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為什麼覺得我會不喜歡
他之前正想著怎麼從她手中拿到銀鐲,沒想到她居然主動送給他。
“這不是老白送你的嗎?”
【這還是我夫人嗎?不會是又換了個魂吧?】
殷承昭的想象力太豐富,謝傾暮差點破功。
不過他想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不就是穿過來頂替了原主嗎?
“你可是我夫君,難道你還能對我不利,廢我武功,斷我四肢,將我拋屍荒野嗎?”
殷承昭眼神微顫,心頭悸動,眼神心虛的瞟向其他地方。
【拋屍不會,其他有待考慮。】
謝傾暮:“……”狗東西。
她面上微笑,心裏把殷承昭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這得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生出這麼一個變態兒子?
“你去讓他們給我煎碗避子湯吧,孩子的事,等我身體好了再說。”
殷承昭眼神閃爍,點了點頭,垂下的眼簾,也沒有完全遮住眼底的失落,落寞眼底漫出幾分苦澀。
“記得你答應我的,不許食言,要給我生個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好。”
謝傾暮嘴上笑著應答,心中腹誹。
只要她身體不好,想必殷承昭也不敢逼她要孩子。
若是他逼她,那一定是因為這事比她更重要。
她雖然喜歡他,可不會爲了他,答應他的所有要求和私心。
“那我去叫他們熬避子藥。”
“嗯。”
謝傾暮點著頭,含著飴糖喝下碗裡的藥。
殷承昭起身到一半又坐了下來,盯著謝傾暮的側臉,像個委屈的大狗狗在求什麼。
謝傾暮皺眉嚥下口中的藥,嘴裏的甜從舌底漫延,蓋過苦味。
“怎麼了?”
“叫我名字。”
“……”
謝傾暮好像有些理解他的腦回路有些像小孩,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糾結。
不過她也發現,好像從昨晚起,他就沒有在她面前自稱本王。
“行啊,那你回到我一個問題。”
“問。”殷承昭毫不猶豫開口。
謝傾暮眼珠子一轉,剛纔想的什麼,就問了出來。
“你怎麼不在我面前自稱本王了?”
“因為你好像不喜歡。”
謝傾暮沒料到會是這麼個回答。
她幾乎已經適應他的這個自稱,也不覺得自己提出他就會改口。
更沒有想過,殷承昭會自己改口。
“為什麼覺得我會不喜歡?”
殷承昭盯著謝傾暮的眼睛,雙眼中彷彿盛滿星光,言之鑿鑿。
“因為你那個世界人人平等,我們這裏的制度,在你眼裏就是封建制度。
你不喜歡這裏的制度,你也說過,即便嫁給我,你也不會以我為天。
在你眼底,夫妻之間應當是平等的,不是服侍關係,也不是依附關係。”
謝傾暮回過神,手慌亂的舀起一勺藥,塞進嘴裏,苦得她的眉頭再次皺緊。
她擺擺手道:“行了,去吧。”
“那你對我的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謝傾暮苦得嘴巴張不開,若是張開,嘴裏的藥湯和飴糖都會掉出來。
她點點頭,再次擺手,示意殷承昭出去。
殷承昭固執坐在她旁邊,委委屈屈的垂著漾起水波的鳳眼道。
“你還沒叫我名字呢。”
謝傾暮嚥下口中的湯藥,心中覺得變扭,不情不願喊了一聲。
“殷承昭。”
她按照要求喊了,殷承昭依舊坐在那一動不動,鋒利的劍眉緊緊皺起,很是不滿,連周圍的空氣中的溫度,也下降幾分。
“換一個。”
“……”難道想讓她和那個女人喊一樣的?
她纔不要滿足他的這種噁心要求:“你不叫殷承昭嗎?”
“……”
【怎麼感覺她是故意的?】
殷承昭臉色陰翳,謝傾暮像是沒注意他臉上神色變化,懶洋洋道。
“你承認你不叫殷承昭,我就換一個。”
“……”
【這女人這麼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嗎?】
【果然就不應該太縱容她,給點糖就敢上房揭瓦。】
殷承昭盯著謝傾暮的目光,寒光乍現,冰冷如刀,一個眼神就能把謝傾暮的腦袋砍下來。
謝傾暮淡定喝藥,裝作不經意轉頭,才發現他幽怨的目光。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快去讓他們煎藥啊。”
謝傾暮懶得再管他,憋著氣繼續喝藥。
【為什麼她能這麼理直氣壯?】
【其他女人巴不得給他生孩子,到了她這,反倒各種推三阻四。】
【他們那個世界的女人都這麼怪脾氣?】
殷承昭起身離開,怎麼也想不通。
苦藥嚥下,謝傾暮含在舌底的飴糖甜味慢慢代替苦味。
她藉着這一點甜味,喝了一碗茶的時間,才把藥喝完。
帶上面具,叫丫鬟進來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她又讓丫鬟幫她把無聲叫來。
“無聲姑娘她肚子不舒服,現在還在茅廁。”
謝傾暮也沒多想,改口道。
“那把顧妄叫來。”
丫鬟戰戰兢兢回道:“顧妄姑娘肚子也不舒服,也在在茅廁。”
謝傾暮:“……”
這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一大早上,這兩人都肚子不舒服。
想到昨晚那袋醬羊肉,她望向床邊,什麼也沒看到。
看來,是殷承昭弄的。
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猜到,殷承昭肯定是讓她們倆把那袋醬羊肉都吃了,說不定還加了量。
她們兩個給殷承昭下瀉藥,圖的什麼啊?
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在惡作劇。
謝傾暮帶著面具,丫鬟看不到她的表情變化。
見她半晌沒說話,丫鬟心中畏懼,還以為是自己哪開罪謝傾暮,說話的嗓音都打著顫。
“王妃,還有什麼吩咐嗎?”
若是開罪攝政王妃,誰都保不住她的小命。
謝傾暮被她的聲音拉回來。
眼下無聲和顧妄不在,她也只能找其他人幫忙。
“你放下東西就過來我這,給我上藥。”
“是。”
丫鬟如蒙大赦,端著碗勺出去,這才放鬆下來,喘一大口氣。
謝傾暮摸了摸手腕,陡然驚覺,她剛剛已經把銀鐲給殷承昭,而她要用的藥,現在只有銀鐲裡纔有。
她只穿了一件裏衣,披著大氅。
外面氣溫零下二十度一下,她這樣出去就是找虐。
她還等那丫鬟回來,讓丫鬟再跑趟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