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本王是如何引誘你的
這世上幾乎無人知道,其實桑榆是殷承昭的人。
書中殷澤望想要給南流景製作一件獨一無二的婚服,三請桑榆。
得殷承昭授意,桑榆才肯點頭為南流景製作婚服。
殷承昭當然不是被殷澤望感動,才讓桑榆答應的。
他是爲了讓桑榆在婚服上做手腳,用毒害死南流景。
南流景察覺身中劇毒時,在銀鐲內找到解藥。
雖然及時服用,但也沒有完全清除體內的毒,還有餘毒殘留在她的身體中。
大結局,南流景生孩子時,有人暗中下手,催發餘毒,導致南流景生產大出血,雖然保住孩子,但她也當場死亡。
那個害死南流景的人,正是混在宮女中的桑榆。
而她這麼做,只爲了給殷承昭報仇。
就衝這一點,足以看出她對殷承昭有多忠誠。
桑榆福了福身道:“回公主的話,攝政王在兩個月前,就讓桑梓閣準備了。”
兩個月前?
那不就是她回西商的時候嗎?
他早就料到她會被派來和親?
和親本就是東明提出,倒不如說,這一切他是早就計劃好的。
他又是如何料到她失蹤是回的西商?
若是她沒有回西商,前來和親的就是婉容公主秋鈺。
“你們攝政王,還真是料事如神哪,連來和親的是本公主都算到了。”
謝傾暮語調輕鬆愜意,落到旁邊幾人的耳中,卻是帶著幾分怪罪的意味。
溪風溪月和桑榆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撇開。
謝傾暮注意到她們臉上細微的表情,不置一詞。
這大冬天的,她可沒有閒心慢慢試這婚服,不過檢查卻是很有必要,她吩咐道。
“東西都放到屋裏,聽說你們桑梓閣也挺忙的,本公主就不留你們了,都回去吧。”
丫鬟一個接一個的進入屋內放下東西,桑榆欲言又止,深呼一口氣,還是出聲道。
“公主不試試嘛?這婚服是民女親手所制,有什麼不適合的,當場便能改,眼下婚期將至,這事也不好拖。”
謝傾暮對這場婚禮並沒有什麼期待,反正這婚服也就穿一次,合不合身,也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她眉梢微抬,身上迫人的氣息,帶著懾人的威嚴,眼中犀利的光芒,讓人不敢與之對視,輕鬆的語調,帶著幾分威懾力。
“怎麼?你在教本公主做事?”
桑榆對上謝傾暮清冽的眸光,心底倏爾生出一股畏懼,連忙低下頭。
“民女不敢。”
謝傾暮要是真信了她的鬼話,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桑榆可是敢給南流景下毒的人。
她嗤的冷笑一聲:“你最好是不敢。”
若是讓她發現婚服有問題,她絕不會放過桑榆。
這種人留著,就是對她的殘忍。
“這是在做什麼呢?”
殷承昭忽然從外面進來,冰冷的眼神在周圍掃視一圈,幾乎無人敢與其對視,紛紛埋下頭。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謝傾暮那張氣鼓鼓的小臉上,霜寒的眼底出現裂縫,露出幾分溫柔,朝她走去。
“看看給你氣的,誰又惹你了?”
謝傾暮抱著手爐,偏頭避開和殷承昭對上的視線。
他一笑,確實是沒好事,但同時他的笑很好看也是事實。
她就是個顏狗,壓根不能忽略殷承昭那張臉帶來的視覺衝擊和殺傷力。
“除了你,還有誰會惹本公主生氣?”
殷承昭眯著眼,不懷好意的視線在謝傾暮泛紅的側臉上停留。
也不知她的小臉是被氣紅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他又靠近了她幾分,嗅著她身上的玫瑰淺香。
看來,她剛纔已經沐浴過,他心裏竟是有幾分失落,早知道就回來早些。
“你是說……昨晚的事?”
殷承昭醇厚的嗓音富有磁性,在她耳邊響起。
像是有根羽毛在她心低輕輕撩過,勾得心底陣陣酥麻。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她感覺脖子上像是被火舌燎了一下,應激得連忙朝旁邊偏過去,避開他。
她警惕的目光在殷承昭臉上打量,心中恨啊!
為什麼她不能讀他的心?
這一點也不公平。
見她一副受驚到模樣,殷承昭也不在逗她,出聲問道:“公主用過午膳了嗎?”
溪風:“公主剛剛看了婚服,還未來得及試穿,也還沒來得及用午膳。”
謝傾暮斜眼睨向說話的溪風,溪風還沒和她對上視線,已經低下頭去。
她心中狐疑,溪風說的這話,側重點在試婚服上。
莫非溪風是故意的?
“正好,本王也還餓著,上菜吧,本王在這和公主一起用膳。”
謝傾暮:“……”
都不問問她的嗎?
她是沒有人權嗎?
殷承昭沒有過問試婚服的事,她的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壞事。
可一時她又想不到會有什麼可能性,只能悶著頭等上菜。
菜全部端上來,其他人被屏退,屋內又只剩兩人。
殷承昭撩撥火炭,火盆中的碳火燒得紅通通的,看久了,讓謝傾暮心中產生一個想法。
想把殷承昭的頭按下去。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她連忙止住,害怕被殷承昭發現。
“不喜歡那套婚服?”
殷承昭陡然出聲,嚇得她心臟發慌的狂跳,面色微白。
她盯著殷承昭的後腦勺,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正規上。
“沒看。”
“那一會兒本王陪你看,先吃東西。”
他站起身,在她旁邊坐下,夾了一個雞腿在她碗中,帶笑的眼中染著幾分促狹之意。
“昨晚累壞了吧?好好補補。”
“……”
謝傾暮嚴重懷疑,這人是故意提起這茬。
“你還說,就是你給我的酒有問題!”
她怒得整張臉都在抽搐,恨不得把殷承昭這副偽君子的假面扒下來。
殷承昭卻是一臉無辜,鳳眼微微顫了顫,眼中波光流連。
“可本王提醒你了,是你自己要喝那麼多的。”
說著,他埋了埋頭,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像個沒拿到糖果的孩子。
謝傾暮大口大口啃著雞腿,把它當成殷承昭身上的肉似的,恨不得一口全部咬下。
“你編,你繼續編。”
“本來就是,那雖是果酒,可度數也不低啊,本王提醒過你。”
“我呸!”謝傾暮咬著一大塊肉撕下,神情陰鷙,宛如羅剎。
“要不是你在酒裡下了藥,我能那樣?”
殷承昭抬眼望來,幽深的墨眸中漾著水光,神色動容。
“你要是不信,廚房還有剩下的青梅酒,你大可去查。”
謝傾暮堅定地目光裡透出一絲狐疑。
莫非……真不是他的問題?
“那……那你也是趁人之危,小人行為!”
“你喝酒喝多了,是你自己主動的。”
一直雞腿啃完,謝傾暮擦著手,她纔不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
但她心中也是發虛,畢竟她昨晚斷片,也是事實。
殷承昭這張臉本來就是她的菜,她按耐不住,說不定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
她的腦子裏一時有些亂,不過很快,她就抓到一條線,抽絲剝繭,明確自己的行爲準則。
對於這種可恥的事,她不記得就是沒有發生過!
“那也肯定是你引誘我。”
她底氣十足,語氣鏗鏘,殷承昭被她這話逗笑,忍俊不禁。
“那也是你定力不足,還說本王是小人,依本王看,你纔是小人,巧言令色。”
謝傾暮沉默吃著東西,懶得和他吵。
屋裏安靜半晌,殷承昭的手肘突然戳了戳她的手臂,臉上笑容揶揄。
“那你說說,本王是如何引誘你的?”
“……”
他這話,再次重新整理謝傾暮對他無恥下限的瞭解,這有什麼好說的?
“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