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誰纔是該死的人
唐恆旭抬頭看了一眼,眼珠子頓時就定住了。
來人長著一張清純到極致,卻也妖媚到極致的臉,哪怕長途趕路疲憊困怠,那張姣好的臉蛋也就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精緻的五官下方,潔白的脖子優美如天鵝,傲人的曲線哪怕僅是隨意的一件連衣裙,也住不住骨子裏的風華。
這樣一個女人,就站在那裏,哪怕什麼都不做,都能勾掉男人八分魂。
何況現在這女人清水盪漾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他。
這種專注的凝視,很容易讓人看到她眸子的倒影,更容易被她的魅色給迷惑。
“唐恆旭?”蘇茶麪色微冷,著高跟鞋的腳尖踢了失神的男人一下。
“我是。”蘇茶下腳不留情,力道不輕,唐恆旭愣生生被她踢得從疼痛中回神。
再看面前的女人,依舊妖嬈美好的一個尤物,腦子卻轟地一炸,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了兩分,如避蛇蠍。
手腳僵直,沉聲問:“你是誰?”
“你不是猜到了嗎?”蘇茶嘴角噙笑,依舊笑眯眯看著他問。
唐恆旭頭皮卻莫名發毛,搖了搖頭:“我猜不到。”
“這就沒意思了,唐總,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蘇茶輕嘆口氣,拉了桌邊的椅子坐下。
守著唐恆旭的幾個西裝大漢逐個出門,輕手輕腳將房門拉上。
換作別的時候,跟一個絕色尤物同處一間房,唐恆旭那是巴不得多來幾次這種忌諱。
但現在,黑西裝出去了,他不但不高興,反而瞳孔一縮,身子越發往後挪。
那架勢,如果背後不是牆壁,他估計就直接鑽進去了。
“你在怕我。”蘇茶饒有興味觀察著眼前神奇的一幕。
人下意識的反應是無法說謊的,就像這男人剛開始見到她,滿眼的驚豔和痴迷。
同理,現在這男人的反應,也是最真實的。
他怕她。
這就耐人尋味了。
她蘇茶不是網路名人,連幾個大社交平臺都沒註冊過賬號,手中儘管掌握不少財富,卻一直躲在背後,前臺都是別人出面,她是名滿雲城,但也只霍霍雲城,全國那麼大的地兒,離開雲城,認識她的人並不多。
即使有,要麼為她的樣貌身段著迷,要麼罵她輕浮下賤。
但怕她的,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唐恆旭這些年不在雲城發展,認識她本就有點玄乎,現在竟然還怕她?
怕她呢……
說他不知道些什麼事情,她蘇茶的名字倒過來寫!
唐恆旭喉嚨使勁吞嚥口水,表情幾變,眼眸躲閃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茶千里迢迢跑來雲城,可不想陪他玩什麼猜謎遊戲,嘴角上揚,迷人的視線直勾勾落在他身上。
“唐先生,先考慮清楚用詞,看看你身上的繩子,再決定用什麼態度跟我說話。”
唐恆旭低頭看著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樣子,沉默了少許,嘴巴一癟,周身的力道泄了下來,蔫巴巴坐在地上,神情恍惚中帶著幾分自嘲。
“蘇小姐果然厲害,什麼都瞞不過你。”
這話帶的情緒很複雜,蘇茶沒興趣一一剖解,神情冷淡。
“既然認出我來了,那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
唐恆旭深吸口氣:“我不太明白蘇小姐意思,您可以說的更直白一點。”
“蘇國忠。”蘇茶看著他眼睛,意思簡潔明瞭,不給他裝傻機會。
“蘇……”唐恆旭挫敗坐在地上,面色似哭似笑,“果然是因為他,難怪我會落得這般境地。”
這就是他怕蘇茶的原因。
這女人花瓶的美名飄滿雲城,但鮮少有人知道,這個花瓶瘋批起來,那是連多少狠人都自愧不如。
她背後調查過蘇國忠許多次,好幾次都差點找到人,要不是宋榮安和他反應快,及時更改路線並推出替罪羊,早被她得手了。
能幾次查到蘇國忠的位置,並付諸行動踏上明確地址,這不是她可怕之處,可怕的是,她到了地址後沒找到人,明明知道那些替罪羊無辜,不是真正的幕後,依然有一個算一個,被她清算。
即使是替罪羊,有宋家、段家、唐家作保,尋常花瓶即使氣憤也奈何不了他們。但這些人最後的歸宿,要麼破產,要麼揹負冤枉被送進牢房,要麼家庭內鬥嚴重,成了別人眼中可憐的天煞孤星。
她是一朵明豔的食人花。
如果被她美好的外表迷惑,早晚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是她出手,他落得這樣下場就不奇怪了。
他抑鬱地問:“那麼這次,蘇小姐打算怎麼對付我?”
“看你的誠意。”被當成禍害蘇茶半點都不介意,“你們應該很清楚,我感興趣的只有一件事,把人給我,我可以放你一馬。”
“不給呢?”唐恆旭神情灰敗地問。
她既然找上門,他便沒有否認。
畢竟要是沒查到點什麼,蘇茶不會做的這麼絕。
“我只有爺爺一個親人。”蘇茶神情淡淡,嗓音卻夾著幾分暗藏的冷,“唐先生多次跟宋榮安合作,應該從他口中得知我是怎樣一個人,自私,無情,綠茶,白蓮,小氣,六親不認,甚至……缺愛。”
“缺愛……”唐恆旭嘴角狠狠抽搐。
雖然用詞有那麼點誇大,倒也是個事實。
這些年,無論是親情和愛情,她一直都在爭取,也一直都爭取不到。
“那麼唐先生更該知道,我這人受不得委屈,誰讓我缺愛,我就讓誰比我更缺愛。”蘇茶擲地有聲。
唐恆旭面色發白,神情震驚,嘴唇哆嗦了一下。
“蘇小姐,禍不及家人,就算我對不起你,我家人可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能對他們下手。”
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差,而是這女人瘋起來,是真的什麼都敢做。
下限是絕對沒有的。
“是嘛?”蘇茶手指攥住桌子一角,神情陰鷙,“那我爺爺,哪裏對不起你們了?”
“又或者說,我蘇茶一個小女孩,十年來怎麼得罪你們了,要害我這麼苦?”
“跟我說委屈,提無辜,你們配嗎!施害者都可以說無辜了,那誰纔是該死的人!”
唐恆旭抬頭,語氣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