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說我,爬了小叔的床
姜年在直接結束通話裴母的電話後,便將裴家人的號碼統統拉進了黑名單。
但她還是被一個電話喊去了醫院。
因為裴母在打不通她電話後,氣的當即衝到了姜楚堯的病房撒潑。
助理實在看不下去,纔給姜年打了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抬手捏了捏鼻樑,姜年面上的陰翳始終揮散不去。
商北凜就坐在她對面,見狀他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沒關係,我跟著你一塊兒去。”
姜年本想開口拒絕,但在抬眸看到他眼底堅定的神色後,又默默閉上了嘴。
醫院病房中,裴母早已被保安架住,奈何她一副潑婦罵街模樣,根本不在乎保護抓著自己。
抬起雙腿使勁朝病床上的姜楚堯踢腿,裴母擰著一張臉,臉色看著十分難看。
“都怪你們姜家,看看你們姜家養出了個什麼東西?”
“害自己親爹高血壓昏迷入院不說,連責任都不想負,早知道當初她被你們姜家養的如此狼心狗肺,我就不該把她接回來。”
“現在好了,你看看我們一大家子被折騰成什麼樣,她妹妹因為她丟了工作,沒了愛人,她爸爸因為她高血壓昏迷入院!”
姜年尚未步入病房,只是站在病房走廊上,就聽到了裴母的咆哮叫罵聲。
身邊的護士醫生皆是一副想要上前勸阻,卻又不知如何下手的尷尬模樣。
她推開人群走進病房,在看到裴母不顧保安阻攔撒潑的模樣。
她徑直來到休息區,彎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後,丟掉刀鞘,來到裴母面前,直接把刀尖對準了她的脖頸。
上一秒還在撒潑的裴母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垂眸看了眼抵在自己脖頸上的水果刀,面色黑如鍋底,“姜年,你在做什麼?”
姜年冷眼看著她,紅唇輕啟,“鬧夠了嗎?沒鬧夠我可以送你下去繼續鬧。”
“那時候不管你怎麼鬧,也不會有人阻攔你了。”
姜年面帶寒意,臉上半分開玩笑的表情也無,裴母見狀喉頭輕滾,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服氣。
“你想殺我這個親媽?行啊,你殺啊!我看你敢不敢對我動手?”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天打雷劈也不足惜!”
姜年見她依舊嘴硬,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天打雷劈又怎麼樣,我這是在為民除害不是嗎?”
姜年永遠記得,自己在拿到肝癌確診書後,害怕地給她打電話,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一頓辱罵。
她的親生母親,怪她為什麼要在她高興的時候給她打電話說這種晦氣事。
還讓她趕緊去死,裴家不需要她這樣的廢物。
後來她才從裴書瑜口中得知,那一天,是裴書瑜確認懷上傅懷君孩子的那一天。
寒風吹打在她身上,刺骨般的寒涼讓她魂不守舍地走在街頭。
裴家人和傅懷君都在慶賀裴書瑜有了孩子,她就像個被丟在街頭的垃圾,誰見了都能吐上兩口唾沫。
眼下正值初夏,姜年回憶起那段記憶,仍舊覺得從頭到腳透著寒意。
她知道自己的生母不喜歡自己,因為裴書瑜與她親近,但自己卻更喜歡養母。
養母知性溫婉,卻因為宋子墨死於一場連環車禍。
生母只看重眼前利益,誰給她錢,給她買珠寶,她便與那人互稱姐妹,絲毫不在乎對方性情好壞。
就是這樣的人,憑什麼配做她的母親。
唇角緊繃成一條直線,姜年冷眼看著生母,手腕微微用力,就聽她尖叫一聲。
站在她身後的醫生護士嚇得紛紛伸出手臂,“姜小姐,請冷靜!”
“你竟然真的敢對我動手?姜年,當年是我千辛萬苦,賠了半條命才把你生下來。”
“你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要告你,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在牢裡度過,我要讓你在牢裡生不如死!”
裴母吃痛後再度尖叫起來,她赤紅著雙眸,一口牙幾乎要咬碎。
她只恨不得把姜年一口口咬死,就當自己從來沒生過這個白眼狼女兒。
姜楚堯看著眼前這一幕,徹底明白姜年為何那麼急切要與傅懷君離婚,然後回到江南去。
上次裴家夫妻就來他這兒鬧過。
不過當時他剛下手術檯,麻藥勁還沒有過去,耳邊聲音模模糊糊的,聽的不真切。
還是助理告訴他,後來是姜年過來把裴父裴母帶離病房,才能讓他安心養身體。
姜楚堯坐在病床上,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一片陰沉,“要把小年送進牢裡?”
“那敢問裴夫人,我是不是可以先以騷擾罪告你,先讓你進去。”
他指了指身上的病號服,沉聲開口,“畢竟我還是個病人,你來我這裏鬧,我是不是該告你?”
裴母再次安靜下來。
她擰緊眉頭,看了眼姜楚堯後,最後又把目光落在了姜年身上,“骯髒的東西,就算你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你也不能亂爬床。”
姜年聞言眉頭一挑,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說我?爬了小叔的床?”
裴母瞪她,“我還能說錯了?否則你爸媽一點出息沒有,你能有什麼本事來京大上學,還不是靠你這個小叔?”
“我警告你,趕緊讓你小叔把書瑜弄回去,否則這輩子你都別想進裴家大門了。”
姜年用無奈的目光與姜楚堯對視一眼。
待她再轉過頭來的時候,目光霎時變得冰冷,“因為你自己髒,所以看所有人都是髒的?”
“你可以教唆裴書瑜上傅懷君的床,但不能亂給小叔潑髒水,不然的話......”
說話間,她手裏的水果刀又在她的脖頸上劃了一刀。
“啊——!”
冰涼的觸感劃過脖頸的時候,裴母以為自己被割破了氣管,嚇得兩眼一番,竟生生地昏了過去。
姜年收回水果刀,面對被自己嚇昏過去的裴母,她沒再看一眼。
姜楚堯生怕她真的動手,聽到驚叫聲後趕緊起身檢視情況。
看到裴母脖頸上一絲血跡也無後,他方纔鬆了口氣。
抬手在她頭上輕點,姜楚堯好氣又好笑道,“嚇死小叔了,你要真敢動手,我還得託關係撈你。”
姜年指了指刀背,笑道,“我和他們不一樣,起碼我不會犯蠢,給小叔你添麻煩。”
說著,她看了眼他的臉色,“好些了?”
姜楚堯點點頭,讓保安把裴母送出去,這才從她手裏接過那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