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王妃是不是在裡面
去而復返的男人進門,一雙帶著邪氣的吊梢眼在兩人身上打量。
“你們倆可以在這屋裏燒盆炭火,不然可能撐不過這個晚上。”
他關上門,寒意被隔絕在屋外,他的視線並沒有在兩人身上移開。
無聲點點頭,與對方交涉。
“大哥,我家小姐染了風寒,你能不能讓個房間給我們小姐,這樣,你出個價,只要我們能拿得出來,一定給你。”
男人兇惡的臉色露出一絲笑,眼裏閃爍精光。
“好啊,那我就出個價,一條命。”
無聲麵露驚恐,雙手捂住嘴,語氣慌張。
“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歪了歪頭,冷哼一聲。
“你就不用裝了,你會武功吧?我這屋裏燃了軟魂香,這毒可烈了,你們的力氣現在正在慢慢流失吧,收拾你這小丫頭,我一個人足夠。”
他說著,打量的視線移到帶著冪籬的謝傾暮身上,臉上露出獰笑。
“攝政王妃感染疫病,再加上這毒,只怕是沒有還手之力,也怪不得我辣手摧花。”
謝傾暮慢吞吞的從在袖袍下拿出彎刀,遞給無聲。
既然對方已經挑明,她們也沒必要繼續裝傻。
無聲接過彎刀,還未拔出,男人從身後抽出一把短刀,攜破竹之勢襲之而來。
她連忙和謝傾暮拉開距離,避免誤傷。
男人卻是沒有改變方向,直直朝謝傾暮刺去。
無聲暗道不好,腳步剛邁出,謝傾暮不止從哪抽出一把長劍,劍身冰冷,泛着寒意。
男人還未靠近,就在謝傾暮三步之外停住。
一息過去,男人瞪著雙眼,直挺挺朝前倒下,身體下漫延出殷紅的血跡。
“咔!”
短暫的金屬扣聲響起,謝傾暮已經收劍入鞘。
無聲甚至沒有看見她拔劍。
“這……也是攝政王教的?”
謝傾暮老老實實點頭,倏爾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是不是很酷?我纏著他求了好久,練習也練了挺長時間的。”
她學這個,單純就是爲了裝逼。
這簡直就是撩妹神技!
無聲嘴裏抽了抽,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這到底是誰需要保護啊?
“很酷……很酷……”
無聲點頭應了兩聲,剩餘的九個人卻是沒有出現。
“這些人不是要殺我們嗎?怎麼還不出來?”
謝傾暮屏息凝氣,想要聽到外面的動靜,遽然發現外面多了很多人,已經不止剛纔的九人。
“王妃,外面好像人更多了。”
無聲也察覺到這一點,回頭望向謝傾暮,想讓她拿主意。
眼下兩人被堵在屋子裏,前後被包抄,沒有一點退路。
若是有機會……也只能讓謝傾暮出去。
這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冒出,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才與謝傾暮相處多久,居然會爲了她,犧牲自己。
這放在從前,她只會犧牲別人。
“憑你的本事,應該不難出去,一會自己找機會走,帶著我,我們兩個誰都走不掉。”
無聲提著彎刀,大踏步走向門邊,每一步都如同踏著沉重的冷佞,周身氣勢滔天,殺氣肆意。
謝傾暮握著長劍的手像是凍僵一般,無法舒展。
一旦展開,手指就控制不住的顫抖。
剛纔她是故意表現出輕鬆,不想讓無聲擔心。
倒在她腳下的人,身下留流出一條細長的血跡。
是她這輩子殺的第一個人。
看到他手中的短刀朝她襲來,謝傾暮的腦子空白一片,連拿出刀都是下意識的反應,她壓根沒想過要殺人。
只是回過神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可改變。
現在別說跑,就是讓她站起來,她的腿都還是軟的。
無聲走到門邊,握著彎刀的掌心,已經浸出一層薄薄冷汗。
她握了握緊手中彎刀,小心推開一條門縫,望向外面。
風雪中,馬兒在厥蹄子,甩了甩站在鬃毛上的雪花。
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男人,後面站著的人,個個氣質疏冷,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襲黑袍從這些人中走出,身上懾人的氣勢令人畏懼,危險的氣息縈繞其身。
僅是和他對上一眼,無聲身上的寒毛都炸了。
居然是殷承昭!
他怎麼來得這麼快?
難道他真是特意趕過來抓謝傾暮回去的?
看到顧妄出現在他身側,無聲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顧妄需要解藥,她應該會盡量幫助謝傾暮。
可看她似乎是自願跟在殷承昭身邊,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進去。”
殷承昭薄涼的唇輕啟,說出的話比冬日黑夜的氣溫還凍人。
朔風呼呼吹過,顧妄縮了縮脖子,斜睨身旁的人。
明明他有這麼多人不用,非得用她。
這是真把她當工具人了是吧?
瞪了他幾眼,顧妄也不敢反抗。
靠呼吸感應,裡面只有兩個人,倒是不難解決。
只是裡面如果是殷瀾庭,可能解決起來,需要花些時間。
她邁出腳步,朝前面的屋子靠近。
還不靠近,門忽然從裡面開啟,無聲站在門內,沒有波瀾的眼驀然盯著她,想就是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顧妄太熟悉這種眼神。
可她更加疑惑,無聲怎麼會在這裏?
拜塵閣的殺手不是都去往南英那邊了嗎?
想到謝傾暮不可能真的一人孤身前往這邊,顧妄瞬間反應過來。
“王妃是不是在裡面?”
無聲打量顧妄和她身後的殷承昭。
想了想,殷承昭即便是來抓謝傾暮的,應該也不會真傷她分毫。
她們若是和殷承昭一行人打起來,也佔不到什麼優勢。
“王妃她染了風寒,高燒不退,還染了疫病,此刻……”
她欲言又止,故意說一半給殷承昭聽。
果然如她所料,殷承昭一聽到謝傾暮不太好的訊息,身上的氣勢更是駭人,走過來的每一步,猶如踏山河般威懾,令人膽寒。
她連忙退到一邊,顧妄快步上前,在她耳邊小聲揶揄問道。
“無聲小妹妹,你又使壞噢,王妃可是大夫,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病倒?”
說著,她的肩膀故意撞向無聲的肩。
無聲微微蹙眉,反問道:“怎麼不可能?哦,對了,那個時候你應該是在西商,她感染風寒差點死在攝政王府的事,你應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