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萼堂。

    被召集過來的一眾女子有些不安地議論著。

    “聽說咱們金鱗閣來了位新的閣主？那位閣主是男是女啊？”

    “據說那位閣主讓咱們以後只賣藝不賣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明明心裏厭惡的要死，面上卻不得不端著笑臉應付那些人了。”

    “哎你們快看，那位是不是就是新閣主？潘掌櫃和羅姑娘都跟在她身後。”

    “新閣主長得……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樣呢。”

    “不看臉的話，還以為是個小孩子。”

    “噓，可不敢這樣說，當心被閣主聽去了。”

    隨著林曦幾人的走近，女子們漸漸歇了聲，大廳內安靜下來。

    林曦飛到二樓，落在走廊的欄杆上，轉過身來，面朝底下的一眾女子。

    這些女子，有伎女，婢女，廚娘，上了年紀的老媽子……此刻她們全都抬起了頭，望著二樓那道小小的身影，等待著接下來的命運。

    林曦先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叫零零一，你們或許聽說過我，畢竟之前我殺了金鱗閣的兩個護法，不過我已經與金鱗閣化干戈爲玉帛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金鱗閣的閣主。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等到金鱗閣重新開張時，你們只需要賣藝，而不用再賣身了。

    “另外，我還會專門成立一個保安隊，來保障你們的人身安全。

    “若是有客人想佔你們的便宜，不管是口頭的，還是身體上的，你們都可以呼叫保安，讓保安把那人帶走。

    “當然，不管什麼時候還是自己最靠譜，與其寄希望於別人，不如讓自己強大起來，可以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負。

    “稍後我會傳授給你們一部功法——《長春訣》，這部功法對資質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是女子就可以修煉。

    “修煉之後，你們就可以變得強大起來，不再任人魚肉。”

    她這番話，如同一塊巨石落入湖中，在眾人心中激起了滔天的波瀾。

    “閣主，您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會傳授我們功法？”

    “太好了！我也可以學武了！”

    “我好早以前就想學武了，可根本沒人願意教我，那些男人一個個嘴上說得好聽，說會教我，結果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林曦：“自然是真的，《長春訣》不僅可以讓你們強大起來，還有延年益壽、返老還童的功效。”

    “閣主，《長春訣》真的可以讓人返老還童嗎？那為何你卻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呢？”

    林曦抬起袖子擋住臉，等她再放下袖子時，露出了自己的真實容貌——兩歲孩童的模樣。

    她這一出變臉，驚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林曦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看見了嗎？這就是我練《長春訣》的效果，從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變成了一個孩童。”

    一片死寂般的震驚過後，眾人紛紛提出疑問。

    “閣主，你修煉了多久才變成這樣的？”

    “閣主，我已經五十歲了，也可以修煉嗎？我聽人說年紀一旦過了十八，就不能再練武了。”

    “閣主，我已經修煉了另一門功法，沒法練《長春訣》了怎麼辦？”

    ……

    林曦一一回答她們的問題。

    “《長春訣》是一門中正平和的功法，與別的功法不會產生衝突，可以同時修煉。”

    “不管多晚都可以修煉，五十歲一點也不晚。

    “那些說過了十八歲就不能練武的人都是在放屁，不過是為他們自己的無能找藉口而已。”

    “年紀大了的確會對練武有所影響，但練武這種事最重要的還是恆心和毅力，只要你們不怕吃苦，就是六十歲再練武，也能有所成就，變成高手，縱橫江湖。

    “我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我是六十歲纔開始修煉的。

    “以前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太，一次進山不小心滾到了山坡下，摔斷了腿，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誰知意外撿到了一個石匣，裡頭裝著一本功法，正是《長春訣》。

    “當時我想著，反正我動也動不了，喊救命也沒人聽見，與其坐那兒等死，還不如試著修煉一下這部功法。

    “誰知這一練，我就入定了，等到再醒來時，我體內就多出來了一縷氣，也就是書上所說的內力……”

    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只除了潘豔君。

    她眼裏劃過一抹笑意，已然是看穿了零零一的胡說八道。

    她原先若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太，又怎麼可能識字呢？

    光識字這一點，她就普通不了。

    況且就算她識字，在無人教導且毫無練武基礎的情況下，就能照著功法自學，這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想當初，她練武光是認那些穴位經脈，就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她也並未站出來拆穿零零一。

    畢竟，她說的雖是假話，卻給眾人帶來了希望，給她們編織了一個美好的未來。

    林曦：“……扯遠了，我舉我自己的例子，是要告訴你們，學武多大年紀都不晚，你們隨時都可以開始。”

    “閣主，要是我修煉了《長春訣》，也變成了孩童怎麼辦？我不想變成小孩啊。”

    “是啊，我只想重新變得年輕，不想變成小孩。”

    林曦：“最多也只能變成我這樣了，以後我會像正常人一樣慢慢長大，再經歷一遍成長，等長到十八歲時，就會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

    這對於女人，不，是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極致的誘惑！

    “至於你們，不用太擔心，除非像我一樣天賦異稟，能把《長春訣》練到極致，否則最多年輕個五六七八歲了，比平常人看著要年輕許多，但不會返老還童。”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

    “能年輕個七八歲已經很好了。”

    “閣主，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修煉啊？”

    林曦：“不急，想要修煉，你們必須答應我三件事。

    “第一，不得將功法外傳。

    “第二，但凡修煉了《長春訣》的人，就是我的弟子，是同門，同門之間不得互相殘殺。

    “第三，我既然傳授你們功法，那就是你們的師父，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不要求你們如何報答我，只希望你們以後不會背叛我，做出對我不利的事。

    “這三、點能做到嗎？”

    眾人毫不猶豫，異口同聲地道：“能！”

    閣主說的這些，本就是應該的，她們要是連這幾點都做不到，那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