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閒人們立刻轉頭看向閆子書。

    “我當是誰，這不閆大郎嗎？不幹腳伕改釀酒了？”

    “開什麼玩笑，他釀酒的你們敢喝嗎？”

    “可不，一個腳伕釀出的酒，哪還不一股臭腳丫子味！”

    眾人是嘲諷之聲不斷。

    陳大虎不知如何是好，一張臉漲得通火。

    再看閆子書卻是一點都不著急，做銷售的什麼場面沒見過。

    等到眾人的聲音小了一絲，閆子書走到酒桶前，伸手將蓋子拿開。

    瞬間酒香四溢！

    要知道大宋以米酒為主，燒酒工藝還沒有普及。

    米酒根本沒有燒酒的香氣！

    “這是什麼酒，好香啊！”

    “就是，比客來居的酒還香。”

    這時閆子書悠然開口道：“臭腳丫子味。”

    圍觀的人立刻就不說話，剛剛說話的人更是臉紅得像猴屁股。

    “閆大郎這酒怎麼賣？”

    說話的漢子叫劉達是街頭賣雜貨的，這傢伙是出名好酒量。

    “十文一碗！”

    瞬間人群再次炸了。

    “這是王母娘娘的仙酒啊？居然要十文一碗？”

    “客來居的竹葉青也不過兩文一碗，已經頂了天了。”

    就在眾一片叫罵聲中，閆子書再次語出驚人。

    “十文一碗，連喝三碗不醉者分文不取。”

    閆子書心裏有底，他釀的酒最少50度，一大碗是最少半斤。

    就算是武松來，三碗得也得倒。

    “這話是你說的。”

    劉達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是有名的好酒量，普通米酒喝上個三五斤不在話下。

    “我說的，三碗不醉分文不取。”

    說著閆子書舀了一碗酒遞給劉達。

    聞到酒香，劉達口水都流出來，快步上前接過碗，抑頭就灌了下去。

    半斤酒轉瞬就下了肚。

    “好酒！”

    劉達酒量確實是不錯，半斤酒下肚好像沒什麼事。

    閆子書知道，這是酒量還沒上頭。

    也不說話又舀了一碗遞過給劉達。

    “三碗不要錢對吧？”

    劉達怕閆子書懶帳，又補充道：“大夥可得給我作證。”

    “你喝四碗我給你十文，五碗二十文以此類推。”

    閆子書纔不怕，此時別人沒注意，他卻看得出來劉達的舌頭都有些硬了。

    酒勁上來了。

    “這話是你說的，今天我要喝得你光屁股。”

    說著劉達接過酒碗，再次一飲而盡。

    “好酒量，好酒量，這哪是劉達這是劉伶啊。”

    “你們不知道，劉達有名的千杯不醉，這點酒也就是潤潤喉。”

    “誰說不是，我看今天閆大郎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很快這些就發現不對了，劉達站在哪身體開始搖晃。

    “好、好、灑……”

    “我，我，還要喝……”

    這句話都沒說完，再看劉達身子向後仰倒。

    還好圍觀的人多，總算是把他扶住。

    “大虎，快去取點醋來。”

    閆子書這會有點怕了。

    他把劉達喝死。

    陳大虎取來醋，在眾人的幫忙下給劉達灌了下去。

    醋能解酒。

    足足過一盞茶的時間劉達這才悠悠醒來。

    看到劉達醒了，閆子書這纔算把心放下。

    任何時代出了人命可都是大事。

    “兩碗，二十文。”

    劉達也沒懶帳，摸出二十文給了閆子書。

    “這酒夠勁，有名字嗎？”

    劉達說話還有些含糊。

    “燒刀子！”

    閆子書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名字，好名字，真像一把刀子。”

    劉達說些又摸出幾十文，說是要打一些回去。

    這時圍觀的人，早已經按耐不住，紛紛拿錢買酒。

    很快一桶酒就見了底。

    就在這時，客來居的夥計小六擠進了人群。

    “閆大郎我們掌櫃的請。”

    剛剛還是閆腳子這會變得閆大郎。

    原來客來居大掌櫃的餘進海一直在店裏，目睹剛剛事情經過。

    他看好閆子書的酒，這才讓小六來請。

    小六當然不情願，可掌櫃的話又不能不聽。

    “你們掌櫃的請我？”

    閆子書不緊不慢地看小六。

    小六連忙點頭稱是，還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再他看來，這已經給足閆子書面子。

    一個臭腳伕，根本就本不上一個請字。

    哪知道，閆子書悠悠開口，

    “你們掌櫃的請我，讓他自己來，你來算怎麼回事？”

    這就是在打小六的臉，明著告訴他。

    你不配！

    小六哪能不明白，強撐著笑道：“閆大郎，你不給我小六面子，也得給我掌櫃的幾分面子吧？”

    餘進海在這條街上也是拿得出手的人物，就算三班六房的頭頭也得給他賣他人情。

    閆子書根本不吃這套，轉頭對陳大虎說道：“人家掌櫃的瞧不起咱們，走，我們去悅來軒轉轉。”

    悅來軒是當地第二大酒樓，也是客來居最大的競爭對手。

    聽到這話，小六立刻就急，萬一閆子書真去悅來軒，那餘進海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閆大郎，你別走，我就……”

    沒等小六子把話說完，就聽身後有人喊道：“閆大郎慢走，剛剛小六招待不週，我餘進海給你賠不是了！”

    瞬間街麵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餘進海。

    個個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客來居的大掌櫃的餘進海，居然給一個腳伕賠禮道歉？

    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掌櫃的，你這是……”

    小六也蒙了，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餘進海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

    “別聽到我說話，還不快點給閆大郎賠不是？”

    小六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個圈。

    “閆大郎我錯了，是我狗眼看人低，你就別走了！”

    說著小六雙腿一彎，直接給閆子書跑下了。

    閆子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也懂得見好就收。

    伸手把小六扶了起來，餘進海上前幾步，將閆子書讓進了酒樓。

    陳大虎留在外面看著酒桶。

    “閆大郎，當著明人不說暗話，這酒我客來居包了，你釀多少我們要多少。”

    餘家世代開酒館，他知道酒館生意好壞用在酒上。

    有了好酒菜差一點都沒事，如果酒不行，菜再好也沒人來。

    要不然怎麼叫酒館他不叫菜館？

    “餘掌櫃的你也看到了，我在當街買十文一碗，你把打算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