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桑梓閣
帶著溫度的小手勾著他的脖子,肌膚相碰,撩起一寸一寸慾火,轉瞬燎原。
身下的人如此主動,殷承昭的理智被撩起的慾火燃燒得灰飛煙滅。
從被動化為主動,他近乎瘋狂的向身下柔軟的一團索取,嗅著她獨特的幽香,帶著懷中的人放縱的沉淪在慾望中。
內室的房內,隔著屏風,被人悄悄關上。
屋外風聲寂靜,月朗星稀。
——
一夜春宵後,殷承昭淺睡了會兒。
懷裏的人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只小貓似的,撓的人心裏癢癢。
他睜開眼,謝傾暮整顆小腦袋都在被子裡,緊緊貼著他胸口,柔順的秀髮蹭過,帶起一絲癢意,生怕他會跑一樣。
外面四更天,還未亮。
他輕輕撥開她,躡手躡腳起身,穿上裏衣褻褲,拿起其他衣物,繞過屏風,小心翼翼推門而出,回他的院子。
幽筠山莊距離城中有段路程,早上還有早朝,他自然是要起早一些。
更衣洗漱後,他乘馬車進城,在車上淺睡一會兒。
到了皇宮,外面天色依舊黑著,沒有一點亮光,直到進了大殿上,天空才矇矇亮。
他手背低著側腦,闔著眼坐在小皇帝身旁聽政,來來去去,說的也還是那些事。
“皇上,最近三年收成纔好些,實在不宜和南英開戰。”說話的老將軍是個保守派。
殷承昭抬了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
這老東西,得有六十多,也確實夠老了。
現在將領不缺,不如送他回鄉,安享晚年。
南丞相站出來道:“微臣以為,南英公然搶糧殺人,不將我們東明放在眼中。
若是不出戰,只怕他們會越來越猖狂放肆,到時候苦的是我們東明的百姓,此戰,必須戰!”
南流景現在名義上還是他的二女兒,他還被矇在鼓裏。
再加上這些日子不見南流景,他定然猜測南流景已經被秘密派往南英邊境。
南流景有機會立功,光耀門楣,他也跟著沾光,自然是選擇主戰。
以兩人為主的雙方在朝堂上激烈爭執,這畫面在朝堂上屢見不鮮。
小皇帝規規矩矩坐在皇位上,搭在膝蓋上的小手無意識的摳緊黃袍,偷偷朝殷承昭望去,小嘴抿著,眼底滿是無措的慌張。
殷承昭在心中默算時間,南流景現在距離邊境也不遠了。
他煩躁的揉了揉額角,放下手,冷言沉聲喝道。
“肅靜!”
充滿威嚴的喊聲在朝堂上帶著輕微迴音,其中懾人的氣勢不容人忽略。
“南將軍已經趕往南英邊境,一個月內,勢必會讓南英給出一個解釋,沒有問題,這事就此揭過。”
眾人:“……”
無人敢反駁。
一來這事確實是南英主動挑起。
二來殷承昭已經派人去處理,他們自然無話可說。
禮部彙報春闈科考事宜,由於這次科考有女子參與,所以場地也擴寬,男女分開。
退朝前,殷承昭出聲點名道。
“湛大人,逃犯殷澤望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距離時限已經快到,眾人望向湛懸渡,都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
殷澤望的案子明顯不簡單,不可能輕易查出。
殷承昭把這事交給湛懸渡,還定下時限,怎麼看都是在故意為難他。
慘咯,這案子破不了,那可不是辭官回鄉這麼簡單。
之前殷澤望失蹤,殷承昭大怒,湛懸渡也不知是急於邀功,還是出於什麼原因,偏偏往他刀口上撞。
因此殷承昭規定時限,殷澤望是勾結前朝餘孽,謀害先帝的罪人,大理寺卿湛懸渡看管不力,查不出結果,罪當論斬。
“稟大人,還在查。”
殷承昭仄歪著頭,身上冰冷的氣息肆虐,大殿內的溫度,彷彿瞬間降了好幾度。
“湛大人可得好好查,畢竟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眾人額頭都替湛懸渡蒙上一層細汗,也不知道湛懸渡是怎麼惹到殷承昭的。
他這話,明明是在警告湛懸渡,他的命快走到頭了。
在眾人膽戰心驚的目光下,湛懸渡背脊挺得筆直,宛如青松一般,神情自若,不卑不亢。
“下官知曉,多謝大人提醒。”
眾人:“……”他這是在和攝政王叫板嗎?難怪會被針對。
——
幽筠山莊。
謝傾暮從被子裡鑽出來,惺忪的眼艱難睜開,淡淡的酒味在鼻邊飄過,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她打了個哈欠,伸懶腰伸到一半,身上的痛感像是被驟然驚醒的巨獸,狂烈撕咬她的身體。
疼!疼!疼!
特別是下面,疼得讓她第一次時的記憶復甦。
等等……
她被子裡的手在身上摸了摸,肌膚與肌膚之間接觸,順滑得沒有一絲阻隔。
她摸著自己身前,像是被驚雷劈得愣住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她昨晚幹什麼了?
她和殷承昭吃飯,然後很熱,讓懷柔懷柳把火盆搬出去後,她好像醉了,靠在殷承昭身上。
然後……
斷斷續續的記憶,猶如單獨的畫面,一幀一幀模糊不清的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情不自禁的,難以自控的,主動向身上的男人索取,毫無羞恥心可言。
謝傾暮的臉頓時像是被滾燙的油潑過,掉了一層皮,當真成了沒臉沒皮。
不對啊,如果只是喝醉,她不可能情難自禁,和殷承昭做出那樣的事。
想到昨晚她要青梅酒,殷承昭臉上那奇怪的表情。
他壓根不是看不起她,而是他知道那酒有問題,不想讓她多喝。
毫無疑問,那酒有問題就是他搞的鬼,還藏著掖著,這手釣魚執法玩得溜啊!
一想到被殷承昭套路,她的怒意便遏制不住,連喊話也不由自主帶上怒意。
“懷柔,懷柳,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懷柔懷柳聽到這聲喊叫,頭皮發麻,比聽到惡毒的詛咒還嚇人。
看來她們公主是氣得不輕啊。
洗完澡出來,穿上棉厚的衣裳,抱著暖手爐,謝傾暮在貴妃榻上還沒躺好,溪風溪月就從外面進來。
“公主,婚服送過來了,需要奴婢叫人拿過來嗎?”
婚服?
昨日回來,殷承昭確實說過婚服的事。
“嗯,讓人拿過來吧。”
一身青衣,正值桃李之年的女子走進來。
她一揮手,後面跟著好幾個丫鬟,一人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的是一整套繁瑣的婚服。
“民女桑榆,見過純胥公主,這是攝政王吩咐民女為公主製作的婚服。”
桑榆是繡坊桑梓閣的老闆娘,手藝了得,以一手雙面繡驚動四國。
皇太后想請她入宮,也被婉拒。
而且她培養出得力的新人後,已經不動手為他人制作衣裳,都是讓閣中的姑娘們做。
桑榆察覺謝傾暮打量她的目光過於犀利,垂了垂眸,避開和謝傾暮對視,神色自若的繼續道。
“當時攝政王是口頭告訴民女公主的尺寸,也不知道這製作出來的婚服與公主是否貼合。
今日奉命帶過來給公主試穿,若是有不合的地方,也好提前改動。”
兩人的訂婚本就倉促,而且還是臨時定下的。
然而製作一件婚服至少也要一個月以上,即便是提前通知,那得多提前?
謝傾暮嗅到陰謀的氣息,眼中的光芒瞬間變得鋒利,身上氣勢迫人。
“攝政王是什麼時候讓你們準備製作婚服的?”