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她的心很冷
侍女送來了茶水。
張冠原本沒將一個奉茶的侍女放在眼裏,但是侍女靠近時,一股極為清新恬淡的香氣飄了過來。
那是桂花香。
這時節怎麼會有桂花?
是香粉嗎?還是桂花頭油?
似乎都不是。
無論是香粉還是頭油,香氣都不會這般清幽。
他一把將人摟過來,湊近她脖頸聞了聞。
“你身上好香,用的什麼香粉?”
長時間浸淫在女人堆裡的他,深知自己這一招的殺傷力。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這樣霸道又不失風流的攻勢。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招,在金鱗閣行不通。
侍女大驚失色,張口就喊:“快來人啊!保安有人非禮我!”
巡邏的保安聽見這邊的喊聲,立刻趕了過來,將張冠制服。
張冠下意識想要掙脫,被保安一腳踹在膝蓋上,“老實點!”
隨後,他被揍了一頓扔出了大門,並且還被拉入了黑名單,從此再也進不了金鱗閣。
張冠鐵青著臉盯著金鱗閣的大門,氣得恨不能殺人。
金鱗閣竟敢如此羞辱他,今日之恥,他張冠記下了!
潘豔君得知後,挑了下眉,讓人將這件事傳播開來,越多人知道越好。
於是很多人都知道了,金鱗閣裡的女子,動不得。
作為這次事件裡反面教材的張冠,間接給金鱗閣做了一波宣傳。
無形中為金鱗閣拉了很多女客的好感。
使得越來越多的女客來金鱗閣消費。
當然,這且是後話了。
*
藺無殤踏上了湖心島。
在湖邊釣魚的林曦轉頭衝他一笑,“來了。”
藺無殤步子一頓,她笑得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找我何事?”
不久前她給他傳信,說有事要當面跟他說,恰好他也有事要告訴她。
林曦下巴朝旁邊的案几一點,上面擱著一隻碗和一把匕首。
“想問你借點兒血。”
藺無殤心裏詭異地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借一點血。
“借我的血做何?”
一面拿起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刀。
林曦:“喂花。”
藺無殤詫異:“喂花?”
林曦將他帶到了培育室,“喏,就是這朵天靈花,將你的血倒上去。”
藺無殤將血倒在如同菌傘一樣的花瓣上,眼睜睜看著鮮血沁入花瓣,被一滴不落地吸收了。
這花就和林曦的人一樣,看著純潔美麗,可愛無辜,卻透著一股邪性。
林曦可不知道他在心裏這麼評價自己,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在天靈花結果之前,需要你隔三差五地來放一次血,作為回報,我會替你治好你二伯的腿,如何?”
藺無殤毫不猶豫答應了,“好。”
只要她能治好二伯的腿讓二伯重新站起來,時不時放一點血又算得了什麼。
重新回到湖邊,藺無殤一面給自己包紮傷口,一面告訴林曦:“那些水匪已經抓到了。
“暗衛易容成阿姐的樣子,只帶了兩個婢女出門,果然將那些水匪引了出來。”
林曦將釣上來的一條魚丟進桶裏,“審問出什麼來了?”
藺無殤:“他們是潛海幫三堂主手下的人,奉了三堂主的令,故意對我阿姐下手,實際上他們的目標還有我,可惜我行蹤不定,他們一直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林曦:“三堂主,管著清源縣那一塊,他為何要對你和無雙下手?”
藺無殤思及昨晚從三堂主嘴裏問出來的話,眸光幽沉,仿若黑雲翻滾的天空,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冰冷暗芒。
“他說,是程老二指使的,本來他不願意幹,但程老二承諾他,等除掉了我和阿姐,就送他一批鐵礦。
“程老二說,只要我和阿姐死了,昌國公府就只剩下程姨娘生下的那一抹血脈。
“而國公府里老的老殘的殘,藺老三又中風癱在了床上,到時候藉着那個有一半程家血脈的孩子,程家就能成為國公府實際上的主人。
“到時藉着國公府,程家未必不能重回世家之列。”
說這些時,他聲音裹挾著無盡的冷意。
林曦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更涼快了。
她伸了伸腿,“前世程家幾乎已經得逞了,這一世你提前阻止了,但只要程家還在,那個孩子還在,他們覬覦國公府的心思就不會滅。
“你打算怎麼做?”
藺無殤到湖邊蹲下洗手。
他從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雙眼睛裏是抑制不住的戾氣和殺意。
他聽到自己問:“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林曦輕笑一聲:“如果是我,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人世,包括那個孩子。”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在她這裏,可沒有稚子無辜一說。
“你不會是打算放過他們吧?”
藺無殤沒說話,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當林曦再見到他時,他頭上纏著一條白色麻布,麻布在腦後打了個結,垂在身後。
披麻戴孝,這是家裏死了人才會有的裝扮。
林曦挑眉,“你那個爹終於死了?”
藺無殤:“那件事他也參與了,所以我將他和他心愛的程氏一塊兒送走了。程老二以及三堂主那些人,也一個都沒放過。”
他的話聽起來狠,但林曦卻還是發現了漏洞。
“程氏的那個孩子呢?”
藺無殤默了默,終究還是告訴了她:“送給了一對無兒無女的夫妻。”
林曦:“我就知道。”
在愛裏長大的小孩,心腸總是要比那些沒有愛的小孩要軟一些。
藺無殤雖然很小就沒了娘,爹也不是個東西,但他有慈愛的祖父,有待他如母的大伯母,有二伯,有堂姐。
這些人給予他的關心愛護,讓他心裏始終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不像她,爹不疼娘不愛,又在末世摸爬滾打十年,一顆心比殺了十年魚的刀還冷。
那種放任仇人兒子成長的事,絕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
“閣主,這段時間不斷有人混進來打探煙花的事,我已經處理了好幾批了。
“雖然也沒造成什麼損失,但總這麼被動防守下去也不是個事兒,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您看要不要想個法子以絕後患?”
在一次例行的高層會議上,潘豔君向林曦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