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們兩個,到底誰蠢
姜年在京城這麼多年,鮮少在外人跟前提起遠在江南的父母。
她自小在父母的薰陶下,自尊自愛,做什麼事都要達到完美。
她的父母也不過多阻攔她要做的事。
一家三口氣氛其樂融融。
直到她來到京城。
身為裴家親生女兒,她的親生父母從不關心她,只把她當做一個籌碼,不斷在她身上壓榨可利用價值。
眼下裴書瑜更是把手伸到了研究所。
她無所謂學校論壇上那些人是如何議論自己的。
更不在乎裴書瑜那些粉絲是如何罵她的。
但裴書瑜不能把手伸到她的工作上。
唇角輕抿,她近期剛和研究所的同事研發出新的藥物,裴書瑜這一插手,又要壞多少事。
語氣讓其不斷在自己面前蹦躂。
不如直接讓她直接消失在自己眼前。
性子一貫溫婉的姜年,身上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她驅車朝著市醫院去。
裴書瑜不想讓她繼續待在京城,那她便儘快和傅懷君把離婚手續辦了。
以免夜長夢多。
醫院VIP病房走廊上格外安靜。
姜年詢問道傅懷君所在病房的位置,剛一走到門口,就見病房門沒有關嚴實。
裴書瑜的哭泣聲在病房內響起。
“懷君,我真的沒想到我的那些粉絲會那麼衝動去找姐姐,我沒有想過要傷害姐姐。”
“我已經給姐姐道過謙,可姐姐非但沒有放過我,還讓我的經紀公司雪藏我。”
“懷君,你知道我多熱愛這份工作的,我要是被雪藏,我該怎麼辦啊......”
病房內裴書瑜的哭泣聲悲慼。
她趴在傅懷君身上,全然沒有看到男人被壓到傷口後,臉上閃過的隱忍表情。
爲了讓懷中人安靜下來,他不得不抬手輕拍她的手臂,“她不會在意的,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主導的。”
“況且她只是一個小小設計師,哪來的權利將你雪藏。”
他悶哼一聲,繼續啞聲開口,“你別急,等我待會兒讓孫助理調查一番,我肯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裴書瑜聽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多高興。
反而內心有些埋怨傅懷君沒有跟她站在同一戰線。
不久前她接到經紀人給她的電話,說是公司給她簽下的合約統統都給了她的對家。
那一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當即驅車趕往經紀公司,找到經紀人詢問原因的時候。
對方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最後只告訴她,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而後經紀人便已工作忙碌為由轉身離開。
可她分明聽到對方上一刻還在與手下藝人討論下午茶去哪兒吃......
受不了委屈的裴書瑜當即來找傅懷君。
好巧不巧正巧碰上後者醒來,於是纔有了眼前這一幕。
“我不是想讓你出面幫我討回公道,懷君,再過兩個月我的肚子就要顯懷了,我們之間......”
裴書瑜一邊說,一邊用手貼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她有些後悔了。
前段時間她告訴傅懷君自己懷孕一事,為的就是讓傅懷君儘快和姜年離婚。
現在兩人終於要離了。
傅懷君卻被一腳踹出了傅家,連同他手裏的權利,也被轉交給了傅晉聞。
眼看著她的肚子再過兩個月就要顯懷,她卻不想傅懷君那麼快和姜年離婚。
最起碼,他要先把之前的權利都拿回來才行!
傅懷君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可現在他躺在病床上,稍微動彈一下就疼的他齜牙咧嘴,更遑論站起來去傅家了。
裴書瑜嘴裏一直說著孩子和經紀公司雪藏她的事。
傅懷君本就被她壓疼了身子。
眼下又因為她哭哭啼啼的,心中煩躁不已,“書瑜,我已經知道了。”
“你可以稍微讓我安靜一會兒麼?”
裴書瑜沒想到他竟然會嫌棄自己。
那雙哭紅的眼眸中閃過驚愕表情。
她的紅唇緊抿,好半晌才抽抽搭搭地說了句‘對不起’。
姜年站在門口聽完了兩人全部對話後,方纔推門而入。
病房裏的二人一見到她,臉上雙雙露出了防備神情。
姜年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了裴書瑜身上,“現在知道怕了?”
她舉起手機輕晃,“你說我要是把這段影片放在網上,你的粉絲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會不會覺得噁心?”
裴書瑜聞言先是愣了一下。
旋即意識到姜年剛剛站在門口,把她和傅懷君的對話都錄下來了後,氣急敗壞下,她當即朝著姜年撲去。
“姜年,你這個賤人!”
姜年見她撲上前來,抬腳往旁邊躲了一下,就見她腳下步子踉蹌了一下。
好歹沒摔跤。
否則以裴書瑜的性子,定然又要把罪名怪到自己頭上。
姜年唇角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是賤人?”
“你在校園論壇上散佈我謠言,說我把你推下樓,現在又說自己懷孕了,你們兩個,到底誰蠢?”
“況且是你污衊我在先,我只是小小的做出反抗而已,裴小姐,你知道如今造謠也是犯法嗎?”
她的說話聲不高,堪堪落入傅懷君二人耳中而已。
傅懷君二人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姜年無意與他們糾纏,今天她不過是來醫院看望熟人。
得知傅懷君也在這兒,她纔過來一趟,“我只是來提醒傅總,如果傅總明早能下床的話,儘快與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說著,她又將目光落在了裴書瑜平坦的小腹上。
“畢竟你們的孩子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句話是上輩子傅懷君把離婚協議甩到她面前時,對她說的話。
他說裴書瑜和她腹中的孩子需要一個名分時。
她很想問問他,那她又算什麼?
當時她把這番話憋了回去,眼下她也懶得再問。
若是上輩子她就知道傅懷君是這樣的小人。
說什麼她都會離他遠些。
姜年的話讓傅懷君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他的唇角緊抿,好半晌纔開口,“你以為我不想嗎?”
他現在躺在病床上,是誰導致的?
現在她卻說要他站起來和她離婚?
她之前不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嗎?
這段時間性子轉變這麼大,又不是欲擒故縱,那她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