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極品舅母光臨炸味店
“……爲了保住夫人,崔相主動請辭,陛下沒有準奏,而是讓他戴罪立功,將玄鷹教在京中的人員勢力連根拔起。
“我將從丁十九(之前來刺殺藺無殤的人)那裏得來的訊息,暗中透露給了崔相,這些天,玄鷹教在京中潛伏的人被抓了不少,天牢都因此人滿為患了。”
林曦:“皇帝這是在借刀殺人呢,利用崔相剷除玄鷹教的勢力,等將玄鷹教按下去後,崔相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藺無殤:“不錯,經此一事,天下世家之首的崔家,必定會元氣大傷,短時間內都恢復不過來了。”
林曦沒有同情,只冷靜道:“程家和崔家受創,朝中應該會空出不少官位來,你趁機向皇帝提出制舉之法。”
藺無殤:“何為制舉?”
林曦:“一種不拘一格選用人才的選拔方法,不限時間,不限身份,即便是白丁也可以參加。
“由皇帝親自在殿廷內昭試,可以用當前朝中面臨的問題來測試那些考生,透過了就可以給他們授官。
“簡而言之,就是皇帝根據自己的需求,面向全天下招聘人才,簡單高效,招聘來的人才可以立馬投入使用。
“而且這些人是皇帝招來的,自然是站在皇帝這一邊。”
藺無殤眼睛一亮,只是:“朝中那些大臣恐怕不會同意。”
林曦:“如何讓大臣同意,就是皇帝的事了。”
藺無殤:“嗯,我會稟報陛下。雁停山那邊的鐵礦,陛下已經安排人過去開採了,裡頭的礦藏量很豐富,第一批鐵礦已經開採出來,投入使用了。”
又過了幾天,林曦覺得差不多了,於是醒了過來。
體內的毒也莫名其妙解了。
皇后以為是御醫開的藥起作用了,大加賞賜。
御醫們也以為是自己等人誤打誤撞開對了藥,高興地接下了賞賜,慶幸自己保住了腦袋。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
下雨了。
細雨綿綿,朦朧了江水和天際的界限。
天水一色,船行水上,猶如行在畫中。
佇立在船頭的二喜極目遠眺,忽的想起了阿爹以前做的一句詩——
向天借墨三千鬥,染就江南煙雨色。
這句詩,不正契合了眼前的景色麼?
船靠了岸,二喜下了船,也沒打傘,循著那股香濃霸烈的味道,去了炸味店。
上元節那天他在縣令府掌勺的宴會大獲成功,回到酒樓後就被掌櫃提拔爲了廚師。
之後有不少人慕名而來要吃他做的炒菜。
城中的富貴人家設宴,也請他去家中掌勺。
他忙得連晚上做夢都在炒菜。
一直沒能回家。
好在這兩個月的辛苦是值得的。
不僅賺到了大筆賞錢,還積累下了不少人脈。
他林二喜的名聲徹底在城中打響了,提起林大廚,誰不豎起大拇指?
長到這麼大,頭一回受到那麼多的誇讚和禮遇,他難免有些飄飄然。
但只要想到曦寶,他飄起來的心又啪嘰一下落地了。
他有什麼資格飄呢?他要學的還多著呢。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家人了,他的心情變得急切起來,步子也邁得更大了。
到了炸味店,二喜不禁大吃一驚。
雖然從家人寫來的信中知道自家鋪子生意很好,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好,好到遠超他的意料。
即便是下雨天,鋪子外排隊的人也是一眼望不到頭。
鋪子裡面已經坐滿了,鋪子外又擺了幾張桌子,上面用油布簡單搭了個棚子。
不過客人多是多,卻都很講規矩,老老實實排隊,沒有一窩蜂的往店裏擠。
二喜往店裏走,卻在門口被一個身形瘦長尖嘴猴腮的年輕男人攔住了。
這人外號水猴子,潛海幫的人,蕭老大派來給鋪子鎮場子的。
因水性極佳,入水後靈活得跟水猴子似的,故而被起了這麼個外號。
水猴子坐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一根金燦燦的大雞腿啃著。
“懂不懂規矩啊你,到後面排隊去。”
二喜正要說話,三福從店裏出來了,驚喜喊道:“二哥,你回來了!快進來。”
又對水猴子道:“水哥,這是我二哥。”
水猴子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了,雞腿也不啃了,“原來是林二哥啊,怪我眼拙沒認出來,失敬失敬,您快請進。”
二喜朝他客氣地點了點頭,跟著三福進了店。
他先去後院放下了包袱,而後套上圍裙出來,幫著三福招呼客人。
有他分擔,三福頓時覺得輕鬆多了。
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因為二喜一個人就能carry全場,將每一個客人都照顧得面面俱到!
這是他在會仙樓當了一年跑堂練出來的功夫。
三福默默看著,學著,希望也能像二哥一樣八面玲瓏。
忙到中午,店裏的吃食基本都賣空了。
剩下的一部分給水猴子打包帶走,一部分便宜賣掉。
雖然是剩下的,但味道依然很好,只是沒有剛出鍋時那麼熱乎罷了。
價錢還便宜了許多。
所以買的人可不少,爭先恐後的。
甚至有人專門就等著這個時候來買呢。
林大有掛上“打烊”的牌子,正要放下門板,門外響起一道聲音:“哎這咋就關門了?我特地趕過來買你們家的油條和炸雞——”
“賣完啦,嬸子您明日再——”
林大有話說到一半,抬頭一看,嗬,門口的人竟然是蔡荷花!
蔡荷花此時也發現了關門的人是林大有,嗓子立時拔高了好幾度:“林大有!你怎麼在店裏?哦,我知道了,你是在這家鋪子打雜吧?”
說著就往店裏走。
林春娘正擦桌子呢,聞言丟下手裏的抹布,走過來雙手抱胸,往店門口一擋。
“打烊了,你走吧。”
蔡荷花看見她就打哆嗦,這死妮子,先前打了自己好幾下,還硬生生將那個銀鐲子從她腕上擼了下去。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蔡荷花沒好氣道:“你說打烊就打烊?你又不是掌櫃,一個打雜的神氣什麼。”
她還以為林春娘和林大有一樣,都是在這家店裏當夥計的。
林春娘揚起一抹假笑,“不好意思啊,我還偏偏就是這家店的掌櫃,我說打烊就是打烊了。
“別說是打烊了,就是沒打烊,我也不會把東西賣給你。
“蔡荷花,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別擱這兒髒了我家鋪子的地兒。”
蔡荷花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啥?你是這家店的掌櫃?這是你家開的?”
她急迫地想要得到答案,可惜林大有已經將門板插上了,將她關在了門外。
蔡荷花不住拍打著門板,“大有,春娘,你們讓舅母進去啊……”
可惜任她如何拍打,門板始終關得牢牢的,沒有開啟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