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沒生氣
對這答案,蘇茶確實挺意外,聽完他的說法,神情稍斂,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醉伸手去攬她,信誓旦旦保證:“我的話如假包換,溫青兒也可以作證,我和她之間是純得不能再純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他嘴巴也很甜,“此刻我的心裏眼裏,只有你。”
蘇茶直接拍掉他伸過來的手,依舊是面無表情姿態。
男人的甜言蜜語她聽過的沒有上千籮筐也有上萬,哄不進心底的。
“茶茶?”韓醉歪頭看她,眼波瀲灩,格外風騷,姿態妖嬈。
總感覺氣氛不是很對勁,蘇茶這時候氣得特別狠,似乎說什麼都沒用,要不,還是直接上演一波美色暴擊?
食色性也,這話於男人女人都一樣,只要她招架不住……
正想著,就見蘇茶扯了扯被子,裹住周身下床,進入浴室。
浴室大門嘭地開啟,又重重關上,而後裡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韓醉望向浴室方向,浴室大門厚實,看不到裡頭景象,氤氳水汽飄滿空間,女人隱隱約約的身影投在其上,綽約娉婷,妙不可言。
鼻頭隱隱一熱,趕忙伸手捂住鼻子,低聲咕噥道。
“完蛋,這下是真的要被吃得死死的了。”
翻雲覆雨之後,臥室裏處處瀰漫着她的味道,每一寸呼吸,都讓他想起一整個晚上和半個白天的努力耕耘。
水乳交融,呼吸交錯,不分彼此。
至此,腦裡再也無法放空,晃盪的全是她的影子。
……
蘇茶是帶著衣服那進入浴室的,出來時候那已經穿戴整齊,對著鏡子梳理頭髮,神情平靜得可怕。
韓醉走近她,高高的個頭剛好將她發頂壓到下巴,他神情有些苦惱。
“茶茶,你還是多跟我說兩句話吧,這麼安靜,我怕。”
蘇茶梳頭的動作微頓,而後繼續,視線對著鏡子,連餘光都不給他一分。
韓醉將她身子扳過來,正對著自己,一臉的慷慨就義。
“說吧,想怎麼懲罰我?”
蘇茶漂亮的貓眼抬起,直視他的雙眼,神情沒有波動,眸色也很平靜。
似乎沒有生氣沒有苦惱沒有怨懟,他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然而聰明人都清楚,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上去越人畜無害的毒蛇,咬人就越疼,越是平靜的天,下起雨來就更猛。
她是萬萬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的。
不搭理他,不罵他,鬧起來,後果才更可怕。
韓醉將一把匕首塞到她手裏。
“拿著。”
蘇茶的眼神總算有了些波動,掃了眼手中的匕首,一副看傻子的模樣望著他。
韓醉將她手指覆蓋在匕首刀柄,眸子苦惱又無奈。
“抓穩了,這樣對著我的胸口,氣不過的話,就捅幾刀。這裏,這裏,這裏,是人體要害,捅了會立刻死人,但除了這幾個地方,別的沒有那麼脆弱,你只要收著點力,捅個三四十刀應該不至於出人命。”
蘇茶:“……”這人腦子有病。
手還被他抓住窩在匕首上,根本抽不開,瞅著他格外認真的神色,蘇茶默了默,無語地白他一眼。
“放手!”
韓醉倒是從善如流,聽話地鬆開她的手,而後挺了挺胸,把自己送到她面前半寸距離,閉上眼睛。
儼然一副隨君處置,任君採擷模樣。
饒是蘇茶情緒穩,這會兒也被氣得麪皮抽了抽,沒好氣伸手一推,將他推得踉蹌後退好幾步。
“滾!”
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以為她猜不到他在甩手段。
呵,當她雲城第一綠茶的名頭白來的。
這些,都是當年她玩剩的。
韓醉嘆了口氣,一雙眼睛無辜又哀怨地望著她,像極了個受氣包小媳婦。
“茶茶,你怎能這麼對我,打又不打,罵又不罵,還不理人,你究竟想做什麼?”
“比起這種無聲的懲罰,我倒寧願你乾脆地捅我幾刀。”
挨捅幾刀死不了人,無聲的沉默和無視纔是真正的折磨人。
蘇茶被他的做作氣得腦殼疼,將匕首扔在地上,轉過身,繼續梳頭。
眼不見心不煩。
這沒眼力勁的,沒看到她心情不好嗎,還一直找懟。
“茶茶。”韓醉哪肯讓她悶氣不理人,繞個身又轉到她前頭,親暱暱地喚她。
蘇茶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終於沒忍住,怒道:“你到底想什麼?”
“想讓你消氣。”韓醉想都不想回道。
消氣……
蘇茶直直看向他的眼睛。
男人固然紈絝吊兒郎當,卻生得一雙過分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明亮。眉眼的輪廓恰到好處,微微的上揚,使得入目之處,盡是情深,對視的時候,她的模樣清楚勾勒入魂,只消一眼,便彷彿裝滿了他的全世界。
…實在勾人。
看得久了,會有種她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捧在掌心裏的寶,是他最為珍惜的人幻覺。
蘇茶微微移開視線,眼底慌亂一閃而過,竟有些不敢跟他對峙。
她是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玩剩的套路被別人用身上,她竟還隱約有些抵擋不住。
這可要了老命的。
淪陷在這種幻覺裡,會讓人逐漸變得戀愛腦,使得智商情商滑鐵盧下降,最後結果只能是飛蛾撲火,慘淡收場。
她纔不要走上這種結局。
“我沒生氣。”蘇茶睫毛顫了顫,語氣清冷說道。
韓醉自是不信:“茶茶,事情已經發生,再多情緒也是枉然,咱們好好說道,好好解決。”
這人真是。
蘇茶心頭隱生些許煩躁,將梳好的頭髮利落紮了個馬尾,語氣平靜。
“我沒生氣,像你說的,事情已經發生,惱怒怨懟改變不了什麼,何況當時情況下,是我主動勾的你,你只是從犯。”
韓醉神情掠過一抹不自在。
話是他說的,也想以這麼套路她,讓她不至於刀了他,可她這麼直白坦蕩說出口,他反倒覺得自己真小人了。
蘇茶語氣平靜,嘴角的弧度卻生出幾許諷刺。
“我並非不知好歹,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你也算是幫了我。”
莫名其妙沒了第一次,說不惱怒是假的。
但惱怒又怎樣,歸根結底還是她不夠小心,才遭到暗算,如果不是韓醉及時到場,後果不堪設想。
那藥的霸道程度超乎想象,她終是捱不住的,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她對自己的魅力很自信,那種情況下的她主動勾搭,沒有一個男人能躲得過。
若是別人,還不如是韓醉。
至少這位公子哥樣貌身材一流,她就當是白票了他一晚,不算血虧。
所以在詢問清楚他沒有未婚妻後,沒有違揹她的底線,這事兒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