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男人的嘴 騙人的鬼
她拿起香辣雞腿堵住他的嘴,殷承昭悶聲低笑,拿著雞腿吃,也不再說話,屋裏才安靜些。
吃完飯,謝傾暮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滿懷愜意的往貴妃榻上爬,冷不丁被殷承昭抓住後領提起。
她仰著脖子,挺著圓鼓鼓的肚子艱難抬手摸向身後,想扳開他的手,但只能摸到,角度太偏,使不上勁。
“哎哎哎……”謝傾暮急得大喊:“你鬆手!”
殷承昭垂眸望著她,滿臉溫柔,拉著她往裏屋去。
“婚服還沒有試呢,現在休息,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她有理由懷疑,殷承昭就是故意提這事的。
“攝政王報的尺寸,那自然是準確的,何須再試?”
謝傾暮就是在故意內涵他。
他拉腳步遽然加快,拉得她腳步踉蹌,重心不穩倒在他身上,重心往下一落。
提拉後領的力道一鬆,腰間陡然被一條手臂抱住。
殷承昭的大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輕嗤一聲。
“你這肚子,怕是得有三個月了吧。”
“……”
這人還真是睚眥必報,連句話的虧都不吃,還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長得太快,試試總是好的。”
“……”她心裏揣著一股火,又發泄不出來,只能任由他抱著往裏面去,
“來,試試吧。”
屋裏的火盆都在外屋,裏屋有些冷,她纔不要試。
“反正這也只穿一天,適不適合也無所謂了。
攝政王不是一天天的公務繁忙嗎?怎麼還有時間在這陪本公主試婚服?”
殷承昭聽著她這話,心口莫名有些堵。
“今日倒是不忙,都說成婚是人生大事,公主如此敷衍,未免也太不尊重本王了。”
謝傾暮現在就指望他趕緊離開,她也好出去辦她自己的事。
不然看著殷承昭不斷推進他的計劃,她卻什麼也做不了,這讓她更焦慮。
呃……剛剛她心裏想的那些,殷承昭也聽到了嗎?
她偷偷打量殷承昭,發現他拿著婚服仔細端詳,指腹在精美的金絲繡花上摩挲,若有所思,想得出神。
“桑梓閣老闆娘親手製作的婚服,現在可沒幾個人能穿得到,暮兒乖,過來試試。”
他伸手拉著她的手腕,扯著她到桌邊,手搭在她肩膀上,偏頭望過來的表情,透著股不懷好意。
“還是說,暮兒想讓本王幫你換?”
說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肩頭輕扯,衣領順著力道從脖子邊敞開。
露出的肌膚觸碰到空氣中的涼意,冷得她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她連忙扒開他的手,拉著頸邊的衣服嗔怒瞪向他。
“無恥。”
殷承昭臉上笑意愈深:“本王若是無恥,就不會徵求你的意見,而是直接脫了你的衣服。”
謝傾暮臉色難看的望向桌上擺滿一整桌的托盤,有些放不下的,就放在凳子上。
這麼冷,她怎麼試?
“昨日的五十六個要求還剩五十五個,你現在也算是在要求我吧?”
殷承昭眼中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她還承認。
不得不說,她有時候也是認真得有些呆板可愛。
這種事若是落到其他人身上,肯定是巴不得賴掉,她還上趕著提起。
“昨夜本王也有不對的地方,勾了吧。”
謝傾暮拉扯著輕薄的紅紗,聞言愣了半秒。
這麼好的機會,殷承昭就這麼一筆勾銷了?這可不像他。
他該不會是被其他人奪舍了吧?
她歪著頭打量他,被他故意避開視線。
“看什麼,還不趕緊換,你要是不換,本王可真就動手了。”
“……”
如果他能讀她的心,那他就應該知道,她不想試婚服是因為冷。
“你知道我剛纔在想什麼嘛?”
殷承昭鬆開手,手中順滑的大紅布料從他手中滑落。
“你是覺得本王不能聽到你的心裏在想什麼了吧?”
他俊俏的臉笑起來邪魅惑人,謝傾暮知道他是在故作鎮定。
“這種事你肯定不會和其他人說,所以你是真的殷承昭。
可你看不出我在想什麼,也是真的,看來,讀心也是有時限的。”
殷承昭知道謝傾暮很聰明,可沒想到在不能讀心的情況下,她居然這麼快就能識破。
他勾唇淺笑,讓她知道他不能看透她心裏在想什麼也好,畢竟她只知其一。
“本王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夠你換衣服了吧?”
他說完,氣定神閒地走出去,對外面的懷柔懷柳道。
“你們兩個進去,服侍公主試婚服,順便端兩個火盆進去,別讓公主著涼了,不然唯你們是問。”
謝傾暮聽著外面的聲音,心中悔得咬了咬她舌尖。
她怎麼就這麼多嘴,還給問出來了。
萬一這是殷承昭在故意給她下套呢?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她已經說出來,可她還是猜不準殷承昭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不得不說,和殷承昭玩心理戰,她也玩不過。
明明只是一個書中的古代人,心理防線卻是比她還要堅定,甚至還有可能是他故意偽裝給她看的。
她深呼一口氣,都已經這樣,也沒有回頭路。
在懷柔懷柳的幫助下,她總算是換上覆雜繁瑣的婚服,在殷承昭進來時繫好腰封。
他欣賞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語氣自得。
“看來,本王的記憶還是挺好的,這婚服剛好適合你。”
懷柔懷柳退下關上門,殷承昭朝她靠近,繞著她又是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她的腰上。
"本王讓桑梓閣製作的時候,把腰圍做大了一寸,看來也是正好合適。"
“……”
這是在暗諷她腰粗嗎?粗俗!
“試也試了,你也看了,可以換下來吧?”
“本王幫你。”
見殷承昭的手伸過來,謝傾暮條件反射避開,眼中閃爍惶恐。
“你幹什麼?”
“幫你啊。”
殷承昭眼神真誠得發光,單純下暗藏晦澀。
謝傾暮纔不會被他的外表欺騙。
“出去,我自己能脫。”
即便是脫不了,她也可以喊懷柔懷柳進來幫她。
反正她是不可能讓殷承昭這個精蟲上腦的畜生幫她,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乖,怕什麼?本王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說著,殷承昭又朝她靠上來,她連忙避開。
呵呵。
之前還說她不同意,就不會強迫她,最後還不是不顧她的意願。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殷承昭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見她一點也不樂意的樣子,臉上的笑倏爾蒙上一層冷意。
“咱們之間,應該更親密些,你這樣排斥本王,本王可是會很傷心的。”
“別,我和你一直是涇渭分明。”
殷承昭的手往身側垂下,眼底泛着漣漪的暖意也一同冷了下來。
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肆無忌憚散發而出,屋內的空氣溫度也降低些許。
“行,這可是你說的。”
他冷冷盯了謝傾暮,強烈的壓迫感幾乎讓她感到窒息。
心底生出畏懼,謝傾暮也依舊不顧他視線的威脅,仰頭梗著脖子頂著莫大壓力和他對視。
寂靜在空去中肆無忌憚地咆哮,短短几息的時間,她仿若度過了好幾個時機般煎熬。
殷承昭冰冷的眼底看不出喜怒,冷漠得冷血無情。
在謝傾暮快頂不住時,殷承昭卻是先撤開了視線,抬腳往外走去。
他站在門邊,沉默兩秒,半晌開口道。
“對了,有件事通知你一聲,大婚當日,本王除了娶你,還會一同納尚書府的千金白素柔為側妃過門。”
語落,他拉開門頭也不回的出去。
謝傾暮望著關上的門,還沒從他的話裡回過神來。
他娶她的同時,居然還要納一個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