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裳勾了勾唇，眼底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她抬手，寬大的衣袖流淌而下。

    誰也不知道，在她的衣袖當中竟然藏著令人致命的武器。

    “小姐，今夜您打扮的這麼好看，這是要去哪裏？”青月對著她詢問道。

    “我有事，要跟楊嬤嬤出去一趟，你們就在府中等著吧。”兩個小丫鬟雖然年輕，但只是連楊嬤嬤的兩步都跑不過。

    帶她們前去的話，也只有拖後腿的份兒。

    “是。”聽到這句話的兩個小丫鬟，也不再多問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輕微敲門的聲音，楊嬤嬤走了進來，對著端木琉裳道：“小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好，那便走吧。”端木琉裳頷首，很快便站起身來，朝著外頭的方向走了出去。

    馬車已經停在了府外的大門口，楊嬤嬤的手上還貼心的拿了一件披風，對著端木琉裳道：“小小姐，這夜裏微涼，您注意些。”

    “多謝嬤嬤。”端木琉裳並未拒絕楊嬤嬤的好意，對著她道：“嬤嬤也一道上來吧。”

    在端木琉裳眼裏，楊嬤嬤更像是她的長輩。

    她眼底的關心，透不出假。

    楊嬤嬤見端木琉裳如此說，點頭道：“那就多謝小小姐了。”

    這會兒，已經算是夜深了，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在行走了。

    馬車一路行駛，來到了一條街道上，與京城當中其他的清冷的地方相比，這個地方去燈火通明，熱鬧無限。

    端木琉裳穿上了一件披風，披風還自帶著一個帽子與面紗，她戴上了帽子之後，又將一層面紗圍在了自己的臉上。

    下了馬車，在這條街道上行走的眾人對她的打扮卻並不覺得驚奇。

    因為在這條街道上，如此打扮的人不在少數，甚至有許多人看起來都裝扮奇異，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生處在京城當中的人。

    更像是從異域來的。

    楊嬤嬤也如端木琉裳這般，她的裝扮低調，又刻意遮住了自己的臉，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但是一眼看去，透過她的眼神，又能讓人知道她並不好惹。

    楊嬤嬤一改往日慈祥的面孔，此刻的她變得冰冷無比，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神散發著冰涼的狠意，看起來，就是個狠角色。

    端木琉裳也被楊嬤嬤的氣質給驚到了一下。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楊嬤嬤的身上展露出如此氣場，看來這些年在將軍府當中，還真是埋沒了楊嬤嬤的才華。

    他們下了馬車，楊嬤嬤便帶著她來到了一間普通的茶樓跟前，不過，這茶樓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生意。

    今夜，更是顯得冷清。

    當楊嬤嬤來了之後，茶樓當中的人卻立刻認出了她，對其恭敬道：“楊老，您老了。”

    楊嬤嬤冷淡地點了點頭，對著上前招呼她的人道：“那幾位堂主可是已經來到了？”

    “是的。”回答楊嬤嬤話語的，乃是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他的身上透著一股溫和的氣質，有著一股書卷氣，但眼神卻涼薄，透著冰冷的殺意。

    從端木琉裳與楊嬤嬤一起進門的那一刻，我的眼神就一直落在端木琉裳的身上，細細打量著她。

    “幾位堂主如今正在樓上等著呢，楊老可以上去看看。”

    “嗯。”楊嬤嬤冷冷的應允了一句，蒼老的聲音帶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森寒，在這清冷的茶樓當中，略顯詭異。

    她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端木琉裳，道：“小小姐，我們上去吧。”

    端木琉裳點頭，跟在了楊嬤嬤的身後。

    從進來到現在，她幾乎已經將這個茶樓給收入眼底了。

    這個茶樓看起來與別的茶樓並沒有什麼不同，要說不同的話，倒也是有些區別的。

    比如，這個茶樓一看就有些年頭了，茶樓內的一切都帶著一股陳舊感，似乎這裏的東西都已經使用許久了，但是每一個地方都被擦得乾乾淨淨的。

    楊嬤嬤與端木琉裳踩著階梯一路來到了四樓。

    四樓當中只有一個大的雅間，就連那房門看起來也比其他的雅間房門要大上一些。

    此時，雅間當中的門是敞開著的，並未關上。

    走近屋內之後，端木琉裳便看見，眼前站著幾十個人，其中有四人坐著。

    這雅間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大堂，主位的位置倒是沒有人敢坐。

    或者說是，沒有人能坐，畢竟這四位堂主同等級，所以一旦坐在了那個位置上，就相當於是凌駕在了他們頭上，其他的三位堂主定然也不幹。

    至於站著的那些人，他們身上穿著的服侍，看起來大同小異，只是在顏色上略有分差，不過也能夠看得出是同屬於一個勢力的。

    當端木琉裳與楊嬤嬤走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

    其中，落在端木琉裳身上的眼神，更多一些。

    那四個堂主幾乎是看都沒有看楊嬤嬤，只是盯著端木琉裳瞧著。

    楊嬤嬤一走到眾人的跟前，便帶著端木琉裳來到了主位前，對著端木琉裳道：“小小姐，這個是專屬於您的位置。”

    從前，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只有南宮雁，如今這個人，變成了端木琉裳。

    楊嬤嬤一直深居簡出，但是並不代表她以前所學的到的東西都忘了。

    “楊老，這就是閣主的女兒麼？”坐在左邊的一個男子開口。

    四個堂主分別是東南西北堂主，每個人都掌管著自己擅長的領域，互不干涉，但也相互制衡著。

    “小小姐，這幾位分別是東堂主、西堂主、南堂主，以及北堂主。”

    東堂主與南堂主是兩個中年男子，而西堂主與北堂主，看起來只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兩個美人，模樣看起來倒是挺姣好的。

    身段玲瓏有致，特別是西堂主，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股成熟嫵媚的氣息，令人難以移開眼。

    北堂主，看起來只是相對清冷一些。

    至於東堂主與南堂主，二人身形高挺，氣質卓越，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了，但是看起來一點都不糊塗，甚至愈發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