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吃痛捂住腦袋，嘴角下撇，“之前那個單子，她不是照樣沒能拿到好處麼。”

    想到前不久裴書瑜用傅懷君的錢，在自己這裏定製的一套首飾而引發後來的一系列事情，姜年便頭疼不已。

    她抬手捏了捏鼻樑，低聲道，“下單的是誰？”

    小助理找到剛收到的訂單，擰眉道，“不清楚，是位姓柯的客人。”

    柯夏。

    姜年唇角微微上揚。

    是了，裴書瑜的新工作室馬上就要成立，昨天還邀請她去參加剪彩儀式。

    柯夏身為對方的追求者，還是粉絲，這麼好的表現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可惜柯夏回來的時間略晚。

    還不知道Zoe和裴書瑜之間的淵源。

    袁津一直知道自己徒弟了不得，有自己的工作室，還在給人做什麼設計。

    但他從來不知道徒弟究竟是設計什麼的，竟然還牽扯到了裴家人。

    他伸長了腦袋目光落在平板的螢幕上。

    在看到螢幕上那幾個‘ToZoe’的英文時，就見他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姜年和小助理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兩人雙雙抬頭看他，在看到他臉上驚訝的神情後，姜年好笑道，“怎麼了老師？”

    袁津指了指平板，又指了指她，“Zoe？”

    Zoe在珠寶設計界的名聲十分之大，就連國外如今女皇頭頂的皇冠都是由Zoe親手設計而成。

    這也是為什麼找Zoe設計的人那麼多，Zoe的作品卻很少的緣故。

    Zoe這個名字不僅在國外十分響亮，就連在國內都是被珠寶界譽為至高神的存在。

    只因Zoe的設計始終走在潮流前線，有著名設計師也曾模仿她的風格，最後做出來的作品卻顯得不倫不類，滿滿的都是槽點。

    即便是袁津這樣的國畫大師，由於年紀大了而成天待在家不出門的人都聽說過Zoe的名聲。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被眾人捧做珠寶設計界至高神的Zoe，竟然就是他袁津的徒弟。

    眼前有些發黑。

    袁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動作嚇了姜年一跳。

    讓小助理去廚房倒杯溫水過來，姜年抬手在他的後背上做順氣的動作，“怎麼了您，好端端的又生氣了？”

    卻見袁津抬手晃了晃。

    他抬眸看了眼自家的好徒弟，怎麼看怎麼不能把她和Zoe的名號掛在一塊兒去。

    雙唇囁嚅，好半晌才聽他啞聲開口，“你是Zoe？”

    姜年聞言眉頭一挑，“您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

    袁津瞬間來了精神。

    一巴掌拍開她的手，他指著她的額頭輕點，“姜年，你身上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姜年見狀蹙眉想了下，隨後搖頭，“沒了。”

    見小老頭臉上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她當即豎起手指對天發誓，“真沒了，我的家世，我的工作您都知道了。”

    小助理端著溫水回到餐廳，她在廚房聽到袁津質問自家老闆的話，出來後的她笑著開口。

    “袁老師您是真不知道啊？當時您還來過工作室呢。”

    袁津也瞪她，“我怎麼知道你們那小破工作室，幕後老闆竟然是Zoe！”

    而且Zoe在國際上赫赫有名，誰能想到她竟然在國內開了家那麼不起眼的工作室。

    小助理被懟，當即不敢做聲。

    她摸了摸鼻子，向自家老闆投去一抹自求多福的目光。

    姜年笑著把溫水遞到袁津面前，笑道，“是我不對，沒有提前把自己的身份告知。”

    “您喝口水，消消氣？”

    袁津垂眸看了眼遞到自己面前的水杯，又抬眸看了眼好脾氣的徒弟，末了他輕嘖一聲。

    “傅懷君那小子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話題突然扯到傅懷君身上，姜年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變淡，“要他知道做什麼？”

    “我和他已經簽過離婚協議書，我不要他在婚內的收入，他也不能得到我的資產，我倆之間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袁津見她眼眸間閃過的複雜神色，心間嘆了口氣。

    之前在江南的時候，他這徒弟性情單純，天賦值都拉滿了。

    本以為她會嫁給好男人，誰想最後竟然落了離婚的下場。

    他喝下一口溫水，又抬眸看向小助理，“剛纔你們說誰來著？裴書瑜？”

    “這單子不接，誰愛接誰接！牽扯到裴家了，晦氣！”

    姜年和小助理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

    前者衝氣沖沖的袁津笑，“為什麼不接？我馬上要離婚離開京城了，不再撈點豈不是可惜？”

    袁津擰眉，“你卻這點錢？”

    姜年身為被姜家寵著長大的孩子，自然不缺錢。

    然缺錢是一回事，賺錢又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把小老頭說服，眼看著早餐就要涼了，她趕緊招呼小助理坐下一塊兒吃早餐。

    兩人剛一坐下，小助理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的小臉上露出為難表情，“老闆，是那個下單的人。”

    下單後爲了能保持聯繫，小助理會專門留下對方的聯繫方式。

    柯夏這纔剛把單子下了，就急不可耐的打來電話，怕是爲了催單纔來的。

    姜年咬下一口果子，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電話。

    “你好。”

    “你好，我是剛剛找Zoe設計首飾的柯先生。”

    小助理開了外放，餐廳裡三人都聽到了柯夏的聲音。

    姜年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她衝小助理點了點頭，後者當即開口，“您好柯先生，我們已經收到您的訂單了。”

    柯夏應了聲，“是這樣的，由於這次的首飾對於我來說十分重要，所以我想親自和Zoe線下聊聊靈感。”

    “報酬方面不用擔心，只要你開價，我都答應。”

    姜年聽著手機裡傳來的柯夏的說話聲，她停下咀嚼的動作，衝小助理搖了搖頭。

    當柯夏聽到小助理拒絕的話時，原本平靜的語氣中多了抹焦躁。

    “不行？為什麼不行？是我開的價格不夠讓Zoe滿意嗎？”

    “我不管，我一定要親自與她見面商量這次珠寶設計的事。”

    “別跟我說可以撤單，我點名要Zoe親手設計，聽說Zoe在國內開了工作室，如果這次我見不到她，那貴方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