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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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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名聲掃地

    聽到老鴇子的吹捧,閆子書卻只是冷笑了一聲:“鴇媽媽還是不要對我這麼客氣了,免得閆某日後式微,也要被您如此羞辱!”

    閆子書此言一出,這老鴇子的臉色就像是開了染坊一般,青一陣白一陣。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這萬花樓中摔酒壺的聲音也突然此起彼伏的出現開來。

    起初的一兩聲動靜,老鴇子還未放在心上。

    可隨著摔打酒壺的人越來越多,老鴇子便也察覺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急匆匆跑到一張酒桌之前,並對著一名彪形大漢問道:“邢鏢師,您這是怎麼了?”

    鏢師邢玉森聽到她的問話勃然大怒,一把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領:“宋先生說的果然沒錯,你這臭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拿假酒糊弄我們兄弟!”

    老鴇子敢招惹宋文柏,那是因為她看出了宋文柏已經失事,軟弱可欺。

    可是面對面前的邢玉森,老鴇子卻不敢像對宋文柏那樣怠慢。

    原來這邢玉森是清遠縣鎮遠鏢局的鏢師,手下掌管著幾十號兄弟,平日裏吃的便是刀頭舔血的一碗飯。

    據說這邢玉森沒當鏢師之前便是在山上為非作亂的土匪。

    後來被鎮遠鏢局收編,這才成爲了鏢師。

    而且邢玉森這次也不是一個人來萬花樓喝酒的,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他手下那幾十個夥計,剛纔就是這邢玉森率先摔了酒壺,他的那些手下才會相繼效仿。

    只是這下可是苦了老鴇子,得罪了一個宋文柏或許還算不得什麼,畢竟宋文白已經落魄,本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要是得罪了邢玉森,那就相當於得罪了鎮遠鏢局。

    這鏢局可是他們萬花樓賴以生存的重要客戶,如果真的得罪了他們,那這萬花樓就真的不用開了。

    面對暴怒的邢玉森,老鴇子滿臉堆笑著問道:“邢鏢師,這酒可都是我們從登州曹家買回來的,那曹家釀酒幾十年名聲在外,真有什麼不足之處,您就給我們指點指點,也好讓我們明白明白!”

    老鴇子把曹家搬出來,本來是想安撫酒客們的情緒,讓他們知道這酒是從正規渠道買回來的。

    可是邢玉森卻將老鴇子的話當成了威脅,以為她是借曹家來堵自己的嘴。

    這讓本就惱怒的邢玉森更加氣上心頭,他一把拽住老鴇子的衣領,強行將其按在了酒桌上:“你不是問我這酒有哪裏不對嘛,那我就讓你自己嚐嚐,你看看究竟哪裏不對!”

    邢玉森接過一旁手下遞來的酒罈,拍開泥封就朝著老鴇子的嘴猛灌。

    老鴇子一陣掙扎,可是僅憑她一女流之輩,又如何能掙脫邢玉森的束縛?

    眼看著老鴇子受難,原本守在門口的那些打手,立刻手持棍棒衝了過來。

    只是他們還沒跑到邢玉森的近前,便被邢玉森的手下一一攔住。

    邢玉森冷著臉說道:“兄弟們,給我打,打出了人命都算我的!”

    這邢玉森本來就是佔山為王的土匪流寇,又怎麼會將幾條人命放在心上?

    再加上他們這些鏢師平日裏吃的便是刀頭舔血的一碗飯,越是見血他們越是興奮。

    邢玉森一聲令下,他的那些手下便立刻拿起桌上的杯盤碗碟朝著那群打手砸去。

    這群打手本就是一群烏合之衆,不過是被老鴇子叫來鎮場面的,欺負一些老實人家普通百姓倒還可以,可要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鏢師,他們就著實有些不太夠看了。

    雙方剛一交手,這群打手便被打得四散奔逃,邢玉森將那一罈燒刀子倒了老鴇子一頭一臉,隨後又猛地將其從桌子上提了起來:“怎麼樣?嘗沒嚐出這酒有哪裏不對?”

    老鴇子眼見著萬花樓已經亂成一團,邢玉森又是一副惡鬼般的醜陋模樣。

    她哪還有心品酒,只當對方是來鬧事的,於是便在口中不斷哀求道:“邢鏢師,我真不知道是在哪裏得罪過您,就請您高抬貴手饒過我一次吧!”

    聞聽此言,邢玉森更加惱怒:“媽的,老子是讓你品酒的,不是來他媽找你尋仇的,你好好咂摸咂摸這個味道,這也能叫酒?這不就是一罈老陳醋嗎?”

    聽到邢玉森此言,老鴇子下意識砸了咂嘴。

    直至此時她放才發現,原本幹冽可口的燒刀子現在竟然變成了又酸又苦的一罈假酒。

    可是這酒明明是她派人專程從登州運回來的,而且運回來之後她還一一對其進行了查驗,那時並無什麼問題啊!

    老鴇子一邊掙扎一邊對邢玉森解釋道:“邢鏢師,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大不了今天的酒錢我全都給你免了!”

    聽老鴇子還敢提酒錢,邢玉森頓時更加惱怒:“他媽的,你當老子是差你這個酒錢嗎?我們兄弟之前拼死拼活,這次回來本想著喝頓花酒去去晦氣,卻沒想到竟然在你這裏遇到了更晦氣的事情,他媽的,既然你們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騙人,那你這萬花樓也就不用再開下去了!”

    邢玉森站直了身子,並對那群手下發號施令道:“兄弟們,不要再管那群酒囊飯袋了,把這萬花樓給我砸了!”

    邢玉森一聲令下。他手下的那群鏢師立刻紛紛行動起來。

    之前那名小夥計和在大堂陪酒的那些歌女,此時紛紛四散逃離,生怕這打砸之勢會波及到自己。

    老鴇子跪在地上好一陣苦求,可是邢玉森卻壓根沒有半點停手的意思。

    眼看著事情愈演愈烈,閆子書邁步來到了邢玉森面前:“邢鏢師,不要再砸了!”

    見閆子書出面來當說客,老鴇子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跪倒在了他的面前:“閆大郎,我知道您是縣衙主簿,還請您幫我求求情,不要再讓邢鏢師砸了……”

    在得知了閆子書的身份之後,邢玉森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你就是閆子書?”

    “沒錯,正是在下!”

    “你是縣衙主簿,我是這縣裏的鏢師,咱們兩方井水不犯河水,砸了她這萬花樓,我賠,但我現在勸你少管閒事,惹急了老子別說我連你一起打!”

    見邢玉森態度如此惡劣,一旁的陳大虎頓時坐不住了。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並指著邢玉森說道:“你說話客氣點,真要動起手來我們兄弟也未必怕你!”

    聞聽此言,邢玉森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怎麼,你也想要討打?”

    眼看著雙方劍拔弩張,閆子書立刻邁步擋在了兩人中間:“二位不要動氣,咱們有話好商量!”

    “邢鏢師,您說的沒錯,您在外面歷經廝殺,回來想要喝杯花酒,洗洗晦氣,這的確是人之常情。”

    “萬花樓公然兜售假酒,這事也的確是他們不對。”

    “不過鴇媽媽剛纔不是也說了嗎?這酒全都是從登州曹家買回來的,就連他們之前也不知道這燒刀子有造假之事。”

    “如今既然知道了,那他們就絕不會再與曹家合作了,您身為鏢師,應該最懂仁義二字,何必與她們這些婦孺一般見識,不如就請您賣我個面子,高抬貴手,放過這萬花樓一次。”

    “您要是真覺得喝了假酒有些晦氣,那不如就讓小弟做東,請您喝一回真正的燒刀子,您看如何?”

    閆子書這話說的雖然客氣,可是邢玉森對官府中人卻全然沒有半點好感。

    他上下打量了閆子書一番,並冷冷的對其聞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和你喝酒?”

    “我不過是無名小卒,按理來說的確不配與您喝酒,不過我相信宋先生肯定願意作陪,而且除去縣衙主簿這個身份之外,我同樣還是這燒刀子的創始人,您要是想喝一口真正的燒刀子,那與我喝酒肯定是您的不二選擇,不知邢鏢師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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