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委屈嗎
宣幼絲見他將手裏的牌都打完了,神色驟然暗了下來。
安妍則是興奮道:“我也就剩最後一組連牌了。”
說完,她將幾張連牌甩到桌子上,然後朝宣幼絲挑了挑眉。
“你輸了,按遊戲規則,宣小姐,你要跳脫衣舞嘍。”
宣幼絲臉色一僵。
她身上只有一件衣服,一旦脫掉就只能光著了。
她抬眸看向眾人,大家似乎都在等她脫衣服,沒有一個人為她解圍。
就連張國強也是一臉期待的,盯著她的身子。
她現在就像一個牲口般,被這群有權有勢的富家子弟觀賞著。
她要是乖乖聽話,他們可能會放她一馬,要是抗拒,必然不會讓她輕易走出這個包廂。
宣幼絲想通了之後,也就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
她抬起手放到身後,想將裙子拉鍊拉下來時,孔安和忽然開口了。
“宣小姐只穿了一件,沒必要為難人,算了吧,我替她脫。”
孔安和說完,徑直將自己僅剩的白襯衫脫掉,露出精壯有力的腹肌。
安妍見孔安和爲了維護宣幼絲,連自己的顏面都不顧了,對宣幼絲的意見就更深了。
她咬著牙瞪著宣幼絲,宣幼絲則是避開她投來的視線,感激的看了眼孔安和,“謝謝。”
孔安和雲淡風輕的擺了下手。
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局就這麼翻篇了時,背靠在沙發上,看起來冷淡疏離的顧蓮,忽然冷冷道了一句,“玩遊戲就要遵守遊戲規則。”
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滿孔安和代替宣幼絲脫衣服。
孔安和看了眼顧蓮,覺得他今晚有點奇怪,明明知道人家小姑娘只穿了一件禮服,脫了的話就只能光著身子了,向來不近女色的他,怎就非要逼人家小姑娘脫衣服呢?
奇怪歸奇怪,他既然出面幫了宣幼絲,自然是要幫到底的:“顧總,我幫她脫了衣服,就別讓她再受同樣的懲罰了,換一種方式吧。”
張國強趁機遞來一瓶酒,“要不讓我家幼絲喝酒吧,就當是懲罰了。”
他其實也想看宣幼絲當衆脫衣,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自己帶來的女伴,還當著眾人的麵自稱是他的女人,這要是真脫了被大家欣賞,他的面子往哪裏擱啊。
孔安和反應也快,連忙配合着張國強,“是啊,讓她自罰三杯,算作懲罰好了。”
說完,孔安和用眼神示意宣幼絲去給顧蓮倒酒。
宣幼絲抬眸看向對面的顧蓮,見他沒同意也沒反對,有些拿不準他的想法。
不過她還是鼓起勇氣拿起桌上價值不菲的紅酒,倒在了杯子裡。
她捧著酒瓶,想將酒倒進他的杯子裡時,他忽然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蓋住了杯口。
他凝著她的臉,不冷不淡的,“既然要喝,自然是要喝完一瓶的。”
“我聽說你在這裏工作,應該是很缺錢的吧?”
宣幼絲攥緊了拳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啪!”
顧蓮將一迭厚厚的現金,隨意摔在桌上。
他挑挑眉頭,似是看戲一般:“把這瓶酒喝了,這錢就是你的。”
喝酒……
宣幼絲背脊顫了顫,她嚥了嚥唾沫:“顧總,抱歉,我酒精過敏。”
顧蓮笑了,輕飄飄的丟了句:“是嗎,這麼矯情啊。”
她對酒精過敏,哪怕是喝度數很低的果酒,也會全身起疹子,如果是喝白酒的話,會嚴重到休克。
宣幼絲眼眶有點熱,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拭去眼角那抹溼潤後,她轉身,唇角扯出一抹蒼白笑意:“好啊,我喝。希望顧先生不要食言。”
顧蓮讓她喝,她不喝,走不掉的。
她深知,顧蓮有多恨她。
那一瓶白的,伏特加,56度,是用來調雞尾酒喝的,單喝,哪怕對酒精不過敏,一瓶下去,也會胃穿孔吧。
喝了這酒,就能回家了。
宣幼絲瞥了一眼那迭現金,挺厚實的,她笑:“這一迭,有三萬嗎?”
男人那雙清寒的黑眸,就那麼直視著她,“三萬五,一瓶酒,你賺大了。”
“是啊,挺賺的……”
喝了酒,就能離開這座城市了。
她要離他遠遠的!
說著,宣幼絲伸手直接抓住了酒瓶……
孔安和連忙按住酒瓶,“顧總!會鬧出人命的!”
宣幼絲心口一窒,痛到難以呼吸,捏著酒瓶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孔安和,我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宣幼絲說喝,那便是能喝。”
張國強吃瓜不嫌事兒大。
宣幼絲眼角紅了,可那張漂亮清麗的臉蛋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意,“沒關係,我喝,我喝……不能掃了顧總的興致。”
聲音裡,已經有了哽咽。
她操起酒瓶,那辛辣的烈酒,從口腔灌入喉嚨,像是玻璃碴一樣,劃的她皮開肉綻,眼淚止不住的在流。
因為喝的太快,那些酒都嗆了出來:“咳咳咳……”
很快,宣幼絲臉上,脖子上……露在外面的面板全紅了,很明顯是過敏了。
孔安和一把奪過那酒瓶,“夠了!顧總,不必這樣為難一個女孩吧,還要喝的話,我替她喝!”
宣幼絲頭暈乎乎的,但思維卻異常的清醒,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看向顧蓮,咧唇一笑:“顧總,滿意了嗎?”
男人無動於衷的坐在那兒,冷酷的沒有一絲人味兒,他那張卓絕俊臉,籠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裡。
宣幼絲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好像……真的不認識他了。
顧蓮沒再繼續發話,這便是願意放宣幼絲走的意思。
拿起桌上那迭錢,丟在宣幼絲身上,宣幼絲沒接住。
那些錢,便掉落在宣幼絲腳邊。
“宣小姐,掙錢都不容易的,今晚算你走運,顧總生日,心情好,放過你了。”
宣幼絲點點頭,蹲下身子,用那雙已經起了紅疹的手去撿地上的錢,“謝謝顧總。”
就在宣幼絲撿到最後一張鈔票時,一隻手工定製的昂貴皮鞋,踩在了那張鈔票上。
顧蓮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彷彿看著一粒渺小微塵。
宣幼絲用手拉那張鈔票,顧蓮並不抬腳。
她低著頭,一滴眼淚砸在他皮鞋上,她啞著聲說:“顧總,請高抬貴腳,放過我。”
“宣幼絲,你覺得委屈?”
“不……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