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怪嗎。”

    羅皓低下頭、

    看到羅皓似乎是早就有所察覺，顧淮連忙問道：“指揮官，您到底為什麼要把她留在身邊？沒道理啊...”

    羅皓做事想來都有自己的想法，顧淮心知肚明。可是唯獨這次的舒河，顧淮有些摸不著腦袋。

    “會不會是第二個朗月？”

    “有可能，但不大。她不是克隆人。”羅皓語氣略顯不耐煩，顧淮不再多問了。

    “走之前幫我把實驗室整理出來，我明天要用。”

    “是。”

    -

    週一，皇家學院。

    久別重逢，羅皓再一次踏入了這一所讓他熟悉的學員。

    經過幾輪重大戰事的洗禮，校園部分設施顯得有些老舊。正門口的一尊石像也出現了斑駁的痕跡，羅皓心生敬畏，下了飛艇後，大步向著教學樓走去。

    辦公室裏，蘇星月戰戰兢兢地面對羅皓，一頭咖色的長髮在頭頂束起。

    “科研基地人手急缺，近年為皇家學院生物系提供了多個名額。上一次是歐羅婭，這一次，我相信你。”

    蘇星月眼眶泛紅：

    “羅教授，歐羅婭在科研基地是出什麼事了嗎？”

    羅皓愣了愣，想到了他們在太空中打的任何一場仗，都不曾被皇家學院的學生所知曉。羅皓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解釋，物是人非，他也只能忽略了蘇星月的問題。

    “等你去了科研基地，你就知道了。”羅皓淡淡回答，拉開抽屜，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羅教授，你這段時間不在，我們都非常想你！”

    羅皓在泛黃的信紙上唰唰寫字，對於蘇星月所說的話而感到無動於衷，只是淡淡應了一嘴：

    “謝謝。”

    許久沒有進入課堂，教室裏多出了幾張不熟悉的面孔，

    羅皓扶了扶眼鏡，掃視一週，見原本洛菲的位置上坐了一位清秀可人的女生。

    一堂課上了一半，羅皓覺得胸口有些悶，佈置了課堂作業後停下來歇了一會兒，喝了口水，聽見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小話聲。

    “這教授長得好帥，你看那個喉結...嘖嘖嘖。”

    “別對羅教授產生非分之想，羅教授可是很兇的。”

    “啊...？看著也還好啊，怎麼會兇？”

    羅皓拿起桌上的教鞭，重重敲了兩下講臺，剛剛說話的兩個人瞬間沒聲了。

    “今天覆課第一節，我不希望有同學來我辦公室罰抄要點。”

    羅皓放下水杯，淡淡道。

    他總是習慣性將目光投向以前最中間的那個位置，而恰好在他看向那裏時，位置上的女生也在抬頭看他。

    兩人目光相觸，微微停頓了一秒，緊接著，羅皓淡然移開視線。

    課後，各組收齊了作業，羅皓抱著教案回到辦公室，前腳剛進，後腳便又跟進了一個人。

    “羅教授，原先的課代表因為家中有事退學了，我是從隔壁醫學系調過來的，現在在班上擔任課代表，這是作業，我已經清點過收齊了。”

    女生聲音清脆，一頭茶色的捲髮披落在肩頭，發上彆着一朵白色的，淡雅的小花。小鹿般靈巧的杏眼，睫毛卷翹，臉蛋也是白裏透紅，十分標誌的一張臉。

    羅皓舉杯又喝了一口，摘下眼鏡放在桌上。

    “知道了，出去吧。”

    “羅教授，我可以和您交往嗎？”

    羅皓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你說什麼？”

    他從沒見過這樣直白的女生。

    不對，是大膽。

    正常學生門都知道他的性格，不能說是相當難相處，只能說是相處不了一點。何況這還是個自己素未謀過麵的學生。

    回校第一天，竟然就出了這樣離譜的事？

    羅皓捂著嘴咳嗽了兩聲，眼睛也不抬一下，轉頭去看星腦螢幕。

    “我想你應該明白校規上寫了什麼。師生之間不應當產生感情，更不應該這樣隨意袒露自己的感情。”

    女生靜了一會兒，羅皓轉過頭來，雙眸毫無感情地在她臉上一掃，帶來一片寒氣。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暮思議，羅教授。”

    羅皓低頭，迅速在班級點名冊上找到暮思議的名字，拿起紅筆在那之後唰唰寫：

    “暮思議，平時成績扣除十分。考試前可以來我這邊領取試卷做，一張一分，九十分以下的再扣十分。”

    暮思議白淨沒有一點兒瑕疵的臉上，顯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為什麼？”

    “因為早戀是會影響成績的。”羅皓寫完後，又從辦公桌底下的櫃子裡掏出一沓空白試卷。

    “生物系的學個個愛學習，我希望你也一樣。”

    暮思議靜靜凝望著羅皓的眼睛，沒想到這樣深邃而深情的情緒，竟然是搭配這樣冰冷的話語說出口的。

    羅皓見她面無表情，又補充道：“你現在開始寫，我給你再加一分。”

    “我缺這一分嗎？”暮思議淡淡回答。

    羅皓眨眨眼，有些詫異。

    還是第一次有敢這樣和他說話的學生。

    “羅教授，我沒有記錯的話，洛菲同學和您的關係不錯吧？那她是因為什麼，這學期沒來呢。”

    羅皓大腦一片空白，絞盡腦汁回想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怎麼都沒有印象了。

    再次反應過來，暮思議已經出去了。

    似乎是有些耳鳴，羅皓逐漸眼冒金星，於是又喝了兩大口水，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

    好像也意識到了暮思議對自己來說也許會成為一個威脅，他深呼吸幾口氣之後，平復下心來。

    羅邁達帝國皇家第一學院爲了向各區遣派優秀學生，今年特地展開了一場歡送會。

    其中，二區軍部挑選了軍事系五位優秀軍人，四區科研基地挑選了醫學系、生物系共兩位優秀學生。

    其中一位便是蘇星月。

    傍晚的時候，操場上熱鬧非凡，歡送會舉辦得沒有一絲煽情的意思。

    蘇星月在生物系數年，也算是所有同學裡最有耐性的一位了。

    “羅教授...”

    羅皓站在暗處，似乎與世隔絕。蘇星月端著酒杯來找他說話。

    羅皓勾勾唇，點了點頭，迴應道。

    “羅教授，這麼多年了，物是人非，幸好你還在。”

    蘇星月本就是個男人，就是因為頭髮長，才容易讓人誤解為是女人。羅皓見他這樣煽情，有些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