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婚後同房
餐廳裡的氣氛陡然沉默了下來。
老太太臉上的笑意,也隨之淡去。
她看著眼前的姜年,雙唇囁嚅,輕聲開口道,“並不是合作的事......”
話剛說一半,老太太自顧自地沉默了下來。
早些年兒子還在的時候,便在一次商務會談上與姜家結交,並有了合作。
後來兒子意外離世,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姜家非但沒有撤資,還往傅家投了不少錢,幫助傅家度過了難關。
自打去年姜年嫁入傅家,姜家更是加大了投資。
否則以傅懷君經商的方式,還有裴家一家的吸血鬼,傅家早該被敗的一乾二淨了。
老太太不想讓兩人離婚,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但更多的,是她看好姜年。
“你人聰慧,又有經商的頭腦,奶奶是想要你帶領懷君,不曾想卻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老太太的說話聲中帶著哽咽。
她眨了眨眼睛,雙眸中含著水光,伸手在姜年的頭上輕撫,“是奶奶做錯了,年年,請你原諒奶奶。”
姜年輕嘆一口氣,回手握住她的手掌,察覺到她的手心微涼,腦海頓時一片空白,“奶奶,你怎麼......”
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姜年就見老太太腦袋一歪,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姜年見此瞳孔放大,她揚起脖子衝餐廳外喊了一句,“吳叔,奶奶犯病了!”
管家聽言當即衝進餐廳,想要伸手把老太太扶起後送醫院,他的掌心就被捏了一下。
面上的焦急一滯,管家當即沉聲開口,“這段時間老夫人總是這樣,扶她上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老太太心臟不好,和早年獨自一人支撐起傅氏也有關係。
姜年聽管家說只需要上樓休息一陣就好時,眉頭蹙起,“真的不需要看醫生嗎?奶奶前段時間才住過院。”
管家搖頭,“是老毛病了。”
“老夫人總是一個人強撐著,除非真的撐不住了纔會告訴您和小少爺,這陣子老夫人因為您和小少爺鬧離婚的事,她愁的吃不好睡不好。”
“我扶她上去喂她吃藥,讓她躺著好好休息一會兒就行。”
姜年聽到老太太這段時間一直一個人強撐著,心下有些愧疚。
跟著管家一塊兒扶老太太上樓,期間三人路過傅懷君所在的房間,姜年連目光都不曾落在房門上。
扶著老太太回房吃藥,看到老太太臉色逐漸好轉,姜年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坐在床邊,手掌抓著老太太佈滿皺紋的手,低聲開口道,“您的身體不好,少操些心。”
老太太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的吊燈上,“老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我只有懷君一個孫子。”
“他不懂事,又怎麼能讓我放下心,我就是......就是死了,也放不下他啊。”
“別瞎說,您好著呢,會長命百歲的。”姜年蹙眉看著她,手指捏了捏她的掌心。
這次老太太沒再回應她。
姜年也不再言語。
簡單的房間內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時間一點點流逝,眼看著窗外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姜年準備起身離開之際,就聽耳邊響起了老太太的咳嗽聲。
趕忙把放在床邊的溫水遞到她的唇邊,姜年輕聲開口,“您要照顧好自己。”
老太太喝過水後終於不再咳嗽。
她伸手抓過姜年的手腕,道,“年年,時間不早了,今晚你留在這兒休息吧。”
“明早我讓管家送你回去。”
姜年一聽這話,當即搖頭準備拒絕。
卻見老太太伸手捂住心口,又是一陣輕聲咳嗽。
她皺起眉頭,不敢確定老太太是否是在演自己。
生怕自己轉身離開後,她又再犯病。
姜年不得不點頭答應下來。
老宅看似很大,卻設立沒有客房。
老太太喜清靜,曾經的至交好友早已離世,在這個世間,除了傅懷君外,便沒人再陪她。
姜年看到自己點頭後,老太太面上流露出的笑容,心下嘆了口氣,替她掖好被角後方才起身離開。
老宅沒有客房,主臥也只有兩間。
除了老太太的臥室外,另一間則是傅懷君從小居住的臥室。
哪怕後來傅懷君搬出了老宅,兩人結婚後,老太太還是讓人把那間臥室改做了兩人的新房。
姜年也曾進入過傅懷君的小世界。
那間臥室裏四處都是屬於傅懷君的記憶。
她也曾見過傅懷君從小到大的模樣。
只是還不等她把這份喜悅分享給他人,她就被傅懷君冷著臉惡狠狠地趕出了臥室。
自此之後,她就被勒令不許再進這間房。
直到兩人大婚,老太太把單人居住的臥室,改成了雙人的新房。
傅懷君從始至終都未曾喜歡過她,而她再也沒有踏入過這間臥室。
現在她就站在臥室門口,看著沒有關上的房門,她抬手敲了敲。
聽到臥室裏傳來的聲音,她推門而入後關上了門,“今晚我睡地板。”
傅懷君一早就猜到老太太會把姜年留下。
他本該在吃完飯後就先行離去。
然而當時的他就像莫名其妙走進咖啡廳替姜年解圍那般,下意識抬腳就上了樓。
他看到姜年和管家攙扶老太太去了隔壁休息。
當時他就坐在房間裡,看到姜年連頭都沒轉一下,直接從自己面前走過時,他的心底閃過一抹燥意。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即便姜年真的不愛他了,難道她對自己當真一點好奇心也沒有了嗎?
於是他不再糾結著要不要離開,而是躺在床上等著她過來。
好不容易等到她來,傅懷君還沒開口劃清兩人之間的楚河漢界,就聽她說了那麼一句。
五官猙獰了一瞬,傅懷君騰地從床上坐起,“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你不愛我我不愛你,躺在一起睡像什麼話,不如分開睡,免得裴書瑜又來找我算賬。”
姜年翻開衣櫃,發現櫃子裡除了幾件傅懷君的襯衣外,什麼都沒有,當即皺起了眉頭。
她走到床邊,正要讓他把被子讓給自己,就見他手裏捏著一枚銀色的男士戒指。
柳眉皺起,她看著那枚戒指,越發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