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馬車壞了
藥方寫好了之後,端木琉裳便交給了一旁的婦人,道:“這張是解毒的藥方,他體內的毒已經沒剩下多少了,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一日兩頓,服用五日便可清除體內的毒素。”
“好,多少錢?”
端木琉裳指了指一旁貼著的字條。
那婦人雖然已經聽說了這裏有一位神醫,傳聞只收一文錢,但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種事!
“神醫,我匆匆而來,身上只帶了一些碎銀子,這一文錢實在是太少了……”
“不必,我收一文錢便可,就當做是積攢功德了。”端木琉裳淡淡道。
對於貧苦的百姓,她所要的銀子並不多,一文錢便可。
但對於那些富商巨賈,或者是達官貴人,世家子弟,她收的當然不止這個數。
“狗娃,快給神醫跪下!”婦人心中感激不已,面前的神醫當真是絕世好人啊!
狗娃聽從了自己孃親的話,眼看著就要對端木琉裳跪了下來,端木琉裳伸手阻止了他,道:“下跪道謝就不必了,日後長大,做個問心無愧之人便可,好了,回去吧。”
婦人連連點頭,又對著一旁的狗娃道:“聽見了?以後你長大了可要做個好人,別辜負了神醫的期望。”
“知道了,孃親。”狗娃點了點頭,它對著端木琉裳道:“神醫哥哥,你放心,我長大了一定會當個好人的。”
“只要你覺得問心無愧便可。”而不是當一個爛好人。
這個世道,太好的人,只會吃虧罷了。
狗娃聽到這句話,若有所思,他抬眼看了一眼端木琉裳,望著戴著面具的狐狸男子,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清冷,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矜貴。
年少的狗娃並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但卻將這句話記在心中許久。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成就了他的日後。
這對母子離去了之後,一旁的羅長玉似乎是看出了端木琉裳的不對勁,便對著她詢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端木琉裳搖頭道。
她的聲音透著遮掩不住的虛弱。
“公子,我聽你的聲音如此虛弱,要不還是先上馬車回去吧?”
羅長玉伸手想要扶住端木琉裳,但一想到,如今端木琉裳以男子的身份示人,便看向了一旁的青月與竹音道:“你們倆扶一下公子吧。”
兩個小丫鬟聽言,瞬間便一左一右上前,攙扶住了端木琉裳的身子。
“把公子扶到馬車上去吧。”
羅長玉剛剛早已經吩咐車伕將馬車給開過來了,但是,她左右觀望了一下,也沒有見到車伕的身影。
她剛想要讓人去詢問,便突然見到車伕走了過來,對著羅長玉道:“小姐,馬車的車輪不知為何壞了,只怕短時間內不方便了!”
“壞了!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壞了!”聽到這句話的羅長玉,一雙細彎的柳眉瞬間就蹙了起來。
“小的也不知道啊,小姐,要不曉得走回府上去再派一輛馬車過來?”小廝對著羅長玉詢問。
羅長玉看了一眼身旁的端木琉裳,停頓了片刻,道:“公子,要不你在這裏先等一下吧?”
話音剛落,道路的邊上便出現了一輛馬車,那馬車的模樣很是熟悉,兩個小丫鬟一見,便知道馬車當中坐著的人是誰了。
身為車伕的行雲從馬車的前頭一躍而下,還順勢拿出了梯凳放好了,對著端木琉裳道:“令狐神醫,我家主子已經在馬車上等您了,請上車。”
行雲的態度恭敬。
就憑她的舉動與行為,就值得讓人尊敬。
她不僅救了他們家主子,並且還在這街頭救濟百姓,幾乎算是免費為他們醫治,普天之下,有哪家的千金小姐能做到如此份上?
若不是因為端木琉裳的話,只怕他們主子不到兩年便飲恨黃泉了。
當羅長玉看見這輛馬車出現的時候,突然覺察到了什麼,眼神微微眯了起來,逐漸沉了下去。
她抿著唇,站在原地,臉色很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馬車為什麼會壞了。
只怕與面前的這輛馬車,脫不了關係。
她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呵,這個所謂的大皇子,也不過如此!
端木琉裳轉頭,看見羅長玉有些不善的臉色,雖然腦袋有些昏沉暈眩,但卻也想明白了些什麼。
羅長玉看著身形清瘦單薄的她,道:“公子,你的身子大舒服,既然有馬車前來接應你,那就先上馬車吧,以免到時候加重病情。”
細心的羅長玉注意到了,端木琉裳乃是因為救了那個小孩之後,才變得如此虛弱的,那麼她的身體情況定然是不太好的。
羅長玉頓了頓,又道:“公子,那我明日再來接你,好嘛?”
“好。”端木琉裳點了點頭:“不過,倒是辛苦你要走路回去了。”
馬車是贏司流的,人家的東西,端木琉裳也不好要求讓他送羅長玉回去。
並且,以馬車上這個男人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太樂意。
羅長玉溫溫柔柔道:“沒事的,只要公子能夠安好便好。”
她頓了頓,對著竹音與青月道:“你們還不趕快扶著公子上去。”
青月與竹音聽言,便扶著端木琉裳上了馬車,因為小姐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們也看出來了,所以也就不再耽擱了。
羅長玉的溫柔懂事,倒是讓端木琉裳對她的好感又增添了不少。
羅長玉這般女子,還真是挺善解人意的。
她進入了馬車之後,便坐了下來,她靠在那背墊上,柔軟的觸感,令她覺得頗為舒適。
“你看起來似乎很討厭長玉?”緩了好一會兒後,她纔對著跟前的男子詢問道。
“沒有。”贏司流淡淡回答,一個士族商戶之女,還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讓人在她的馬車上動手腳?”端木琉裳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這個男人,做得未免也太過分了。
即使沒有明顯的證據,但端木琉裳一猜,便知道這件事情與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