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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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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不愧是心機狗

    船行一段距離之後,李憑看向身後浩瀚無垠的海面,沒有發現絲毫端倪。只能問呂洞賓:“安全了嗎?”

    呂洞賓凝神感知之後,看向李憑搖頭:“他們就在水下,一直暗中跟著,距離大概三到五里。”

    “要是他們不跟那才奇怪,還得麻煩道友,多多費心,幫我盯著他們。”

    “好。”呂洞賓沒有絲毫鬆懈。

    李憑趕緊趁機討要好處:“剛纔的劍訣,我第三層已經差不多記住了,後面的,能再給我講講嗎?”

    呂洞賓看他一眼,帶著笑意,絲毫沒有藏私,直接開始傳授剩下的部分。

    眼下事態緊急,多點手段,就能多點生存的機會,他倒想看看,李憑在這種壓力之下,到底能學多快。

    當學到第六層口訣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呈現藍白色——這一夜馬上就要過去了。

    就在東邊太陽即將升起的地方,一抹淺色的朝霞,從墨色的海浪中緩緩升起。李憑將手掌放在額頭前,擋住微涼的海風,遠遠眺望,只看見與朝霞相接的地方,出現一道深藍色的礁石,白浪在礁石上撞成細碎的白花,又紛紛揚揚落回大海。

    “那是——陸地!道友,我們馬上就要到岸邊了。”李憑的聲音透出幾分激動。

    呂洞賓一直繃緊的神經,聽到這話也略微放鬆兩分。不過他還是竭盡全力,防備海皇和身後的兩人。

    “只要上岸了,他就不能再動手了嗎?”

    李憑想一下:“一般來說,岸上是屬於神殿的勢力範圍。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滄浪海的人在岸上殺人。甚至,很多大荒界普通百姓,都不知道滄浪海中有什麼島嶼,更不知道這些島上,住著什麼樣的人。”

    “只是偶爾有人總是忍不住冒險,一旦進入滄浪海就會消失。所以有人又把滄浪海叫做食人海,或者只是以為,滄浪海中有兇狠的海獸或者魚類,總是擇人而食,因此很少有人會涉足其中。海皇就算想在岸上動手,到時候,失去主場優勢,沒有海水助陣,他的實力也會大打折扣,我們兩個人聯手,想要捉一條上岸的大海馬,也比之前要輕鬆很多。”

    呂洞賓一想,此話也有些道理。

    不過,李憑還是提醒一句:“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道友你還是將御風符隨身攜帶,若有任何突發情況,我們就立刻按照之前商議的計劃,馬上撤退。”

    “好。”

    星輝一直袖手在旁,見他兩人自顧自商議,絲毫沒有過問自己的意見,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插嘴:“兩位,其實我也能幫點忙。”

    你只要不幫倒忙,我就謝天謝地。

    李憑果斷將他排除在外。只不鹹不淡的敷衍一句:“你能幹什麼?”

    星輝:“起碼,有我在,可以多雙眼睛幫你們觀察周圍,比如,那個公主快要醒了。”

    李憑低頭一看:“哎呀,還真是!”

    以前沒看出這小公主是什麼物種?見了海皇之後,李憑終於對上號,有些惋惜:“為什麼是海馬?哪怕是個海螺姑娘,也比現在要好接受啊。”

    聽說海馬還是雄性育兒,那這公主要來何用?吃都嫌棄肉磣牙。

    “還要繼續讓她昏迷做夢嗎?”呂洞賓問。

    “要,眼下我們還需要人質,暫時不能沒有她。不過,”李憑忽然腦筋一轉:“道友,你這個入夢術,能不能指定做夢的內容?”

    “當然可以,”呂洞賓輕笑:“黃粱一夢,信手拈來。”

    “行,那你這樣,給她編個這個夢……”李憑壓低聲音,靠近呂洞賓的耳邊,將自己的餿主意說出。

    “這……”

    “放心吧,”李憑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知道這小公主之前的德性,傲嬌又兇殘。把人腦殼當成核桃,嚼的嘎嘣脆,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她多接受點高等教育,說不定以後就能成為文明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哦,以後入道門也可以。”

    呂洞賓搖頭失笑:“也罷,既然這樣就按照你說的。”

    “嗯,”李憑點頭,又繼續問:“現在不用御風符,暫且不用考慮載重量,道友能不能把她變成個東西?我們隨身帶著方便?”

    呂洞賓屈指一彈,原本躺在船頭的黛絲公主,瞬間變成個巴掌大的人偶。

    星輝詫異無比,盯著這一幕,又看向呂洞賓:“這……這是什麼術法?”為什麼沒有感受到神魄之力的流動?

    呂洞賓含笑不答。

    李憑更是直接無視他,走到船頭,將人偶拾起來,用根繩子掛在自己腰上。發現並沒有增加多少重量,隨意伸手拍拍:“公主殿下,做個好夢!”

    星輝靠近呂洞賓身邊,還是對他剛纔的施法歎爲觀止。

    自顧自主動搭話:“我聽李大兄一直叫你‘道友’,這是你的名字嗎?”

    “不是。”

    “我叫星輝,不知該如何稱呼你?”

    “貧道俗家姓呂。”

    貧道?星輝抓住他的每一個字眼:“俗家是什麼意思?”

    呂洞賓終於知道,自己和此人之間,似乎隔著天塹鴻溝,他其實也對大荒界的人也充滿好奇。李憑是個滑頭,口風挺緊,總是真話、假話摻著說,讓人不好分辨。

    但這個叫星輝的男人,顯然也想向自己打聽一些東西。這就有意思了。

    他樂得和這星輝互相打太極,看看到底誰能在不透露自己底牌的情況下,探聽到對方更多隱秘。

    呂洞賓暗中動用天眼,仔細檢視星輝的情況,然而,對方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霧靄薄紗,總是看不真切。

    他呵呵笑:“俗家,就是我原本世俗的家。也就是說我姓呂。星輝,這是你的真名嗎?”

    星輝坦然點頭:“這是我很小的時候,家人取的名字。”

    呂洞賓又看向李憑:“你們這個世界,居然有以星為姓氏的人。”

    李憑:我怎麼知道星到底是不是姓氏?

    星輝卻已經挑眉:“呂兄不是大荒界的人嗎?”

    “不是。”呂洞賓非常坦率的搖頭。

    “那你是哪裏來的?”

    “這個要問李道友了。”他將視線落在李憑身上:“其實我也好奇,李道友是如何將我從本身的世界轉移到這裏的。”

    “轉移?”星輝的呼吸一頓:“李大兄居然還有這樣神奇的能力?能不能……”

    “不能!”李憑一腦門子的熱汗,惡狠狠地打斷這兩人的交談。他很想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你們兩人再說下去,老子的高人形象都快透底了!”

    可是不能這樣粗魯。否則就更加容易留下破綻。眼下,他還十分需要倚仗呂洞賓的能力,一定要抱緊這位大佬的腿。所以得把這兩人分開,得把星輝甩下,不能讓他搗亂!

    打定主意之後,李憑深吸一口氣,努力凹出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星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一直沒問,你為什麼能從驪山城外的異獸群中,跑到滄浪海來?”

    “我之前已經解釋過,我只是乘船迷路,不小心誤入此地,才——”

    “不,你說謊。”李憑此刻的眼神格外清冷。

    星輝一怔,繼而笑起來:“這還讓我如何解釋?我孤身一人,四處行走,沒有人證,沒有物證。說了你又不相信,一口咬定我撒謊。李大兄,你這樣真的讓我很難過。我覺得之前在島嶼上,我好歹也算你的同盟,為什麼現在總是處處疏離、防備我?”

    李憑非常無賴,強硬地給他發反派人設卡:“這是一種只覺,我就覺得你不像好人。”

    “啊?”星輝無奈。轉頭看向呂洞賓:“呂兄,他以前也這樣任性嗎?”

    “不。”他以前只會迂迴的說謊,裝模作樣。呂洞賓將自己心中對李憑的印象一一展現出來。

    李憑已經氣急敗壞,走到星輝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實際用胳膊肘卡著他的脖子:“任性?這就任性了?你可能還對我不夠了解,其實我的性格有很多面。不過,連我紅顏知己都沒有打聽的如此清楚,你問這麼詳細幹什麼,難道有姐姐、妹妹想要嫁給我?嗯?”

    “姐姐、妹妹?那倒沒有。”星輝似乎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怒意,和一絲隱藏的殺意。從容地任由他作為:“不過,如果李大兄有喜歡的型別,倒是可以和我說一下,我可以幫你留意著,如果有人對你感興趣,我可以幫忙牽線搭橋。”

    “哈哈……那真不用,憑我這張臉,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你還是省點心思吧。”

    “嗯,李大兄這張臉,一看就十分招人喜歡。我在經過驪山城的時候,就曾經看過神殿的主教高軒明貼出來的通緝令,上面畫的人像,和李大兄如出一轍,雖然那人叫李憑。不過城中有百姓暗中傳言,說那李憑是城主之女,江採萍的情人。說高軒明堂堂神殿主教,竟然因為醋海生波,對一個奴役下此狠手。不知道那李平和李大兄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雖然當時取假名字當馬甲的時候,就十分隨意。然而,這人明知道自己用的假的,也早就知道自己真的身份,還能若無其事、接受良好,陪著自己演這麼長時間,真不愧是心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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