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古怪老人
聽到陳大虎的問話,閆子書笑著迴應道:“既然四大家族已經出招,那咱們就只等著接招,便是你記住一句話,天塌不下來!”
說話間。閆子書已經換好了衣服:“他們的酒不是在萬花樓售賣嗎?那咱們就去萬花樓走一遭,看看他們的業績如何!”
面對四大酒商竊取燒刀子秘方一事,陳大虎早有預警,閆子書也早有準備。
因為老韓頭對於李忠旭實在太過信任,所以纔給了對方鑽空子的機會。
閆子書之所以未對此事進行補救,就是因為他想借此贏一把大的。
他知道對方一定會按照他弄出的精料釀造所謂的新酒。
再加上四大酒商原本的影響力,整個登州恐怕都得無條件對他們進行支援。
畢竟民間不許釀酒一事現在已經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
四大酒商不僅家資雄厚,根基龐大,而且四大酒商中的林家還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有著這層關係作為背書,誰都不能保證四大酒商日後是否會成為登州皇商。
正因如此,所以他們才急著巴結四大酒商,希望能夠藉此與其拉近關係。
閆子書自然也明白這些商戶趨利的想法,所以對於這些商戶的背刺行為他並不惱怒。
他只是想親手將那四大酒商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自從穿越至此以後,閆子書便斷絕了與青樓的聯絡。
陳大虎最近與韓春花打的火熱,閆子書之前還專程找到媒人,去給陳大虎上門提親。
雖然後來因為一些事情暫時擱置了下來,不過就從韓春花和陳大虎現在的表現來看,這樁婚事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正因如此,所以陳大虎最近才潔身自好,從不去花街柳巷。
聽閆子書說要帶他去萬花樓,陳大虎的一張老臉頓時垮了下來:“閆大郎,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尋歡作樂?”
見陳大虎竟然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閆子書頓時感覺惱怒不已,抬腳便朝陳大虎的屁股踢去:“好你個陳大虎,竟敢如此敗壞我的名聲,我是要去看看四大酒商的燒刀子賣的如何,誰說我要去尋歡作樂了?”
兩人說笑著走出了閆家,直奔萬花樓而去。
此時天色將晚,正是萬花樓人聲鼎沸的時候。
二人才剛來到萬花樓門口,便被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攔了下來:“喲,二位也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來來來,快請進吧!”
聽到這婦人親暱的話語,陳大虎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日子沒來了,難道我們之前來過嗎?”
婦人聞言滿臉堆笑道:“二位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您之前可是我們萬花樓的熟客,怎麼現在就將我們忘了?不過忘了也不要緊,我們樓中的姑娘可一直盼著二位呢,來來來,快請進,我這去叫姑娘伺候你們!”
陳大虎剛纔的一句問話著實逗笑了閆子書,兩人在老鴇子的帶領下一路走進萬花樓,陳大虎還滿臉不解的對身邊憋笑的閆子書問道:“閆大郎,你笑什麼?”
“我笑你實在傻的天真,竟然問她咱們什麼時候來過?人家剛纔不過是客套而已,只是在與咱們套近乎,這萬花樓平日裏人來送往,你真以為這老鴇子能記得咱們嗎?”
兩人之前雖然也經常到這煙花柳巷尋歡作樂,不過身為腳伕,收入有限,所以他們去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地方。
這萬花樓雖然也算不得是什麼高檔去處,可卻也是清遠縣內最貴的風月場所。
兩人剛一進來便被這裏鶯燕之聲給吸引住了。
只見這樓上樓下到處都是酒客,不斷有美女穿梭其中,並與那些酒客推杯換盞。
不過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當屬坐在一樓角落的一名老人。
那老人手中捏著酒中正在自斟自飲,而他的身邊則坐著一個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少女為其彈琴奏樂。
隨著樂聲減緩,老人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這老人衣著普通,可身上卻帶著一股難掩的貴氣,一看就不是等閒人物。
閆子書剛一看到這名老人,便被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給吸引住了。
他剛想上前與其搭話,卻見之前帶路的老鴇子已經領著兩個姑娘走了過來。
那兩名姑娘身著薄紗白裙,大片的肌膚若隱若現,雖然是初春時節,乍暖還寒,可這兩名姑娘卻像是感受不到寒意一般,笑意盈盈的直朝著閆子書和陳大虎走來。
老鴇子來至二人面前,滿臉堆笑地對他們介紹道:“二位爺,這是我們萬花樓的花魁,我是看二位來了,所以纔將花魁姑娘喚將下來,希望能好好陪陪二位。”
這老鴇子經營萬花樓已久,早就養出了一副慧眼識人的本事。
她雖然沒接觸過棗子樹,可是卻從閆子書的身上看出了貴氣。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閆子書的衣著實在太過扎眼。
隨著燒刀子在城內的大麥,閆子書也因此賺得缽滿盆滿。
爲了能彰顯自己的身份,閆子書專程找到城內最好的裁衣師傅,給自己做了兩套得體適中的綢緞袍服。
除此之外,他的腰間還掛著一塊玉佩,而那玉佩也是身為西夏皇商的李道龍送給他的。
西夏國力充沛,而且盛產玉石。
李道龍身為西夏皇商,肩負著兩國通商重任。
他出去在中原境內購入一些產品銷往西夏之外,還會從西夏帶出一些特色產品銷往中原。
而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他送給閆子書的玉佩。
根據李道龍所說,這玉佩乃是由玉髓雕琢而成,若是放在市面上,起碼要賣到幾百兩的高價。
這老鴇子雖然並不具備識玉的慧眼,不過卻也能從閆子書的裝扮上看出此人不俗。
正因如此,所以他纔會將樓內的兩位花魁全都叫下來,並讓她們親自接待閆子書和陳大虎。
閆子書聞言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勞煩您了!”
閆子書說著,從懷中掏出錢袋,並取出了一錠銀兩:“這就算是我給您的酬金,其他的費用容後再議!”
“好好好,沒問題,二位爺好好玩著,有什麼事情您隨時叫我……”
老鴇子接了銀子,笑著離開了這裏。
閆子書和陳大虎各自領著一個花魁,並來到了角落處的一張空桌前。
這空桌就在那神秘老人的旁邊,在此處甚至還可以聽到那明哥女彈琴的聲音。
對於兩人的無端靠近,那神秘老人並未放在心上。
他只是示意身邊的歌女繼續彈琴,然後他則繼續自斟自飲。
閆子書幾次想要上前搭話,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在這時,老人突然搖了搖手中的酒壺,並眉頭微蹙著將其放在了桌上:“夥計上酒!”
聽到老人叫嚷著要酒,一名夥計立刻迎了過來。
在看清老人的面容之後,這夥計的笑臉頓時冷了下來:“老爺子,您已經在我們這裏賒欠了幾十兩的酒錢了,我們鴇媽媽已經吩咐下來了,您要是不結清之前的酒錢,那就不能再賒酒給您!”
聞聽此言,老人冷哼了一聲:“你說什麼?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難道憑老夫的身份還能賴了你們幾十兩的酒錢不成?趕快給我上酒來!”
眼見著老人動怒,那夥計無奈地看向了一旁的帳房先生。
帳房先生可能也覺得得罪不起這位老人,於是便對夥計點了點頭,示意他給老人上酒。
無奈之下,夥計只能給老人端上了一新壺酒:“老人家,這是我們店中新進的燒刀子,您老慢慢喝吧!”
夥計說話時諷刺意味十足,可老人卻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滿滿斟了一杯酒,隨後將其一飲而盡。
可這酒纔剛入口,老人的臉色卻驟然一變,緊接著他便將那酒杯摔在了地上:“你們竟然敢拿假酒糊弄我,真當我宋文柏老邁昏聵,識不得真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