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
兩人怒氣衝衝的衝到隔壁,將門敲的咣咣響。
裡面的歌聲停了,只是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起身,出來開門。
來人是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左手拿著麥克風,右手拿著個攝影機。
開門的時候,這中年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迷瞪的樣子讓兩個人又是一愣。
貝微微看他這奇葩的架勢,以為是腦細胞不太正常的藝術青年,翻了個白眼,說道,“這位,大哥,您要是實在睡不著,您可以去KTV嗨歌啊,或者,您應該去街頭賣藝,就您這歌喉,不唱死幾個人,那都是小事啊!”
醉意朦朧的男人聽見貝微微這話,咧嘴笑了笑。
“嘿嘿嘿,怎麼樣,小,小姑娘,我這歌,是不是確實唱的不錯啊?”
貝微微乾笑了兩下,“是,不錯。”
“你唱的這歌,我聽過,不過,你現在唱的這個版本,是我從未聽過的,應該是你自創的吧?”
男人被嘲諷了也不生氣,甚至還招呼貝微微和宣幼絲進去坐。
貝微微站著沒動,半夜進陌生人家裏,她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不過,她遠遠的站在房間門口,對著裡面瞧了幾眼。
只見房間裡被打掃的很乾淨,東西都擺放的十分整齊。
這倒讓貝微微有些意外。
於是,她很誠懇的建議,“大哥,我認真的,這首歌對你來說難度大了點兒,你可以先從一些簡單的歌練起啊,比如說《兩隻老虎》什麼的。”
男人卻落寞的扯了扯嘴角,嘆息一聲。
端起酒瓶,又猛喝了一口。
“楊花落儘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唱的好不好聽,都無所謂了。”
“反正也沒人愛聽。”
貝微微見男人落寞,也不忍再打擊他。
“你也不用這樣想,人各有志,你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吧?”
“只要朝著自己擅長的東西邁進,總有一日會成功的。”
“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醉意朦朧的男人一聽這話,有些愣住了。
隨後,眼神中的落寞卻更重了。
“堅持自己擅長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堅持什麼了....”
男人失落的蹲在門口,眼眶紅了一圈。
貝微微連忙安慰,“怎麼會呢?”
“你一定會成功的。”
男人卻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這一生,真的活的很失敗....”
男人藉着酒勁,將心中的煩悶,一吐而空。
這大哥,十年前,是個籍籍無名的群演,他熱愛表演,並且發誓要將這一生的時間,都花在表演上。
於是,他身兼多職,在京都,一邊做群演,一邊做兼職,然後用微薄的收入攢錢為自己報了一個學表演的課程。
三年如一日,這老哥都是這麼過來的。
在橫店,演員,基本都被分為9個層次。
普通群演演員,群特演員,跟組演員,特約演員,角色演員,配角,主角,明星,大腕。
每個階段的演員,因為等級不同,到手的錢,和能出境的鏡頭也不同。
就像普通的群演,這個層級的人數最多,基本處在橫店金字塔的底端,這些人的特徵是“三無”。
無正臉、無臺詞、無戲份,大部分時候都是做背景板,只見場面不見人,在廣景鏡頭中生存。
再高一點的,就是前景演員,要長的好看的,這樣的人,便可以站在主角身邊,但沒有臺詞,工資要比普通群演高一點。
再往後就是特約演員了,這種可能就在某場戲中有加臺詞,加上本身有一定技能在身,出鏡機率會大一些,工資不等,但比前者都要高一些。
終於,三年的磨鍊,讓這老哥的演技有了明顯的提升,他終於不再是一個普通的群演,
成爲了特約演員,後來,因為人脈,被一個導演看中,當上了一次小配角,他也因那次配角而小有名氣。
之後,便在圈內,再次被沉寂,籍籍無名。
不過,這幾十年來,他一直都在積澱自己。
不斷的磨鍊演技和專業功底。
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出色的演員,能有出頭之日。
不過,命運總是喜歡和他開玩笑,他等了足足25年,沒能等來一個成為好演員的機會,卻成爲了他日後有機會指導作品的機遇。
因為勤奮和聰慧,他終於被一位導演看中,沒讓他演角色,那導演覺得他細心也勤快,那時,剛好自己的身邊急缺一位助理。
便招募了他,
但男人並不氣餒,他心甘情願的跟著導演,從買盒飯,搬東西,扛腳架這些事情開始。
他慢慢積累了屬於自己的經驗,除了對幕後工作的熟悉,他還深入的瞭解了電視劇,電影的投資,幕後,一系列工作的程式。
在這樣的環境中,男人又熬了五年,這期間,有不少人離去,也有不少人還在堅持,隨著時間的推移,男人有了比較穩固的圈子和環境,自身的能力、技術與想法也慢慢成熟。
於是,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自己獨立的、成熟的接一些做一些小片子。
很幸運,男人才剛做導演,在拍攝電影的物質條件的基礎都十分薄弱的情況下,他拍的第一部電影,居然爆火了。
由此,男人踏上了電影之路的第一部。
後續,他確實很有天賦,拍攝的片子很多都火了。
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群演,努力了25年,終有朝一日,得了貴人的幫助,開始導演,拍攝出屬於自己的影片。
男人感覺,這一切美好的就跟做夢一樣,爲了做大做強,他用自己身上全部的積蓄拿來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招募了不少員工。
就在男人以為,自己後面的路,會越來越順的時候,卻因為一件小事得罪了一個有權有勢的家族。
從此被打壓,事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甚至,到了瀕臨倒閉的局面。
“我也不知,我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他們的事情,竟然要致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