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快道歉
白瑾年傷勢很重,送到醫院後就被推進急救室搶救。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蘇茶做完各種登記筆錄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還在緊急搶救中。
作為算盤都撥不響的朋友,她義氣地候在手術室外,等著最後的結果。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手術室的門還沒開,走廊那頭就匆匆走來兩個人。
橘紅色公主裙的二八少女,模樣嬌俏可愛。
藍色旗袍的中年女人妝容精緻,氣質優雅,貴氣不凡。
蘇茶一眼認出來這兩人是白家的當家夫人甄洛,以及備受寵愛的小女兒白雙月。
“這位姑娘,我兒子現在什麼情況?”
白夫人走過來,見她候在手術室外,趕忙急切問道。
“還在手術中。”蘇茶朝手術室的燈掃了一眼。
白夫人噎了一下,急急忙忙趕來,都差點忘了這一出。
瞅著那亮閃閃的燈光,她眉心緊緊蹙著,神情擔憂。
“姑娘,是你最早發現我兒子出車禍並報警的吧,他當時情況如何?”
這位白夫人,還真是無孔不入打聽情況,不過關心兒子是常態,不問她才奇怪。
只是她也不能說的太清楚。
“我發現他時候,人已經昏過去了,腦袋上都是血,情況不是太好。”
她雖然會點醫術,但那種車禍現場,她能靠近去檢視傷患情況?
不靠近,自然分析不出具體的傷勢。
“我的瑾年。”白夫人身子一晃,差點摔到地上。
蘇茶趕忙去扶,卻被白夫人同行的少女搶了先。
少女將人扶穩同時,還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哼道:“假惺惺!”
蘇茶有些無語,她做什麼了,平白招人厭惡,還被惡言相向?
“月月!”白夫人低斥,“不得無禮!”
白雙月眼中厭嫌不減,哼了聲:“禮貌也得分人來,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配被尊重!”
這話蘇茶就不愛聽了。
她好心救人,報警送醫院,還幫忙支付了醫藥費,怎麼就落得個“不是好東西”的名頭,還不配被尊重?
“這位小姐,麻煩把話說清楚,我做了什麼壞事,怎麼不配被尊重了?”
蘇茶臉色沉下來,聲音也有些冷。
白夫人拉住白雙月胳膊,按住她脾氣,溫和開口:“抱歉,我家月月被寵壞了,也是因為太擔心我和哥哥,纔出言不遜,你別跟她計較……”
“本來就是!明知道我媽身體不好,還刺激人,本來就不懷好意,說不得就是想要害你!”
白雙月性子急,脾氣躁,打斷白夫人的話,不滿說道,“而且她怎麼那麼恰好就出現在車禍現場,還報警了?說不定哥哥的車禍跟她有關係!應該跟警察說一聲,好好調查這個女人,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蘇茶臉色冷下來,目光涼涼看向白夫人,嗤笑。
“白家真是好教養,對救命恩人不但沒半點感激,還空口白牙給人扣罪名!怎麼着,我救人還救錯了,救出一匹白眼狼?難怪現在老奶奶路口摔倒都沒人敢扶,原來這麼多腦殘等著訛人啊!好一個不是你傷的人,為什麼要報警送醫?以後可得好好宣揚出去,跟外人說道說道,白家的人救不得,稍有不慎會惹火上身的啊!”
白雙月沒想到她脾氣比自己還躁,就被說了幾句,直接就罵回來了,還罵得那麼狠,畢竟還年少,見識少,眼眶不由一紅。
白夫人也有些不快。
雖說自己女兒口無遮攔,說話不客氣,但這姑娘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白家身為龍城四大家族之一,從來只有人討好巴結的份兒,哪有人敢蹬鼻子上臉對著她就是一陣罵?
用詞粗俗不堪,簡直大不敬!
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兒子份上,敢這麼囂張,明天就等破產吧!
不過身為白家家主的夫人,她也不是無腦之輩,對面女子明顯認出她是白家夫人,不僅沒有恭敬畏懼,反而坦蕩傲然,必然有所依仗,至少背後的勢力不會低於白家。
而面對這樣的勢力,恐怕連丈夫都得交好,她一個沒什麼權力的全職太太哪敢把人得罪死了。
只得壓下不快。
“這位姑娘,我女兒年少,童言無忌,莫要往心裏去。”
她自認為給了臺階,偏偏蘇茶並不領情,呵了聲。
“年少怎麼,年少就可以肆無忌憚詆譭造謠?不知道這樣的童言無忌會害了別人嗎?而且白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吧,童言無忌未免太過牽強。”
“你!”白雙月被嘲諷得站不住,紅著眼睛懟她,“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我媽給你個臺階,你還順杆子往上爬!”
“這不是順杆子,而是事實!”蘇茶呵笑,“我驅車經過路口,發現白少出車禍,不但報警送他去醫院,還幫忙墊付醫藥費,好心卻被潑了髒水,我憑什麼要識好歹?你白雙月罵人時候,怎麼不覺得傷害別人?”
白雙月被懟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咬牙:“我又沒說錯,誰知道你是不是跟我哥的車禍有關!而你是不是心虛才交的醫藥費?要不然也是對我哥別有企圖,否則為什麼對我哥那麼好……”
“白雙月!”白夫人喝了聲,語氣嚴厲。
白雙月被兇狠的語氣給嚇著了,縮了縮脖子,委屈巴巴看向白夫人。
白夫人並不買賬,語氣嚴肅,態度冷漠。
“給這位小姐道歉!”
白雙月更委屈了,訥訥:“我又沒說錯,她本來就可疑……”
白夫人眼神更加嚴肅,沉聲道:“看來我太過寵你了,連基本的道德觀都沒有了,等回去後,你就去跟你奶奶抄寫一個月佛經吧,三個月零花也沒有了。”
白雙月震驚地瞪圓了眼睛:“媽!”
這處罰簡直不要太狠。
白夫人巋然不動。
白雙月咬緊下唇,糾結了半分鐘,垂下腦袋,對著蘇茶低聲開口。
“對、對不住,是我失言,我不該胡亂說話,還請你原諒!”
蘇茶有些驚訝,看著委屈得像一朵蔫巴鮮花的白雙月,對白家的認知更上一層樓。
她本不好說話,但目前來說,對方是白大少的親人,白夫人也算拎得清,於是便笑了笑。
“沒事。”
說話間,手術室的門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