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昏迷
接著,南笙感覺那股暖流衝向了大腦,頭部忽然特別疼,疼得好像快要裂開了。
她抱著蹲了下去,控制不住地喊叫起來。
傅斯宴大步走過來,扶著南笙,怒問潤笛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潤笛醫生緊張地看著南笙,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合理的措辭。
傅斯宴把南笙抱起來,放到臥房的床上。
“南笙別怕,我在。”傅斯宴輕聲安慰南笙。
南笙痛苦地大叫。
太痛了,感覺像有人拿著燒紅的斧頭在用力地砍她的腦袋,她的腦袋又燙又痛。
她緊緊地抓住傅斯宴的手:“我痛……我好痛啊……”
溪草和四叔走了進來,兩個人臉上都是甜蜜的表情,但一看到南笙,立刻都不笑了。
溪草緊張地在另一邊握著南笙的手:“南笙,你怎麼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了?”
南笙痛得說不出話來,她兩隻手一起用力,傅斯宴的手掌結實有力,被南笙緊緊地攥緊也沒有什麼反應,可是溪草的手非常細嫩脆弱,被南笙一攥,痛得跟著大叫起來。
房間裡迴響著南笙和溪草此起彼伏的痛苦叫聲,要是現在有人從走廊裏經過,也許會以為這個房間裡有兩個女人在生孩子。
四叔心疼地把南笙的手掰開,把溪草的手抽了出來,低著頭細細察看她的手是不是受傷了。
玉成函緊張地看著南笙,走到另一邊,想替代溪草的位置,讓南笙握著她的手。
可是傅斯宴看出他的意圖,一個眼刀飛了過去,玉成函只好把他伸向前的手又為難地收了回來。
南笙好痛啊,要一直這麼痛到什麼時候啊,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另一隻手沒有抓處,就把那隻手也抓住傅斯宴,兩隻手一起抓住傅斯宴。
“啊——太痛苦了——太痛苦了——我不要記憶了——我不要了——沒有記憶不也很好嗎——”
南笙沒有記憶也可以跟傅斯宴過一輩子,以前的事她沒有必要記得,只要聽傅斯宴講就好了。
傅斯宴心疼無比,他看向潤笛醫生:“現在讓她停下來,治療結果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讓她停下來,快讓她停下來!快!”
潤笛醫生緊張得滿頭大汗,他被傅斯宴凌人的目光逼得往後退了半步。
“酒精和少夫人體內的藥物發生了反應,我們還沒研究出解決的方法,現在也無計可施……”
傅斯宴用想殺人的目光看著潤笛醫生:“你是說,你現在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你是說你現在什麼用處也沒有嗎?你是說現在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南笙痛苦嗎?”
潤笛醫生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緊張得嘴唇發白。
在傅斯宴憤怒的時候,如果他覺得什麼人沒有用,就會讓這個人從世界上消失。
傾眉醫生看了潤笛醫生一眼,坐到南笙另一邊,摸著南笙的身體,她的身體溫度現在燙得像被煮熟了一樣。
“我給少夫人開點藥吧,也許可以減輕少夫人的痛苦。”傾眉醫生說。
潤笛醫生立刻說:“少夫人吃的是最新研製的藥,又喝了酒,體內非常不穩定,你不要冒險。”
“沒事,我試一試。”傾眉醫生強行保持著淡定,從她的藥盒裡拿出一些藥。
潤笛醫生走過去抓住傾眉醫生的手,按住她不讓她拿藥。
“少夫人吃的藥是我配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就更不能控制了,如果少夫人有什麼事,我就鐵定活不了了,你別再摻和進去,如果你也出事,以後爸爸的衣缽該傳給誰。”
傾眉醫生停手了,看潤笛醫生的眼神變了,兩個人之間沒有了之前了劍拔弩張,反而有了細微的感動。
又一陣更強烈的痛苦來襲,南笙痛得在床上挺動著身體,就跟被放在蒸鍋裡活活蒸熟過程中的大蝦一樣。
“啊——我想死——我不想活著了——”
傅斯宴雙手握著南笙的手:“南笙,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裕蘭小姑拿了些冰塊過來,問潤笛醫生:“可以用這個敷在南笙的頭上嗎?會有危險嗎?”
潤笛醫生搖了搖頭:“這個沒有事。”
裕蘭小姑把毛巾包著的冰塊放到南笙的頭上,貼著她滾燙的面板。
南笙感覺舒服了一點,沒有那麼燙了。
可是還是很痛,她痛得在床上翻滾,一翻滾冰塊灑得哪裏都是,裕蘭小姑就把冰塊一塊塊撿回去,用皮筋拴起來再次敷到南笙額頭上。
南笙感覺自己要挺不過去了,她應該快要死了,如果還是快要死了,就不會這麼痛……
她忍著痛勉強跟傅斯宴說:“叫……叫我的哥哥們……還有我的爸媽……讓他們來……”
傅斯宴吩咐江右祁:“叫少夫人的家人來。”
南笙感覺很不甘心,如果她死了,說不定洛思瑤真的會成為傅斯宴的續絃,南笙在天上也不會安寧的。
“如果……萬一……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南笙咬著牙,哽咽著對傅斯宴說。
“別胡說八道,你一定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傅斯宴強自鎮定的臉色變得青白。
南笙也不想離開,她覺得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可有的時候不從人願。
她想如果人死去以後有靈魂,她的靈魂會守在奈何橋邊,等著傅斯宴,等他幾十年,等他一起過去。
“我覺得……我覺得……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南笙哭著對傅斯宴說,緊接著一陣更劇烈的痛襲來,痛得南笙大叫一聲。
傅斯宴的眼睛也變得微溼了。
“你對我太好了……可我對你不好……我很遺憾,還沒來得及對你好……可能就要……”南笙越說越覺得悲痛。
“別說了,你不會有事……”傅斯宴說。
玉成函在旁邊低低地說:“那你……有沒有因為遇見我而感覺幸運?哪怕一點點……”
傅斯宴一個要殺人的眼刀飛向玉成函。
玉成函顧不上害怕,還是眼巴巴地看著南笙。
南笙都快要死了,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她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