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求情
穆毅栢內心不情願但還是讓兩人進門了。
禮部尚書葉華尚和內閣大學士齊懷仁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跪下給穆毅栢行禮:
“你們兩個這個時候進宮有何事?”
穆毅栢的心情實在不是很好,想都知道這兩個貨是來求情的。
果然,穆毅栢剛問完,齊懷仁就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皇上,微臣是想問下那沈元昌的案子!”
穆毅栢沒好氣的說:
“沈元昌,貪贓枉法,魚肉百姓。這樣的昏官你還想求情不成?”
齊懷仁跪在地上一臉虔誠:
“皇上,老臣也不想討皇上的不快,可是......”
“既然不想求情你就別開口!”
不等齊懷仁說完,穆毅栢直接將齊懷仁的話給堵了回去,齊懷仁愣在原地,說也不是,不說又不甘心
齊懷仁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大聲說道:
“皇上,沈元昌確實做錯了事,可是他也是被脅迫的。老臣昨日親自去審問過他了。他在牢獄中一直都很後悔,後悔自己貪生怕死。
就算是因為家中家眷被脅迫,也不該做出那麼多的錯事啊!”
穆毅栢看著齊懷仁氣的咬牙切齒的,原本挺簡單的一個案子,被齊懷仁這麼一說,最後變成了脅迫朝廷命官了。
穆毅栢咬牙切齒地說:
“你的意思是朕錯了?”
齊懷仁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頭:
“微臣沒有這個意思,皇上!”
“那你是什麼意思?一個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朕還處置不了麼?”
穆毅栢越說越火大,臉色看起來陰沉無比,手中的硯臺也高高舉起。但凡這齊懷仁再說一句。
穆毅栢絕對會將手中的硯臺砸下去。
齊懷仁嘴角抽了兩下,所有的話有卡在嘴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就這麼抿著唇盯著穆毅栢手中的硯臺。
穆毅栢也就這麼盯著齊懷仁,就在穆毅栢將手中硯臺放到桌上的瞬間。
齊懷仁立馬張嘴喊道:
“皇上,南下路線糧商眾多,沈元昌的家眷被那些糧商擄走要挾,爲了救出妻兒,沈元昌纔不得以做出此事,這些年來沈元昌兢兢業業,從未懈怠,他治理有方,讓銀城百姓安居樂業。還請皇上看在沈元昌之前的功績上饒恕他這一回吧!”
齊懷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這話一口氣喊完。
與此同時。穆毅栢剛放下的硯臺也順勢砸了下去,正敲打在了齊懷仁的腦殼上。
齊懷仁的腦殼瞬間突突冒血,可是話還是被齊懷仁說完了。
這明擺着是逼著皇上手下留情。穆毅栢氣的站起身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打人。
齊懷仁跪在地上也不說話,腦袋磕在地上完全是一副你愛咋咋地的姿態。
只是還沒等穆毅栢上前,穆槿安就擋在了齊懷仁的面前:
“皇叔莫要動怒,這齊大人現在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皇叔難不成還真的要澆上一盆熱水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穆槿安似笑非笑地看著趴在地上齊懷仁。
齊懷仁此時氣的牙根癢癢。
自己好歹是內閣大學士,也算是文官之首,竟然被穆槿安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比喻成豬。
這簡直就是指著自己的鼻子在羞辱自己。
可是穆槿安在京城的傳聞他一直都知道,說話從來不會給任何人面子,他現在只要裝死就好,他就不信皇帝不給他這個文官之首面子。
這個時候穆槿安繼續說:
“齊大人,你說沈元昌以前高風亮節,治理有方!你說的這些和我查到的事實完全相悖。我查到的事實是這沈元昌就喜歡欺男霸女,欺壓百姓呢!他還打著皇上的旗號,巧立名目、橫徵暴斂。當地百姓不堪壓榨這次流民進京,想必也有不少是他的原因吧?”
齊懷仁一聽,當即抬起頭義憤填膺地看向穆槿安:
“無稽之談!沈元昌分明就是受到脅迫,情非得已,此次事件定有刁民想要趁機污衊朝廷命官。”
穆槿安看著齊懷仁心中思索,這齊懷仁敢這麼說,肯定就是背後裡做好了手腳。
反正這次沈元昌只是他放下的一個誘餌,如果不是想查出這沈元昌背後之人。
在查清楚案件的當日就直接將他殺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他放長線釣魚,無非就想看看朝中那股子勢力。看看一個沈元昌到底會牽扯到多少人的利益!
“齊大人好似很激動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齊大人有什麼把柄在沈元昌的手裏捏著呢!不然的話,齊大人怎麼會為沈元昌如此費心?”
這話說的齊懷仁臉色驟變,穆毅栢這個時候也緊跟著說道:
“齊懷仁,你這麼不遺餘力地給沈元昌求情,難不成你真的有把柄被人給捏住了?我怎麼不見得你給其他人求情呢?”
穆毅栢說著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齊懷仁,朕看你行為反常,莫不是你真的被人拿捏到了死穴?讓你這麼哭著喊著為他求情!”
齊懷仁此時內心萬馬奔騰,他今天原本就是打算來當滾刀肉的。他了解皇上的脾氣,只要讓皇上出了氣。
那麼剩下的都好說,可是他沒想將問題引到自己身上啊?
此時他心裏已經將穆槿安罵了個千百回了。
“皇上,老臣忠心為國,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正是這份忠心,老臣纔過來給沈元昌求情,只是不想讓能臣受不白之冤,讓朝臣寒心啊皇上!”
穆槿安站在一邊笑呵呵地說:
“嗯,齊大人的意思是,不讓你們寒心,但是可以讓百姓們寒心是麼?齊大人可曾聽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若真的讓百姓們寒心,這蒼穹國可是要大亂的哦。難不成齊大人想看到那種結果不成?”
這話穆槿安可沒有亂說,雖說這話有些大不敬,可是最近在夢裏他總是夢到蒼穹國大亂的場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這種夢,想到夢裏百姓們苦不堪言,蒼穹國大地上屍橫遍野,他就心驚膽戰。
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齊懷仁抬頭看向穆槿安:
“長安世子,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如今說的是沈元昌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