

    “只是這小朱被文官迫害的緊,竟將票擬權交到了太監手裏。”

    “什麼!?”

    幾人一聽大驚。

    朱元璋和朱棣二話不說要揍朱瞻基一頓。

    “慢著慢著,他也不想啊!誰叫文官那麼霸道!”

    季博昶替小朱說話。

    司禮監設定秉筆太監和掌印太監,只要是呈上的閣票,都會經秉筆太監代為批紅,等皇帝過目同意後,再交給掌印太監蓋章。

    “老朱之前忌憚胡惟庸的權利,問我要不要廢除丞相。”

    朱元璋確實被李善長搞的頭都大了。

    他最痛恨官員勾結威脅自己的權利。

    “我覺得是有好處的,內閣分擔了皇帝的壓力,也杜絕了丞相獨霸一方的權利。”

    朱高熾沉聲道。

    他在此次會議中幾乎沒發表過言論。

    連季博昶也是驚訝了一番。

    “但是有了內閣,雖集中皇權,但國家朝政是否腐敗,也只能看皇帝是什麼人了。”

    “此外,皇帝要是真的不管事,那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和掌印太監就可以胡作非爲了。”

    如此下去,就是宦官專權了。

    老朱聽到這些話拳頭都攥緊了。

    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天下,竟然被一幫宦官禍害了!

    這豈不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為何非要結黨呢?”

    對於朱瞻基這個小學雞來說,朋黨一詞尚不瞭解。

    “明朝內閣閣臣沒有實際權力,只有拿到批紅權亦或是六部的行政權纔可,這兩種只有一個途徑,就是結黨。”

    朱瞻基恍然大悟。

    “今日仙師一言,叫高熾恍然豁達,將一生謹記!”

    “仙師聖言!”

    老朱則是沉默不語。

    他總覺得事情起因在他。

    “改變就好了,我來這的任務就是幫你老朱延長大明國祚!”

    季博昶鼓勵道。

    朱元璋眸子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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