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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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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車上拉的啥,外賣嗎

    眼見朱權一臉苦相,朱棣反倒是先開口斥責了起來。

    “咋地?四哥不就拿了你這點兒金子嗎?”

    “等回了應天,我加倍還你,你只管去我的燕王府裡去搬就是了。”

    朱棣所言雖然不是空話,但對朱權來說,最要緊的就是個時效性。

    我現在要打點軍中兵將,為的就是讓他們對自己的安危多加照料。

    如果等到未來,都已經平安回到應天了,我再去給他們打點,除了白白落個想要謀反的黑鍋,還能有什麼作用?

    饒是如此,但眼下木已成舟,朱權只好強忍著心痛賣個人情給朱棣。

    “四哥說的嚴重了,咱哥倆還分什麼彼此,你需要的話,只管拿去用就是。”

    朱棣這才滿意的拍了怕朱權肩膀,露出了笑臉。

    “這纔是我的好兄弟嘛,十七,以前哥看你年幼,不喜歡帶著你這種小屁孩玩兒。”

    “不曾想,這回居然是咱哥倆一同上了戰場。”

    “四哥知道你膽小,不過你只管放心,等上了戰場,你只管悶著頭往前衝,有那些不長眼的刀槍捅過來,四哥替你擋。”

    朱權表面感激涕零,內心卻無比苦澀。

    以他對朱棣的瞭解,至少現在的他說的都是實話。

    但話說回來,咱哥倆都是皇子王爺,來軍中鍍個金再安安穩穩的回去不就行了嗎?為啥真要拼著命的往前衝啊?

    正惆悵之際,朱棣已經起身離開,還不忘對朱權說了一句。

    “十七,等晚上見到徐叔叔後,我幫你也爭取一下,咱哥倆要是能把剿匪的差事幹好,他絕對得把咱倆從火頭營里弄出去。”

    “就跟你說的一樣,他是軍中主帥,總不能不去論功行賞吧?”

    待朱棣鑽進營房幹活去之後,朱權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但已經為時已晚。

    四哥啊,你想去剿匪,我攔不住你,但你為啥偏要帶上我啊?

    帶著滿心忐忑,朱權一整天都想著怎麼再去跟朱棣說道說道。

    數十萬大軍,面對一群佔山為王的土匪,勝率自然是不用說。

    但還是那句話,刀劍無眼,就算不丟了性命,可要是不下心傷了碰了,那不也得活受罪嗎?

    然而這一忙碌起來,朱權一整天都沒找到再去跟朱棣人後私談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朱權更是徹底找不到朱棣了。

    甚至,朱權在火頭營活生生等了一個晚上,朱棣都沒有回來。

    翌日一早,朱權反倒是聽到了剿匪隊伍已經出發的訊息。

    毫無疑問,朱棣想要前去剿匪這事兒,還真被他給辦成了。

    略作思忱,朱權便明白過來。

    按照正常的歷史進展,朱棣未來迎娶的依然是徐達的大女兒徐妙雲。

    也就是說,徐達和朱棣,其實註定了是一對翁婿。

    而徐達若不是對朱棣滿意,也未必會同意將女兒嫁給他。

    按照朱權的分析,徐達之所以同意給朱棣這次機會,主要原因應該有兩個。

    第一,徐達對於朱棣,表面嚴厲,但七十還是滿意的。

    畢竟,朱棣雖然是個刺兒頭,但他的勇猛是刻在骨子裏的,縱橫沙場大半生的徐達,對這種品行的人,自然是無比看重。

    第二,那就肯定是想要幫朱棣鋪就未來的道路。

    直白來說,就是要建功立業。

    在朱元璋的一眾子孫之中,也無異於兩種。

    第一種,朱棣這種想要建立功績,有所作為的

    第二種,自然就是朱權這種,想要擺爛做個無所事事的逍遙王爺。

    既然朱棣是第一種,那麼徐達趁著自己現在兵權在握,幫一下自己的女婿,也是無可厚非。

    “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吧。”

    到了晚上,朱權看著身旁空蕩蕩的被窩,只能祈禱這個不省心的,四哥早日剿匪歸來。

    然而在接下來三天,朱權每日都四處打聽,卻都沒有聽到剿匪隊伍得勝歸來的訊息。

    按理來說,剿匪隊伍有一百多人,雖然比那夥山匪少了點兒,但也不該三四天過去了,一點兒訊息都沒傳回來啊。

    這天清晨,朱權難得起了個大早。

    之所以捨棄溫暖的被窩早早起床,是因為朱權突然感覺自己的小心臟沒來由的一陣陣突突。

    “每次出現這種不詳的預感,就沒好事兒。”

    朱權剛低聲唸叨了幾句,就被起的更早的老伙伕老馬給看見了。

    “朱十七,過來,把這車飯菜給負責警戒的外哨兄弟們送過去。”

    老馬年歲未知,名字也未知,只能從溝壑縱橫的皺紋裡看出是個衰老之人,但他的體格卻又似乎不輸輕裝,只用了單手就能穩穩的把持住裝滿了熱乎飯菜的獨輪木車。

    朱權答應了一聲,便磨磨蹭蹭的過去。

    眼下雖然還未入冬,但越往北走天氣越冷。

    而朱權喜靜不喜動,平常時候,這種給外圍崗哨送飯的活兒,都是自己四哥去做的。

    想來也是倒黴,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就被老馬給當做了苦力。

    身為火頭營裡的兵,即便心不甘情不願,但朱權也沒有理由拒絕,只好接過木車向着營地外圍走去。

    一路無話,只可憐朱權忍飢受凍,自己連口早飯都還沒吃,就要先去伺候別人用餐。

    朱權越想越氣,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到了營地最外圍的哨崗。

    剛一把車停下來,朱權就看到營地之外,居然有人拉著一輛比自己這輛大上好幾倍的雙輪地排車過來。

    “你們早餐叫了外賣嗎?”

    朱權喘著粗氣調侃了一句,執勤的哨兵自然是聽不懂他的話,紛紛搖了搖頭。

    說話的功夫,外面那輛地排車也快速逼近。

    雖然拉車的人穿戴的也是軍中甲冑,但還是被哨兵給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一名哨兵厲聲發問,朱權則在旁默默觀察。

    拉車這人狼狽不堪,滿身都是血汙,雖然不全是自己的血,但身上也掛了彩。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身後那輛地排車。

    車上裝了滿滿當當的圓球狀物體,但因為蓋著白布,所以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

    但說是白布,其實已經被幹涸的血跡沾染的斑駁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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