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本王幫你，洗完就睡，你都是本王的王妃了，怎麼還和本王如此見外？”

    見他的手從後面繞過來，謝傾暮矮下身，想要從下面鑽走。

    她的動作看似懶洋洋，實際卻是靈活至極，可即便如此，也敵不過殷承昭。

    殷承昭的手在半空中揮動好幾下，還是抓住了她，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握著她的小手在她耳邊柔情蜜意的保證道。

    “放心，保證不做多餘的事，就當是本王的賠禮，如何？”

    狗屁賠禮，明明就是想耍流氓。

    殷承昭眉梢微挑，惡趣味道：“呀，被發現了。”

    謝傾暮：“……”

    她掙扎半晌，最後被強制拖到浴房。

    “出去，我生氣了。”

    她柳眉倒豎，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瞪向殷承昭。

    殷承昭看著她這樣，不以為意的輕輕在她鼻尖一刮。

    “乖，都向你保證了……”

    謝傾暮看他這副擺明吃定她的樣子，想到她的大姨媽剛來。

    七天都還沒過去，這個時候也不方便沐浴。

    她強烈堅持打斷他：“我真的生氣了，要洗你自己洗，我月事還沒結束呢！”

    殷承昭眼眸低垂，看向她的下面。

    “那本王檢查一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在浴房中響起，帶著輕微迴音。

    謝傾暮完全是下意識動作，打完後掌心陣陣的疼，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用了多少力氣。

    殷承昭側著臉，想要抬起頭，又下意識的低下。

    謝傾暮看著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低著頭，顯得比她還害怕。

    “對不起。”

    雖然知道錯不在她，但她也有不對的地方，下意識道歉。

    “你打我。”

    殷承昭低低呢喃一聲，聲音低得謝傾暮差點沒聽到。

    “是你逼我的。”

    謝傾暮解釋，但殷承昭不聽，垂頭喪氣的走出浴房。

    小梁進來看到謝傾暮站在浴桶旁，出聲道。

    “奴婢和王爺說過，王妃月事未盡，不宜沐浴，他不聽。”

    謝傾暮望著前面忸怩的小梁，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我是不是說過，你不用跟著我？王爺走了，你過去看看他吧。”

    這話像是一道驚雷，陡然披在小梁的頭頂。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坦白。

    “王妃，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都怪王爺，王爺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脅。

    若是奴婢不聽他的話，他就讓奴婢的家人給奴婢陪葬。”

    正說著，小梁就落下淚來。

    晶瑩的淚珠如珍珠從眼眶中滾落，顯得她這張孩子臉更可憐。

    謝傾暮微微斂眸，精光從眼底一閃而過。

    小梁在說謊。

    如果只是被威脅，她為何連自己的性格都要改變？

    “要哭去院子外哭吧，不然我今晚該睡不著了。”

    小梁：“……”怎麼是這樣？

    明明王妃那麼善良，最見不得別人哭了。

    她再次被掃出羑里院，站在門前反應過來，攥緊拳頭氣沖沖朝承鬆院去。

    ——

    承鬆院。

    “你出的這是什麼破主意？我又被趕出來了！

    我不管，我要跟王妃在一起，你趕緊給我想辦法！”

    小梁大哭大鬧，拉著殷承昭的手臂搖晃。

    周氏在外面聽得耳朵泛起耳鳴，緊皺的眉頭間夾著煩躁，又不能出聲。

    何威幾人候在門外另外一邊，聽著小梁哭喊，也是一陣煩悶。

    殷承昭撐著額頭，猛的扯過被搖晃到發麻的手臂，臉色鐵青，神色愈發不悅。

    “你看看本王這臉，都腫了，本王說什麼了嗎？”

    聞言，小梁止住哭聲，仔細檢視殷承昭的臉。

    他的左臉果然和右臉不太協調，真的腫了，上面依稀還能辨認出三個紅色的手指印。

    “哇，你這怎麼比我還慘？”

    她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他的臉，冷不丁被殷承昭拍開。

    “王妃生氣，後果很嚴重，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哄好的。

    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先跟著本王，看本王眼色行事，知道了嗎？”

    小梁懵懵懂懂的點頭，眼珠子卻是在滴溜溜的轉，憋什麼壞水。

    殷承昭自然是注意到她臉上這個表情，厲聲道。

    “你要是再不聽話，本王立刻讓人送你回青霄觀。”

    一聽到青霄觀，小梁連忙擺手。

    “別別別，你把我送回去，不就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我纔不要回去。”

    小梁擺手搖頭拒絕三連，說什麼她都不要回去。

    殷承昭僅剩的一點耐心也被她消耗殆盡，衝着外面抬了抬下巴。

    “滾去睡覺。”

    “……”

    小梁敢怒不敢言，腳步踏在地上，用力之大，啪啪作響。

    何武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嘿嘿笑了笑。

    “她這是要把承鬆院的地踏穿嗎？”

    不等其他人插上兩句，屋內殷承昭的聲音冷酷傳來。

    “你們幾個，都進來。”

    幾人不敢耽誤，連忙進去排成一排站好。

    殷承昭兩指捏著眉心揉了揉，語氣疲憊。

    “事情都如何了？”

    何威：“京城內的流民聚集在東城，戶部已經開始動工，越王監工，預計最快一個月竣工。”

    溪月：“京城中富商和官員等捐款已經籌集完畢，足以支撐南邊邊境兩個月。

    南將軍主張下個月開戰，路程遙遠，大雪封山，想要把物資儘快送達，還需半個多月。

    和西商的洽談已經開始，預計兩日之內將會出結果。”

    何武：“北藏那邊越王已經讓人動手，情況擴散得很快，再過兩日，我們的人會傳出傳言。”

    溪風：“越王最近有些不太安分，時常進出火鳳營。

    凌王滅了拜塵閣後，留下的殺手還在等待解藥。

    祁王已經坐不住，打算在除夕夜計劃刺殺王爺。”

    周氏：“王府近日變賣太多東西，賬房還在盤點核查。

    此次所得，除了賑濟東城門流民，也夠支援東面和南面的賑災。

    西面和東面有洛王調配，定能安然度過這個冬季。”

    這些，都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因為一場大雪，所有的計劃都增加了難度。

    再加上還有幾個反骨仔窩在京城裏，哪怕放鬆一點，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內，但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