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懷疑
蘇葉清怎麼想,蘇茶並不在意。
總歸也就兩個選擇,要麼認她,要麼不認。
但被她一通操作刺激後,想來最後剩下的應該只有一條。
便宜父親也就是愛糾結,也好面子,但對馮巧琴的感情多少有一些,對她這個女兒多少也有一些愧疚。
給點時間,總會想通的。
她就不信他絲毫不懷疑馮巧琴的死,以及親生女兒被弄丟跟枕邊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既然懷疑,當枕邊人靠不住,膝下承歡的又是個假夥,加上對前妻的思念和愧疚,肯定會越發牽掛她這唯一骨肉的。
這段時間她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乖乖等蘇葉清來接人就好。
不過在等候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之前,蘇葉清調查過她身世背景,肯定知道宋家的一些骯髒事兒,她要不要趁機添把火?
夜晚的風很涼,她一人走在路上,路燈將影子拉得很長,她看了自己張牙舞爪的影子一眼,輕聲笑開。
“想做什麼就做,蘇家的水已經夠渾了,還差我一把火嗎?”
只是倒在地面的影子,怎麼看得越發妖嬈,藏身於黑暗之中,平添幾分魑魅魍魎的路數。
她果然很有魔鬼的潛質。
一輛低調的吉普從她身側開過,走了一段距離,又倒了回來,停在她身側。
車窗被搖下來,露出一張溫潤的帶著金邊框眼鏡的臉。
“蘇小姐?”
聲音有些熟悉,蘇茶抬眼看去,認得他是韓勉身邊的得力助手,微微頷首。
她不想多做搭理,江忱卻不能視而不見,稍作猶豫,說道:“龍城的治安並沒有傳說中的好,尤其到了晚上,某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就愛出來舞。蘇小姐一人走夜路,怕是不太安全,要不上車,我送你一程?”
蘇茶淺笑:“你不忙?”
江忱硬著頭皮:“今日偷得些空閒,不著急回去。”
畢竟是老闆看中的女人,再忙也得抽出時間來。
這位蘇小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竟敢獨自一人走夜路?
光明總是與黑暗同在,再好的治安,總有蠢蠢欲動的邪惡隱藏,而蘇茶,慣能將人心底那份深埋的惡給挖掘出來。
將心比心,江忱其實很理解那些作惡的人,畢竟這麼一個大美人獨自走在路上,誰不想鬆弛一下壓抑的魔鬼?
萬一成功了呢?多好的豔福。
他也是動心的,不過比起美人,他更愛每月躺著數的紅通通票子。
蘇茶略一沉吟,頷首淺笑。
“那就有勞了,安德酒店。”
江忱是個很懂人情世故的小夥子,跟他說話相處很舒服。
故而她願意接受他的好意。
……她對自己的武力值以及吸引災禍能力還是有很清晰認知的。
也就是離開鑑定中心走得急,否則哪敢一人在夜晚的街上浪?
不上江忱的車子,也得讓司機過來接人。
江忱穩穩調轉方向盤,更改行車路線,瞧得她與往日有些不同的裝扮,狀似漫不經心問道。
“蘇小姐今天風格突變,比往日更添幾分韻味,可是與人有約?”
不是他多嘴,而是他家老闆明顯很在意這方面,他既然瞧見了,不問個一二,回去等著被扣工資嗎?
“是啊。”蘇茶大大方方應道,像是沒有察覺他的小心思。
“那您……還真有情致。”江忱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說了。
有心替老闆不平,但蘇小姐這架勢,好像很坦然,一點都不帶怕的?
“謝謝誇獎。”蘇茶應道,心情極好地看著窗外沿途的風景。
夜色下的龍城,霓·虹燈閃爍,熱鬧非凡,跟雲城有諸多不同,來了龍城這麼久,都還沒好好逛過呢。
江忱一邊開車,一邊偷偷打量蘇茶神色,見她沒有絲毫關心老闆的意思,猶豫半響,狀似自語:“昨天老闆還提到蘇小姐呢。”
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很容易將人注意拉過來。
蘇茶就入套了,將視線從車外移開,問道:“我和他交集不算多,韓大少怎會忽然提到我?”
這女人就是夠絕情,都跟老闆關係那麼好了,還說交集不多。
如果那都不算多,他這個助理算個錘子?
江忱暗自腹誹,金邊眼鏡下的眼睛閃過一抹狡猾,沒有直接應答,而是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
蘇茶平生最恨說話只說一半的人了,作為耍心眼的代表,在她面前耍手段不是搞笑嗎?
當即翻個白眼:“不想說以後都別說。”
志得意滿以為引得蘇茶入局的江忱噎了一下。
好像,耍過頭了?
也對,這位蘇小姐作為鼎鼎大名的交際花,他那點心思哪能瞞得住她?
他還算實誠,訕訕笑了一下。
“蘇小姐見怪,不是我矯情,事關老闆的私事兒,他不讓我說。”
蘇茶怪異瞥了他一眼。
在她面前玩欲擒故縱把戲?那表情哪裏是不敢說,分明是巴不得她追問,然後倒豆子似的全部倒出來。
可她,偏不配合。
就不讓他倒。
江忱等了一會兒,沒能到蘇茶問話,知道自己心思又被看穿了,低低笑出聲來。
“蘇小姐聰慧,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您眼睛,我都跟您說了吧,不過老闆面前,您可別賣了我。”
蘇茶不置可否,靜候下文。
作為大佬的助理,面皮厚是基本功,江忱也不覺得尷尬,自顧道:“蘇小姐是不是跟老闆吵架了?”
蘇茶沒應答,他不以為意,繼續道:“昨天老闆掛了電話後,出去一趟,回來風格都不一樣了。”
“似乎跟人打架,還打輸了,傷勢嚴重得昏迷過去。明明昏迷時候還念着蘇小姐的名字,卻不肯讓我把訊息告訴您。”
蘇茶神色微怔:“他打架?”
印象中的韓勉,是個極其自律的大佬,渾身上下充滿著禁慾的貴族氣息,呆板又嚴肅。
她很難想象得出他跟人打鬥的畫面。
反倒是韓醉那皮猴子,更符合二世祖的形象。
這麼想著,心頭一動,這段時間的怪異齊涌上來,在她腦海中逐漸編織成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蘇茶嘴唇翕動,仔細觀察著江忱的神情。
“他昨晚出去後,回來像是另外一個人,能描述一下,是怎樣的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