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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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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給人收屍

    她也就隨口一說,姨媽真的來救她的狗命了!

    這幾天怎麼也得對自己好點,畢竟有姨媽護身,殷承昭想動也不敢動她。

    呃……應該是不願動她。

    她也得儘快在外面給他物色點美女進來,不然他真的會把主意打在她和冰夏身上。

    望著在面前給她繫腰帶的小梁,謝傾暮意外有些羨慕小梁這普通長相。

    哎,她的基因為什麼要繼承得那麼好?被殷承昭看上真不是什麼好事。

    接下來的一整天,謝傾暮被迫跟在殷承昭身邊。

    他在書房,她就得在他旁邊研磨。

    他在院子,她就得在旁邊幫她剝桔子。

    到了晚上,殷承昭也沒有放過她,用完晚膳沐浴後,非得要抱著她一起睡,生怕她會跑似的。

    呃……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確實是怕她會跑。

    畢竟他的那些暗衛,壓根看不住她,更別提在她偷偷溜出去後把她追回來。

    深夜,謝傾暮躺在被子裡,嗅著殷承昭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他的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整個身子像個八爪魚一樣扒著她。

    溫熱的呼吸輕勻噴灑在她頸邊,熱得她偏過頭也散不去頸邊集中的一點熱,和空氣中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模糊的光從窗邊透進來,在黑暗的屋內增添了幾分亮度。

    外面呼呼的風聲,夾雜著點點窸窸窣窣的雜聲。

    謝傾暮心神一動,眼睛一瞬不瞬盯著窗戶,可惜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她有感覺,外面下雪了。

    ——

    一夜大雪,整個京城銀裝裹素,空氣中滿是寂靜。

    湛懸渡是被冷醒的。

    幾天前,查案的限期到了,她找不出殷澤望的下落,也沒有查明他是如何在天牢內失蹤。

    殷承昭下令,革去她的官職,關入牢內,兩日後問斬。

    這怎麼看,都更像是攝政王因為私人原因,要至她於死地。

    可朝堂中,無人敢站出來幫湛懸渡說話。

    小皇上唯唯諾諾的坐在皇位上,是最乖巧的傀儡。

    她被空氣中的冷空氣凍得抖了個哆嗦,睜開眼,漆黑的環境裡什麼也看不清。

    身體被凍得僵硬,骨頭像是被裹上了一層冰,沒有任何知覺,動一下都費勁。

    遠處獄卒挑著一盞燈過來,端來一碗餃子。

    這也算是個不錯的斷頭飯了。

    “湛大人,快些吃吧,吃完好上路。”

    湛懸渡抬眼朝外望去,獄卒身後,跟著不少人,不值班的獄卒,也都過來了。

    她之前在大理寺任職,沒少往這邊跑,和這些人也都算得上面熟。

    她微微點頭,道了聲謝,咬了一口餃子。

    薄薄的皮,裡面全是肉餡,吃了兩口,便膩得吃不下。

    勉強吃完後,獄卒給她帶上遮住頭部的頭套,拉著她往外面去。

    走了一段路,聽著咯吱一聲,寒風朔朔撲面而來,宛如千萬刀子刮在身上。

    她冷得麻木,渾身上下,似乎都沒了知覺,只能任由人拉著走。

    腳下踩著微微鬆軟的積雪,發出輕微的窸窣聲,人多了,聲音也更嘈雜。

    “我是何威,是來接死刑犯湛懸渡去法場的。”

    聽到這個聲音,湛懸渡垂眸望向地面。

    雪色反映著銀白的月光,似有沙礫大小般的珠寶在其中閃爍。

    現在估計還沒天亮。

    冬日,天總是要亮得晚些。

    她被帶上一輛囚車,倒是不用再繼續走路。

    ——

    攝政王府。

    羑里院。

    謝傾暮猛然睜開雙眼,呼吸快得像是憋了好久的氣,瞪著眼望著頭頂的幔帳。

    殷承昭的手臂搭在她的胸口上,重得像是一根鋼鐵壓在她身上,難怪她會有種被鬼壓床的感覺。

    她剛剛是夢到什麼來著?好像挺恐怖的。

    她的大腦空白幾息,才慢慢回想剛纔的夢境。

    媽媽和爸爸離婚,媽媽和葉叔叔在一起並且結婚,而她的死對頭和她成爲了姐妹。

    這不就是現在的局面嗎?

    瑜妃成了她娘,她爹是葉叔叔,她的死對頭是西商最嬌縱,西商皇帝最引以為傲的公主。

    晦氣!

    她扒開殷承昭的手臂,身旁的人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兩人相接觸的地方暖洋洋的。

    一旦她的身體伸向其他地方,冷意如同蟄伏的恐怖怪獸,驟然上前撕咬她的身體。

    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比昨日還冷上幾度,只怕出去更冷。

    “乖,再睡會兒,一會兒有你要做的事。”

    殷承昭闔著眼,沙啞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鑽入她她的耳中,撩得她耳根子發癢。

    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有力的心跳,聞著空氣中屬於他的味道,謝傾暮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

    “給人收屍。”

    謝傾暮眼眸一轉,想到昨日殷承昭說的事。

    也不知道白素柔回來沒有。

    既然殷承昭都說她不用回來,那大機率是回不來了。

    “幫白素柔?”

    等了半晌,在謝傾暮懷疑他又睡著後,殷承昭冷不丁出聲道:“湛懸渡。”

    這個名字一出,謝傾暮的心陡然漏跳一拍。

    之前她出去,確實聽到湛懸渡因辦事不力,被革了官職,關入天牢的事。

    她也讓坊主他們準備打聽訊息,什麼時候湛懸渡會被帶出來,他們就去搶人。

    可她並沒有聽到,湛懸渡什麼時候會被問斬的訊息。

    她偏頭望向枕邊的人,一雙水靈的眼中,滿是驚悚和駭然。

    “你讓人在天牢裡秘密處決了她?”

    “並非秘密處決,而是公然問斬,看這時間,她的屍體應該在雪地裏呆了有一個時辰。”

    謝傾暮迅疾如風起床,從殷承昭身上爬過,喚小梁進來幫她穿衣梳洗。

    冰夏去準備馬車,小梁給她梳了一個最簡單的髮髻。

    連簪花也來不及帶,謝傾暮就挽著披風披在身上,迫不及待出門。

    殷承昭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蓋住肩上,繼續睡。

    好不容易休沐,自然是要好好休息。

    謝傾暮朝著府外大步流星走去,如果是公開處決,地點應該是在南邊的鬧市。

    上了馬車,謝傾暮讓冰夏往南邊的鬧市去。

    小梁拿著簪花給謝傾暮簪上,她還是第一次見謝傾暮如此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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