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這是我保命的秘密
殷承昭被她懟得喉中一梗,竟是無言以對。
哪怕是她為他做一點點的小事,他也總是控制不住的往那方面想。
他實在是太想得到她的關心和注視。
可偏偏,她對他那麼決絕,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平淡,對他永遠只有嘲諷和鄙夷。
“你不能離開本王視線。”
謝傾暮聞言,並不意外。
“你就這麼信不過你的人?”
“他們若是能盯得住你,本王又何須親自看著?”
謝傾暮聳了聳肩。
確實,現在這裏,也就殷承昭能跟得上她的速度。
“他們是你引來的?”
殷承昭挑著斷成兩截的蛇扔到水裏,搖著船槳駛出荷花叢中。
空氣中的氣氛難得平靜。
謝傾暮立在船頭,鼻中發出一聲嗤的輕笑。
“今日你要帶我來這,我是一點也不知,如何給其他人傳遞訊息?”
“你想要向外傳遞訊息,自然是有你自己的辦法。”
謝傾暮神色凜然。
這條蛇出現,說明秋鈺一定在附近看著。
可憑她得內力,竟是感應不到附近有其他可疑的氣息,恐怕殷承昭也沒有感應到。
她衷心感慨。
有掛就是方便。
——
秋鈺拿著望遠鏡,坐在涼蓆上,望著遠處山下餅大小的湖面。
殷昊霖上山,正好看到秋鈺愜意吃著涼粉,拿著一個奇怪東西,眺望遠處。
他坐到秋鈺身邊,直接開門見山。
“昨晚是你殺了洛王?”
“別這麼說嘛,我不過是讓所有的事回到正軌上。
洛王與你也沒有太多交情,你又何必在這裏假惺惺。”
殷昊霖知道秋鈺說的是事實,可畢竟洛王和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相較其他兄弟,洛王幾乎不曾給他添過麻煩事,一直安分守己,甚至還在緊要之時幫過他。
而且洛王雖是皇室子弟,可心中對皇位並沒有其他想法。
如果必須要誰死,殷昊霖也不希望是他。
洛王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死?
“你看看那兩人,不也很心安理得?還湖邊泛舟呢!”
秋鈺遞給他望遠鏡,端起涼粉唆了一口,冰涼和酸辣味在口中交織,在炎熱的季節裡格外解饞。
殷昊霖接過,學著秋鈺剛纔的動作,拿著望遠鏡對著自己的眼睛。
原本在他面前渺小的一切,陡然放大,他甚至能看清湖中殷承昭臉上神情。
倏爾,殷承昭朝他這邊望來。
四目相對,殷昊霖彷彿被可怕怪物盯上一般,頭皮發麻,慌得連忙撤開望遠鏡。
眼前的一切又重新變得寬廣,遠處的一切又變得渺小而模糊。
殷承昭和謝傾暮的身影在湖中不過一黑一白兩個點,再也看不清其他。
剛纔心頭悸動的感覺,依舊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散。
“剛纔殷承昭好像看到本王了。”
秋鈺不以為意。
“你現在看得到他嗎?”
殷昊霖嚥了一口口水,盯著遠處餅大的湖面,怎麼看也看不出湖中的兩人是誰。
“你這東西……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千里眼?”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
秋鈺嗦著涼粉,眉間緊皺,悵然嘆息。
“我的寶貝啊,就這麼被謝傾暮一劍斬了,第二次,她第二次壞我好事。”
嘴裏辣得發麻,她放下碗,端起旁邊涼茶灌了一口。
“本來之前都要得手了,我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竟然會半夜趕過來。
雖然這殷承昭確實是有些姿色,但她是真的一點也拎不清什麼更重要。”
想到上次的事,殷昊霖眼底眸光一暗,望向秋鈺的眼中,多了幾分探究。
“說起來,上次的事,你是不是打算連本王也殺?”
“怎麼可能?”秋鈺嫣然一笑,眼底卻是冰冷,沒有絲毫溫情。
殷昊霖這個人,也是她的目標。
不過任務沒有限制,暫且讓他再活一段時間也無妨。
畢竟短時間內,她也沒辦法解決殷承昭。
“你現在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不能沒有你。”
殷昊霖對上她冰冷的視線,彷彿被一條毒蛇冰冷注視,心悸不已。
秋鈺看著並不危險,殷昊霖卻是心知肚明。
沒有誰敢對殷承昭出手,她卻是敢。
而且她的手段亦是稀奇古怪,令人防不勝防。
即便如此,殷承昭還是沒有中她的陰謀。
如果換作是他,估計早就像洛王一般中了她的手段,死得不明不白。
“還有一件事本王不明,之前你單獨去見謝傾暮,明明被謝傾暮親手殺死,後面又被其他人燒了屍身,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世人皆知,秋鈺早在五年前西商國破時服毒自盡。
事實卻是,她不僅沒死,反而還繼續活著。
五年前殷承昭不可能沒有檢查過她的屍身。
這次燒掉她屍身的那兩個女子亦是檢查過。
如果是有人假扮,不可能沒發現。
“這是我保命的秘密,你就不必知道了。”
她嘴上答應和殷昊霖合作,可也不會什麼都告訴他。
畢竟反派死於話多。
她只想儘快完成任務,纔好儘快脫身。
這鬼世界,沒有網路,沒有WiFi,沒有空調,沒有奶茶,沒有冰棒。
她想要的都沒有,她纔不要在這裏多呆一秒!
謝傾暮能在這呆這麼多年,算她狠。
“連這你都不肯告訴本王,這就是你說的誠意?”
“激將法是沒有用的,你也想要殷承昭死,可到現在,你除了給我一些經濟上的支援,不也什麼也沒做?”
殷昊霖喉中一哽,說不出話。
殷承昭一直盯著他,他壓根沒有出手的機會。
“殷承昭讓御玄曦來京都,就是爲了讓你代表皇室和江東御家聯姻,你小子倒是討到一個不錯的便宜。”
秋鈺擦著嘴,起身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懶洋洋的,彷彿一隻優雅的貓。
殷昊霖眉頭微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感覺秋鈺這話裡,藏著一股陰鷙。
“若是真如了他的願,本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留在京都,你可有什麼法子?”
秋鈺拿起望遠鏡,望向湖邊的兩人。
殷承昭和謝傾暮已經上岸,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附近酒樓,估計是要去休息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